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挖坟
照理来说，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才是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吧？ 那为什么那三里拐的河神，却能忍受？难不成，是因为我二叔公断错的那案子，比让自己戴了绿帽子还要严重？ 呵！我爹就只不过是一个一生都碌碌无为的酒鬼而已，他的生死，又怎么可能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嘲一笑，这才跟着外公朝着他家走了回去。 等到了外公家不久，天就开始下起了雨来，天上电闪雷鸣的，根本就没办法出门！ 看着那光着身子满院儿乱跑，拉都拉不住的表哥，我之前对他的怨恨，也像是被这雨水给冲刷掉了一样，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雨一直下，直到傍晚时分，才慢慢的小了下来。而我，也终于在外公家吃了第一顿饭！ 刚一吃完饭，张二叔就绑着他那疯掉的儿子，跪在了我外公面前。 “村长！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孩子们吧！看狗子这个样子，我这心里，就好像有刀在扎一样啊……” 张二叔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能够看到外公的眼圈也开始泛起了红来。 虽然这三个家伙以前总是处处针对我，但看到两个父亲一个爷爷这样饱受煎熬，我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奈何三胖在给外公带话的时候说了，须得等到夜里十点才能动手，否则，就还会出事儿！ 虽然急切的想让张杰好起来，但外公却不得不压下了性子，耐心的在家里等着。 俗话说得好，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太快。相反的，在你痛苦的时候，时间就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走得极为的缓慢！ 这几个小时的等待，简直就像等待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期间，外公就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锄头和刀具，而我，则只能是坐在原地无聊的望着漆黑的天空。 总算是熬到了夜里十点，张二叔立马就扛着锄头刀具站了起来。 但外公，却立马就从他手里拿过了锄头和刀具，“老二啊，今晚的事儿，你不能去！” 一听这话，张二叔立马就懵了，“咋？” “不咋，这件事，是我们张家挑起来的，外人插手的话，这一关，我们过不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外人插手？虽然张二叔是旁系，但好歹也是跟外公他们一个祖宗出来的！ 听到外公这话后，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吃了苍蝇吐不出来一样，极为的难受！ 张二叔也一样，脸色变了又变！但最终，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也只能是一咬牙，一声不吭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跟着外公到达坟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一到刘寡妇的坟前，外公就点燃了带来的香烛纸钱，在说了一些都是自己教导无方，才教出了这么个孽障东西，让刘寡妇好生安歇，自己会每个月来烧香烛纸钱赔罪后，才甩开了膀子开始刨起了坟来。 虽然外公已经年近古稀，但好歹是农把式出身，一个普通的土坟，只几分钟，就被完全刨开，露出了里边儿的棺材。 接着，外公就把我叫到了跟前，两个人一起合力，把棺材盖给掀了开来。 棺材盖一打开，一股子恶臭味儿，立马扑鼻迎来！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的翻滚，好不容易才被我给压了下来！ 刘寡妇被河水泡了几天，又被那么来回折腾了几趟，尸首已经严重腐烂，根本就看不到原来的面目！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一看到刘寡妇的面貌，估计我就得想起那个噩梦！ “小洛，你就在旁边呆着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吧！毕竟刘寡妇欠你的，只要有你在，她就不敢乱来！” 听到外公这也说，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立马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尽量不去往棺材里看。 而外公，说完就拿着一把尖刀，剖开了刘寡妇的小腹，开始在里边儿寻觅了起来。 我跟外公说过我做的那个梦，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该找什么。 然而，忍受着那腐臭味儿在那寻觅了足足十多分钟，外公却仍是没有停下！反而是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咋了？找不到？一个这么大的，圆的肉球！” 一边说着，我就一边跟外公比划着那个梦里看到的肉球。 “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说了！但我这都找了好几遍了，没有啊！” 听了外公的话，我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阴霾，但我不得不朝着棺材的方向挪了挪，以便能看到里边儿的情况。 然而，我这刚一挪腿，忽然就看到那尸首的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而且竟然是舅妈死的时候穿的那双！那绣花鞋鞋底上，还沾着不少的香炉灰！ 这尼玛真要夭寿了！ 一想到躺在里边儿的人不是刘寡妇而是舅妈，我立马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咯噔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见我莫名其妙的跌倒，外公也意识到了不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了棺材里的尸首。 越看，外公的脸色就变得越是难看了起来！牙关已经咬得咯吱作响，双眼中的愤怒，已经快要燃烧出火焰，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良久，外公才闭上了双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是哪辈子作的孽啊……” 说完，外公直接一个趔趄，就朝着地上摔倒了下去。 见状，我也顾不得害怕了，直接就冲了上去扶起了外公。匆匆把棺盖盖好，又粗略的往坑里填了些土后，背着外公就朝着村子里跑了回去。 然而，等到我背着外公回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张二叔却喜笑颜开的迎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们都醒……” 说到这儿，张二叔这才看到外公一动不动的在我背上趴着，顿时就懵在了原地！“这，这是咋的了？” 张二叔懵，我比他更懵！ 我们去挖坟，挖出来的明明是舅妈的尸体，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之间，我的脑袋已经混乱得成了一坨浆糊！但在听到张二叔的话后，外公却幽幽的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