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 54
青年彼得把相机斜跨在肩膀上, 轻轻拍打着艾米的背脊，直到女孩儿稍微平静下来，气息没那么絮乱, 他才慢慢将人带到路边的休息椅上。 “深呼吸！”青年彼得道，“对，就是这样, 然后吐气, 反复三次。” 艾米的心跳逐渐趋于稳定, 只是冷汗还没全退。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青年彼得的手在艾米肩上揉捏, 用担忧的目光注视她, “跟那个游戏有关对吗, 你愿意给我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 艾米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我总是出现幻觉。”她道, “有时候会感到身边的人和物, 好像和游戏里的一模一样。” “那你会认为自己依旧被困在游戏中吗？”青年彼得问, “我的意思是, 你觉得你现在，是在现实，还是游戏里。” “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还没有疯到那种程度, 我很确定自己退出了游戏，并且, 这里是现实。”艾米苦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预约一个心理医生？你有合适的推荐吗，价格不要太贵的。” “你现在的情况还没到给心理医生添麻烦的时候。”青年彼得把手从艾米肩上拿开，“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就这两天, 今天最严重。”艾米道, “我觉得是那款游戏造成的。” 青年彼得发出一声感叹：“看来你不但精神没问题, 还相当清醒和理智。”他松了一口气地靠在椅背上，“我还以为你会认为自己的异常和游戏没有关系，刚才我已经拟定了好几个说服你的例子，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艾米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回家再聊细节的部分怎么样。”青年彼得道，“听听我对这款游戏的真实看法，只要你别把我当成为了抵制游戏上市而卖弄学识的那种人就行了。”他满脸的真挚笑容里，带着一丝俏皮的安慰。 “那要看你评价的是什么。”艾米看着对方的笑容，心情总算完全平复，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如果你说场景设计有问题，我肯定不会高兴。” “知道开玩笑说明好多了。”青年彼得道，“看来我还是有点用处，同事以前总说我不会讲话，那么，今天你能为我做一次晚餐吗？看在我让你笑起来的份上？”他一脸期待。 艾米笑了笑：“没问题。” 两人又重新回到周边店，青年彼得付了钱，带走了蜘蛛侠的兵人玩具，他没有马上告诉艾米这是买来送给她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些游戏方面的话题，青年彼得说他喜欢射击和益智类的游戏。 忽然，他抬起胳膊勾住艾米的肩膀。 两人的距离顿时拉得很近。 艾米本该感到被冒犯，神奇的是并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方突然做出亲密的行为。 “抱歉。”青年彼得道，“别回头看，我们被跟踪了。” 艾米传递给青年彼得一个错愕的眼神，以为对方在开玩笑，目的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青年彼得明显是外向型的活泼男孩儿，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举动。 他们两人走在一处小巷子的中间，平时这附近没有发生过任何关于抢劫或是别的暴力事件，艾米当初搬到纽约来，选择租房的地理位置都是治安比较不错的。 这条路她走了好几个月，哪怕是天完全变黑，也没有遭遇过不愉快的事。 青年彼得的表情陡然严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恶作剧或玩笑，他已经把那台黑色的单反相机拿在了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上，像是准备用这么昂贵的数码产品当砖头来用。 就在艾米开口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青年彼得停下了脚步，他紧了紧自己的胳膊，也迫使艾米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两个穿着牛仔衣裤的男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弹/簧刀，一看就来者不善。 紧接着，青年彼得回头，身后也出现了两个人，手里有像是棒球那类的棍子。 腹背受敌，艾米一下子紧张起来。 “保持冷静。”青年彼得低声说，他侧着身子，将艾米护在背后，“相信我，我会很快搞定一边，然后你就跑。” “那你怎么办？”艾米道，她的呼吸又加快了。 “很高兴你愿意替我着想，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机。”青年彼得尽可能用轻松地口吻说，“只要你能脱身，我想你会抽空报警的，对付拿刀的坏蛋还是得交给适合的人选。” 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歹徒正在朝艾米两人慢慢靠近，他们脸上套着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的面具，认不出谁是谁，像是马戏团的小丑。 青年彼得将相机的内存卡取了出来，然后把蜘蛛侠的兵人打包袋交给艾米。 “替我保管好这个。”他对艾米说，“这是我准备送给一个喜欢的女孩儿的，不要弄丢了。” “你女朋友也喜欢蜘蛛侠？”艾米道。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青年彼得笑着开口，他向艾米投去暗示性极强的一瞥，“希望蜘蛛侠能打开她的心扉。”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调情，看来是个情场老手。”艾米感到啼笑皆非，她完全看懂了对方的暗示。 “我发誓我没有。”青年彼得对于艾米的指控远比面对四个凶恶歹徒来得反应大，“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婶婶。” 话音刚落，歹徒就攻过来了。 艾米眼前银光闪闪，全是金属刀子挥动的痕迹。 青年彼得身手矫健，一看就是专门练过拳击和格斗术的，他一边将艾米保护得很好，一边已经给歹徒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然而对方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个来回，倒也没有真的倒下。 艾米趁机摸出手机打报警电话，她没打算等到自己脱险才干这个，快捷键刚一拨通，手机就被一股力道撞飞了，艾米本能地跑过去捡。 新买没多久的手机，可比她的命重要多了。 “艾米，别！”青年彼得在歹徒的轮番进攻下，暂时无法分身去保护脱离他掌控范围的女孩儿。 艾米刚蹲下，眼看手机近在咫尺，一个拿着棒球棍的歹徒一脚踩在屏幕上，玻璃顿时像蛛网似的裂开。 “艾米，当心！”青年彼得的手臂被划了一刀，他愤怒地给了对方一记猛踢，下一秒又被另外两个拦住，“你们到底要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钱，我兜里还有点儿零钱，要不你把相机拿走吧，那东西能卖不少价格，别伤害那女孩儿！” “我们的任务是每天杀10个人。”其中一名歹徒开口，“钱，我们很多。” “什么？”青年彼得道，“任务？” 拿着棒球棍的歹徒居高临下盯着艾米，眼神里透露出邪恶而残酷的视线。 艾米赶紧把手中的玩具口袋向他的脸抛过去，歹徒退了一步，艾米趁机两手撑地，伸出腿扫过对方脚踝。歹徒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硬生摔倒，不等对方反应，艾米跳过去夺下他的棒球棍。 整个过程只在几秒钟之内就发生了，连青年彼得都没预料到艾米竟然有能力反抗。 艾米举起双臂，毫不犹豫地就要用棒球棍击打歹徒的脑袋。 然而下一秒她就改变了落下去的位置，艾米有点担心万一控制不好力道，像拍西瓜一样让对方的头颅爆浆，自己肯定会心理阴影一辈子。 艾米不允许这种恶心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子里，于是狠狠地对着歹徒的下面狂揍，那个几乎是所有男人弱点的部位，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需要做修复手术了。 “哇哦！”青年彼得也搞定了剩下的三个，“你真是……” “不要在那儿感叹了，快帮帮忙。”艾米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钱。” 四个歹徒晕的晕，残的残，已经没有办法再兴风作浪。 “钱，你找钱干什么？”青年彼得捡回自己的相机。 “我的手机被踩坏了，找他们要点儿赔偿。”艾米骂骂咧咧地在歹徒身上摸索，“怎么一点儿值钱的都没有。” 青年彼得把艾米的手机捡回来，还能正常使用，但是屏幕碎的厉害，这款手机是目前市面上的最新版，更换屏幕的维修费不会低：“他们身上一定没有现金，不然怎么会打我们的主意，你刚刚报了警？” “是的，趁着你跟他们打架的时候。”艾米确实没有摸到现金，更气了，“警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我们已经让他们付出代价了。”青年彼得好笑地说，“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像是我们把他们打劫了一样，艾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地方了。” “难道美利坚的警察会认为我们才是罪犯？”艾米道。 “不。”青年彼得把现场稍微清理了一下，主要是他和艾米的痕迹，“这四个人出现得很古怪，我担心他们有别的同党在附近，如果我们的脸被记下来，会相当麻烦，剩下的交给警察来处理就行了。” 艾米不甘心地又踹了几脚：“见鬼去吧，新手机很贵的！” 两人迅速转过拐角，飞快地往家的方向跑，他们没有注意到地上倒着的四个人，正在慢慢消失。 青年彼得和艾米回到家，走到门口艾米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血痕。 “你受伤了？”艾米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去我那边，我不想梅婶担心。”青年彼得道，“我房间里有纱布和酒精。” 艾米点点头。 伤口不深，却很长，血已经顺着青年彼得的袖子滑到了手腕，滴落在地板上。 艾米并不擅长使用医疗工具，好在青年彼得可以自理，他驾轻就熟地为自己消毒，挤药膏，然后缠上绷带，艾米只负责替他压住布条。 “抱歉，如果我早一点儿发现你受伤，就不在他们身上耽误时间了。”艾米道。 “没关系，小伤。”青年彼得没有埋怨的意思，“你刚才那一下挺酷的，唔，中国功夫？”他打趣的说。 “不是。”艾米道，“我学过一点儿防身术。” 学过一点儿是指，艾米并没有太厉害的身手，但遇到危险时，她会强迫自己冷静，并且可以立刻想到用什么方式击退敌人。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面对歹徒，艾米第一次成功将人撂倒后是会跑掉的，但当时青年彼得在那里，她希望能出一份力。 “才到美国的时候，总是被搭讪，感觉很不舒服，就加入了校女子搏击俱乐部。”艾米收拾着医疗工具，“遗憾的是，只参与了两学期的训练，平时学业很忙，根本没空，现在有点后悔了。” 青年彼得脱掉破烂褶皱的外套，把带血的衣服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个大学的？” “加州理工洛杉矶分校。”艾米转头就看到了青年彼得结实的胸腹，那上面因为剧烈运动残留着的汗液泛着亮眼的光彩。 青年彼得没有留意艾米的视线，他从衣架上选了件才烘干的衬衫，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流水似的起伏：“这么说，我们是敌人了？” 艾米眨了眨眼睛。 “我是mit的。”青年彼得笑着说，“mit和加州理工总有闹不完的矛盾。”他耸了耸肩，“互相鄙视之类的。”他终于对上了艾米的视线，脸上泛起可疑的潮红。 艾米不着痕迹地看向其他地方：“我知道mit有新闻传媒方面的专业，你学的那个吗？” “不是，我学的电子工程。”青年彼得快速扣好衬衫的纽扣，连领子对高的那一颗也系得严严实实，想了一下又解开，他还很热，“当记者只是我的，爱好。” 彼得将手机还给艾米：“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替你修好屏幕，价格嘛，一杯美式咖啡怎么样？” “你会修？”艾米道，“认真的？” 青年彼得露出一种被质疑能力后的不悦表情：“嘿，加州理工，我可是mit。” 艾米笑起来，她发现和青年彼得在一起的感觉异常熟悉，那种足以令自己安心和平静的气氛，总能在不知不觉抚平她的焦躁。 “今天谢谢你。”艾米由衷地说，“未来一个月的晚餐，我可以全包。” “噢！”青年彼得雀跃地欢呼，“我真是太走运了！” 艾米想了想，道：“你需要休息一会儿，还是可以跟我继续聊天？” “用不着休息。”青年彼得道，“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受到惊吓吗？” “揍了人感觉反而轻松多了。”艾米看了一眼手机裂开的屏幕，“天呐，我才用了不到三个月。” 比起遭遇歹徒，手机的损坏更让艾米沮丧一些。 “两天之后你会得到一个全新的。”青年彼得指着客厅的沙发组，“想喝点什么，我这里的饮料不多，你喝酒吗？” “不怎么喝，白水就可以。”艾米道。 “我也不爱喝。”青年彼得说，“太好了有橙汁。” 两个人坐在客厅，青年彼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他喝了一口，酝酿着措辞。 艾米没有喝，只是看着对方。 “你说你出现了幻觉对吗？”青年彼得道，他观察了一会儿艾米的表情，“你有没有设想过那些你觉得不可思议的画面其实不是幻觉？” 艾米盯着青年彼得至少超过了10秒：“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比我更严重？” “事实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的一个朋友也在玩儿‘英雄游戏’？”青年彼得不紧不慢地道，“他临死前也说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找了心理医生，但他的情况比你要遭太多了，他一直坚信游戏是活的。” “活的？”艾米不自在的攥紧拳头，“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就是我一直在调查游戏的原因。”青年彼得说，“除了他之外，我采访过许多跟游戏相关的死者家属，他们告诉我，死者都说过类似看到幻觉的话。” 艾米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想到了什么？”青年彼得问。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艾米道，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们才认识，如果我这么说，你作为游戏开发者，恐怕不会高兴的。”青年彼得道。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艾米带着困惑的表情，“我的那些同事也没有。” “当然，政府封锁了这方面的消息。”青年彼得说，“毕竟游戏公司每年的税收非常可观，如果被人知道玩过游戏的死者出现过幻觉，就很难再上市了，损失的不止是公司，政府也没有钱拿，事情没有闹大到一定程度，通常这种小道消息都会屏蔽掉。” “你这么说起来，我觉得再玩儿下去就是找死了。”艾米道，“我已经出现了幻觉，下一步就是死亡了，那些人，包括你的朋友死因是什么？” 青年彼得压低声音：“各种各样的都有，溺水，心肌梗塞，自焚，枪击，刀伤，千奇百怪，找不到凶手，政府对外宣称是自杀。” 艾米愣了愣：“听起来和游戏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但他们的共同点是玩儿过游戏以后，出现了幻觉，接着遭遇不测。”青年彼得道，“以及，都是反派，我是指，游戏里，他们的角色是反派，除了幻觉之外，你还感到什么不对劲吗？” “比如？”艾米说。 “身体的异常疼痛，或者，幻听什么的？”青年彼得道。 她确实有过结束游戏后的疼痛体验，但已经是过去式了。 “做梦比较多算吗？”艾米道。 “取决于梦境的内容。”青年彼得道。 “不记得了。”艾米说。 “看来你目前没什么大碍。”青年彼得郑重其事地说，“假如，我是说，只是假如，你口中的游戏，实际上并不是游戏，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和我们一样的世界。里面的人只是由于某种情况被困在了游戏中，而当某个时间节点到来的时候，就会跟我们这边出现空间交叉和碰撞，于是让你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其实并不是。” 艾米的眉头瞬间收紧：“彼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另一边—— 彼得.帕克在医疗舱内得到了全方位的修复，所有的伤势都在最短的时间痊愈，虽然还有些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蜘蛛战衣去维护和平了。 纽约的抢劫事件频发，他实在没有心情休息，尽管梅婶再三劝阻，也挡不住蜘蛛侠的决心。 他先去艾米家门口兜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就连艾米的姑姑也不在，于是彼得又打了一通电话，对方没有接。 彼得必须承认，他这么急着离开复仇者大厦，主要还是想确认艾米平安无事，虽然当时替艾米检查身体的医生再三保证女孩儿只是有点小擦伤。 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彼得没有想太多，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尽全力保证艾米不要有任何损伤，但彼得依然很担心自己是否做得足够好。 以及，艾米是不是真答应18岁就做他的女朋友。 他很想确定这个。 除此之外，彼得还需要暗中观察哈利.奥斯本。 彼得在城市间晃荡，偶尔会遇到钢铁侠的无人飞机也在巡逻，他对着镜头做了个再回的手势，就好像里面有人会搭理蜘蛛侠似的。 最近真的不太平，纽约仿佛又回到了最混乱的时候。 然后，他发现了坐在咖啡店里的艾米，彼得喜出望外，从高楼荡下去，在确保没被路人注意到的情况下，他朝艾米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艾米和往常不太一样，她打扮得很成熟，裙子像是成年人的款式，眼神透着阴郁，却难掩美丽，似乎还化了妆。 在彼得的印象中，艾米好像从来没有化过妆，毕竟她总是强调学习什么的。 于是彼得以蜘蛛侠的样子走了过去，他对着玻璃窗内的女孩儿招了招手，然而下一秒，彼得所看到的艾米就从那个位置消失了。 ※※※※※※※※※※※※※※※※※※※※ 今日总结： 1.两个世界正在以交叉的形式间歇式融合； 2.四名歹徒正在完成游戏任务，不过他们失败了，这意味着艾米的游戏币会少赚一笔，反正怎么都亏； 3.以前的玩家都死于融合后的突发状况，比如艾米遇到的歹徒； 4.反派的手下在现实世界第一时间找自己的老大下手，没有原因； 5.拔叔是艾米的人，从始至终都会是，阴谋家不是他，昨天猜博格先生的给你点个赞~ 6.青年彼得口中的“敌人”，对应游戏里男女主的关系； 具体的问题后面都会在文里一一解答，小天使们也可以把想问的问题以留言的形式发出来，万一我漏掉了伏笔也是有可能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素 2个；南浦云1个、一个荷包蛋1个、才不要做复读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特斯拉卖电池啦、栩十、凌晨黄昏 20瓶；fish 12瓶；不见子规飞、妳珂 5瓶；油炸丧尸、咻咻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