涡摸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樱桃可乐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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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越跟爸爸一直打电话打到十二点,挂上电话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舒服。

    当然,不是今天那种热水澡。

    十月份的山上虽然冷,蚊子却没死绝,敖越感觉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和脸痒了起来,他伸出手抓了抓,往宿舍楼跑回去。

    与此同时,邵凡凡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柳思南:“院草,我刚才喝了凉水不太舒服,我去上个厕所,要是敖越回来你记着给他开门啊。”

    第36章 你脸红什么

    柳思南皱了一下眉头,缩回被邵凡凡碰过的胳膊。

    邵凡凡当他默许了,推开凳子飞奔去了厕所。

    这时敖越在门外踢了踢门:“我回来了,开门。”

    柳思南站起身走到门边,利索地给他开了锁。

    敖越刚才一直在黑暗中打电话,一时没有适应室内的光线,看不清面前站着的是谁,还以为是邵凡凡,便伸手拍了拍他:“谢了啊东北土匪。”

    东北土匪没作声。

    敖越以为邵凡凡不说话是因为犯困,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伸出刚才在室外冻得冰凉的手一下子捂在他脖子上:“来,爸爸给你醒醒神儿。”

    等等,为什么邵凡凡的脖子比他手还凉。

    敖越意识到不对,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柳思南。

    他像触了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邵凡凡。”

    柳思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坐下。

    敖越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才捂柳思南脖子的时候,指尖仿佛无意识地擦过了他的锁骨。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指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脸有些红了,赶紧往宿舍里走。

    “等等。”柳思南抬起头叫住了他。

    敖越顿住脚步,视线停留在柳思南又高又直的鼻梁上。

    他记得在哪里看过一个科普,说当你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时,就看着他的鼻子,这样对方才不会察觉到什么。

    “你脸红什么?”柳思南问。

    靠,说好的对方不会察觉到什么呢?敖越很想把那条科普的作者揪出来打一顿。

    他结巴了:“外、外面太冷了,冻红的。”

    柳思南愣了一下,顿了顿,说:“错了。”

    错了?敖越有点没反应过来。

    柳思南面无表情地打开值班记录册,笔尖停留在了可疑人员一栏上面。

    他刚写了一条横,就被恍然大悟的敖越拦住了:“哎哎哎,我想起来了,精神焕发!座山雕,我是杨子荣!”

    “不是吧杨子荣,你怎么上来就自爆啊。”邵凡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自爆你大爷,”敖越嘟囔了一句,“谁让你想的这破暗号。”

    回宿舍之后,敖越迷糊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被邵凡凡回宿舍上床的声音给吵醒了。

    就不能学学柳思南,除了说话干什么都没声儿。敖越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伸手去书包里摸耳塞。

    摸了半天他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带过来那一对耳塞前两天睡觉的时候从他耳朵里连夜逃逸了,现在不知道待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吃灰,反正他没找到。

    唉,算了。

    敖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今天应该是又降温了,冷得他越来越精神。

    实在受不住,敖越翻身下了床,单脚蹦着找到墙角的热水瓶,努力不发出什么声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靠着墙开始喝,无意间瞥见柳思南的床上是空的。

    怪不得他刚才没听见柳思南的声音,人家压根儿没回来。

    可是都这个点儿了,他不回来又会上哪儿去呢?

    敖越拒绝承认这是担心,这只不过是一种寻根究底的科学精神。

    半夜忽然科学精神大振的敖越放下杯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刚一拐过楼梯口,就看见了半侧着身子站在窗前吹冷风的柳思南,平日里戴得严严实实的口罩难得被拉到了下巴上。

    敖越觉得很匪夷所思:“你半夜不睡觉就为了上这儿来喝西北风啊?喝撑了没?”

    柳思南在转过身来的同时迅速地拉上了口罩,敖越看清窗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好几个空瓶子,那是柳思南常买的樱桃汁的包装。

    敖越顿时了然于心:“你饿了?我就说你不吃饭肯定得饿吧,我那还有从军训基地超市里买的奥利奥你吃不吃?”

    “超市里有卖樱桃汁吗?”柳思南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这几天他跟敖越的接触实在太多太近,虽然他的自制力日益提高,但难免有压抑得难受的时候,他对樱桃汁的需求几乎是原来的两三倍,带来的几十瓶已经所剩无几。

    敖越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我只记得有矿泉水和可乐。”

    柳思南的眼里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哦”了一声,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不是,你这挑食挑得还挺清奇的。”敖越磨蹭着不走。

    柳思南瞥了他一眼:“你现在不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起不来我不负责叫你。”

    敖越嬉皮笑脸地说:“不叫就不叫呗,反正团部也没什么事儿干。”

    第二天早上敖越果然没起得来,柳思南也果然没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