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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觉得里头有猫腻,于是看了陆征一眼。 陆征顿了下,偏过头去。 温白:“……” 果然,看这心虚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城隍庙就在他们这条街上。 越往里走,人声越沸。 等温白看到那雕梁画栋的城隍庙的一瞬间,第一次体会到陆征之前口中的“日趋没落”是什么意思。 那盈盛的香火几乎遮掩住了城隍的塑像,可仅从不时显露出来的轮廓,都能看出这城隍塑身的精美。 满目赤金,最外头的牌匾上写着“城隍庙”三个大字。 这还仅仅也只是最外头的一扇。 再往里看,还有“慈恩广布”、“威泽显赫”好几扇牌匾,无一例外都是赤金一片。 在香烛的点衬下,更加鲜艳。 更不用说流水似的香客。 早上周伟刚刚感叹过的那几担香烛,到这里,可能都摆不满最外院的一面墙。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温白甚至都想拿手机拍下来给周小城隍看看。 温白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人头,问道:“这要怎么进去?” 陆征扫了一眼,可能也是觉得这人头攒动的有些麻烦,干脆道:“进不去就让他出来。” 温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出来?” 那边陆征已经一拂手。 然后……温白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长髯,锦衣,重冠。 赫然就是里头立在最高位置的城隍塑身的放大版。 城隍见到陆征的一瞬间,立刻躬身,喊了声“大人”。 那足足有他三个头那么长的锦冠看得温白胆战心惊。 陆征很淡地应了一声。 城隍起身后,注意到陆征身边的温白,笑着也躬了躬身。 忽略那些繁琐的装束,慈眉善目的像是邻家爷爷,温白忙回了一个礼。 陆征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只一瞬的功夫,城隍便已经换了身便装。 一身布衣,一根拐杖,头上的金冠也被一根木棍代替。 陆征见温白看得认真,又刚好来了这城隍庙,于是开口道:“你手上的玉葫芦有阴司的印牒。” “必要时候,可以用,能把当地的城隍唤出来。” 温白一惊:“能把城隍唤出来?” 陆征:“嗯。” 温白还是第一次知道玉葫芦还有这种功效,但又怕用这些东西有什么禁忌,不放心,于是补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是必要时候?” 陆征:“身边没人,又有麻烦的时候。” 温白慢慢低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就是你不在的时候。” 那大概是用不上了。 现实中的“阳间事”找城隍没用。 至于跟阴司有关的事…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会跟陆征他们先商量,再行事。 温白是这么想的,可他不知道,他无心说的一句话,落在陆征的耳朵里,却硬生生变了意思。 陆征心头重重跳了一下,看着温白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温白眼中“有麻烦”的时候,是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陆征很轻地咳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 温白抬头:“嗯?” 什么知道了? 陆征已经转身往后走:“让你跟好。” 温白只好抱着小莲灯跟了上去。 城隍视线在陆征和温白身上转了一圈,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公子看来是很讨大人的喜欢。 温白很快就忘了陆征那句莫名其妙的“知道了”,因为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鼓乐鼎沸的街道占据。 也很快体会到城隍做导游的作用。 这整座都城里,怕是都没人比城隍更懂民生了。 “那叫麻谷窠儿,”城隍指着那些支摊桌脚上绑着的麻苗说道,“是告诉家祖今年丰收年的意思。” “告秋成,百姓们会在家里头的桌脚、柱子上或者大门上,绑上一些苗子。” 小莲灯忍不住好奇,捡起一根掉在地上的粟苗,粟苗轻轻一垂,扫在它身上,钩住了花瓣。 上头又带着细小的毛絮,扎得小莲灯直发笑。 温白伸手替它摘了下来,又把粟苗在手上转了转:“我之前在书上有看到过,原来长这样。” 城隍完全不在意温白身上略显奇怪的装束:“远不止这些,规矩多着呢。” “小公子要是早一日来,除了这些麻谷窠儿之外,还能看到不少卖楝叶的。” “去到百姓家里头就显眼了,家家摆稷米,做丰糕点心,热闹得很。” 小莲灯一听到“点心”,花瓣都展了展:“好吃吗?” 城隍拿着拐杖一指:“前头就是,小公子要尝尝吗?” 温白:“还能尝吗?” 虽然之前陆征说过画里头的东西是真的,可温白去却不知道竟然还能吃。 城隍哈哈笑了下:“自然能。” 说着,他从袖子里一掏。 再伸掌时,掌心已经多了个明黄色的布袋,示意温白伸出手来。 温白还以为那是什么东西,接过打开一看,满满一袋的小铜钱。 “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小公子尽兴就好,”怕温白不放心,又道,“敛了气息也无大碍,虽看不见我们,但左右就是省了点功夫的事,银钱给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