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堪回首
两个年轻人俱都被冷枫那凌厉的眼神看得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直感觉他那目光就如同剃刀的锋刃一般刮过自己的身体。 不过，自己老大在人家手中，而且还处于一个不知死活的状态，如果自己两人就这样跑了的话，以后也铁定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骂骂咧咧的给自个儿壮胆，硬着头皮朝冷枫再度冲了过去。 可惜，他们这种典型的街头痞子，对上了身经百战的顶尖特种作战武校出来的超级杀人机器，用蚍蜉撼树来形容他们的行为，都算得上是一种夸奖了。 大概用自杀式的攻击来形容比较贴切点吧！ 第一个冲上前来的年轻人，喝哈有声的朝冷枫挥出了自以为威猛无匹的一拳，直擂冷枫的面门。 直到他的拳头出了一半，冷枫才目光一敛，闪电挥出一拳，却是后发先至的迎了上去，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骨骼碰撞声传来，夹杂着一声不似人类的凄厉惨叫，此人的手臂立即垂了下来，掌背上的关节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形，鲜血不停渗出。 同一时间，后面那人也攻了过来，只是还没等他出手，冷枫已经豁然转身，右脚如同鞭子一般狂抽而出，奇准无比的正中其腹部，顿时如击败革，狂飞两丈之外，无法承受剧烈冲击之下，眼前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那个手臂受伤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如同杀神下凡般的冷枫，直到冷枫目光一转，顿时想也不想的撒开丫子朝河的另一边狂奔而去，跑到一半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中，消失了踪迹…… 冷枫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不见了人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才转身往小屋走去…… 张晓晓和张妈妈两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由开始的害怕到目瞪口呆了，至于刘玉珍，干脆抱着孩子到了里屋去，儿童不宜啊！ “晓晓妹子，回去吧！” 直到冷枫来到她的身边柔声劝到，张晓晓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枫，一脸担心道：“冷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走吧！” 两人先后回到了小屋前，冷枫径直走到了张妈妈面前，拉着张妈妈的手在门前一个用来晒太阳的石墩子坐了下来。 就在母女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扑通…… 冷枫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属于男人的泪水狂涌而出，泣不成声道：“大妈……我……对不起你啊！” 他的举动顿时把母女俩给吓了一跳，张妈妈急欲搀他起来：“小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而张晓晓却感觉到自己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在疯狂的增长…… “大妈！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冷枫顾不得擦泪水，抽了一下鼻子把张妈妈给按住了。 张妈妈无奈，只得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大妈！我首先要告诉你的是，顺子……他不是杀人犯！” “这个……我知道，我的儿子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我作为一个母亲，我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冷枫那个样子，张妈妈也突然很想哭。 一边的张晓晓也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从后面搀着冷枫劝道：“冷大哥！我也知道二哥不是那种人，你先起来好好说话好吗？” 冷枫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轻轻拉到前面，断然拒绝道：“不！我这一跪不仅是代表我自己，还代表了顺子，代表了祖国人民……你也坐下来好好听我说。” 张晓晓无奈，只得坐在了妈妈旁边的石墩子上。 “顺子他……不但不是杀人犯，他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们都知道了，顺子以前是武者，后来退役回到到了家里，但是华夏需要他去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这个任务是必须高度保密的，哪怕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告诉，所以……顺子只有以去坐牢的名义来隐瞒你们。” 冷枫将这一切娓娓道来，张大妈听了泪中带笑，一脸激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两个月前，我跟顺子还有另一位战友去执行一个高度危险的任务，没想到因为情报出现了错误，我们遭遇了大批敌人发伏击，在打死了四十多个敌人后，顺子跟另一个战友同时受伤了……” 冷枫说到这里，已经停止了哭泣，沉浸在那令他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坐在石墩子上的母女，也被他说的情况给震撼得忘记了哭泣。 “而那时候的顺子并不知道玉珍嫂子已经过门并且生下了孩子的事情，另一个战友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根据当时所面对的情况，没有受伤的我顶多只能带一个人冲出去，关于这一点，我们三人都心知肚明。于是，顺子就毅然担当起了阻击断后的任务，为我们两人争取撤退时间……” “无奈之下，我只有带着另一个战友从另一个方向撤退，可惜没跑出五百米，那个战友又中了武器，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后来，当我花了七天的时间把那些人全部杀光，再一路找回去时，顺子……也已经牺牲了！” 说到这里，冷枫的泪水再度狂涌而出，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是如何把敌人全部杀光的，但是哪怕是这没见过大世面的朴质母女，也可以想象当时战况的激烈。 他也没有说出当他找到顺子的时候，已经只能从他的破烂不堪的衣服认出那是他本人了。 说出这个除了徒增伤悲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张晓晓已经难以控制的扑在母亲身上号啕大哭起来，但是……让人感觉到意外的是，老来丧子，百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应该最痛不欲生的张妈妈，虽然泪水还是不停的从她那已经皱纹横生的老脸不停的滑落，但是她却没有自己女儿那般失态，只是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高高昂起头颅，张扬出一种身为英雄母亲的骄傲和倔强。 冷枫哽咽道：“大妈！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顺子，我那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甚至让他在牺牲后还要背负着杀人犯这个屈辱的罪名，我对不起你啊！” 张妈妈流着泪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巴又闭上来，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了一张口就要哭出来，好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嘶哑着声音道：“孩子……我不怪你，我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我不懂什么民族大义。我同时也是一个母亲，我也疼爱我自己的孩子，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人去做的，我为我自己的儿子是个英雄而感到骄傲，为他有你这样的战友和兄弟而感到欣慰。” 冷枫抬起头来，看着那张明明悲痛欲绝，却写满了骄傲的慈祥之脸，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抓着那双老满是老茧的双手毅然道：“大妈！你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我要代我的兄弟顺子好好的孝顺你老人家，给你老人家养老送终。” 张妈妈默然的点了点头，一头钻进她怀中号啕大哭的张晓晓，泣不成声道：“妈……二嫂她……她怎么办啊？” 她的话音一落，冷枫猛然听到了屋子里的隐隐抽泣声，豁然起身，走到屋子里，只见刘玉珍正靠在角落里，一手紧紧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豆大的泪水滚滚而落。 通过顺子平时在他面前的炫耀，他知道这只是个普通的善良女孩，跟顺子是中学的同学，两人一直有着联系，但是一直没捅破那层纸。 直到顺子退役后，两人的感情火花猛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按照这里的习俗订了婚，并且决定了两个月后就去登记的。 就在那个时候，顺子突然收到了紧急调令，义无返顾的听从了华夏的安排，加入了獠牙。 当然，他当时跟家里人说的只是出一趟远门，去探望一位战友，家里人也不以为意。 谁知道，半个月后，一张刑事拘留通知书悄然寄到了他的家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原本完美和谐的家庭一夜坍塌了下来，要命的是……刘玉珍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家人几经商量，正准备去拘捕顺子的那个地方去探探，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顺子会是那样的人。 正当高中刚毕业的张晓晓准备动身时，家里却来了几个神秘的半事人员，告之他们顺子犯的是特大刑事案件，不允许家人探监，在家里等消息就可以了。 这一下子，彻底的把张妈妈和张晓晓给打懵了，而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的刘玉珍，却是咬着牙齿把自己怀孕了的消息隐瞒了下来。 加上她的身体外部没有明显的表示，直到纸包不住火的时候，离预产期也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了。 刘家人无法理解她的这种坚持，勒令她去去做引产手术，但是坚持了这么久的刘玉珍哪里会轻易妥协，于是偷偷的跑了出来，住进了张家中。 可是，真正的苦难从她住进张家的时候才开始。 三年过去了，她咬着牙齿坚持了下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她除了抱着自己的孩子痛哭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冷枫来到她的面前，双膝再度一弯跪了下来颤声道：“嫂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