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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先是一怔,随即缓过神来。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 能有什么项目比找小太爷更要紧? 周伟乐了:“那校庆那天你去吗?” “主要是副院长当时问我的时候,我脑子也懵,糊里糊涂就给应下了。” 去个校庆倒是无所谓,周伟主要就是怕被老师们逮着问“家里企业”的事。 小白不在,他害怕。 幸好温白的回答是:“去。” “时宁那边好像还有事,可能要和钟云先生见一面。” 周伟一惊:“啊?出事了?” “应该不是。” “我也刚从李老师那边知道。” 周伟:“李教授?” “嗯,李教授刚刚可能正和钟云先生讲流程,最后的时候,钟云先生问了一下我,说方不方便给我打电话,老师就代为转达了。” “有具体说什么吗?” “没,电话里也没明说,只简单提了一下跟时宁有关,可能……”温白字将将打到一半,钟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温白只好草草跟周伟说了一句,先接了电话。 温白和钟云彼此的联系方式其实很早之前就存了,但这一个月来,钟云怕打扰温白“清修”,所以不常联系,哪怕钟时宁那边有事,要请他去一趟陵园,也会在相对比较固定的时间,通过文字联系。 这打电话,还是这么久来头一遭。 尤其是在知道温白在南大读书之后。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钟家上上下下集体一震,原先听林丘道长喊温白前辈,他们就下意识以为温白是在正天观修行的高人,实际年龄远比他看着的要大。 谁知道竟然还真的只有看起来那么大。 甚至今年刚毕业。 甚至还是钟昊的直系学长。 “温先生。”钟云先开了口。 温白其实之前已经提醒过很多次,让钟云喊他名字,或者直接喊他小白就好,可钟云始终没改过口。 倒是钟昊,在温白几次前往钟家陵园,熟络起来之后,偶尔会喊他一声“哥”。 有一次嘴一瓢,当着他爸和他爷爷的面,喊了他一声“哥”。 辈分一差,就被带回家关了两天的禁闭。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钟云切入了正题:“温先生,我也不知道这话方不方便说,毕竟和我小爷爷有关,就想来问问你。” 温白:“您说。” “是这样的,昨天我爸做了个梦,梦见了小爷爷。” 听到这里,温白隐约就猜到了。 那不是钟老董事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托梦。 虽然之前他曾跟钟老董事长说过,钟时宁过得挺好,可终归也是他说了一下。 钟老董事长上了年纪,想得多,每每到钟时宁墓前走一趟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哭了。 钟时宁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怕他这个老侄子哭坏身体,就跟温白说了说。 于是温白便问了陆征。 借旁人之口,总归都不会有他自己亲耳听到那么有说服力。 陆征回答得很干脆,只给了他四个字。 附身,附魂。 温白委婉提醒了一下他,这法子过于阴间了,有没有什么阳间一点的,毕竟钟老董事长年岁已高,钟时宁的本意就是想让钟老董事长少哭点,别弄坏身子,结果陆征一下子来个附身,可能当场就得叔侄团聚。 最后就说了个托梦。 主意已定,陆征便给温白画了张符。 在上次去陵园的时候,温白把这张符交给了钟时宁,并告诉他,让他贴在钟老董事长身后就行。 那张符上有陆征特意下的禁制,生人也看不见,钟时宁可以自己动手。 不过那也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温白一直以为钟时宁已经把这事解决了,原来昨天才行动。 他猜着,可能是昨日钟老董事长又在他坟前哭了。 “梦里出事了吗?”温白问道。 “那倒没有。”钟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然也挺欣慰。 “梦里我小爷爷就是二十岁的年纪,但我爸一眼就认出来了,说他跟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像。” “嗯。”温白静静听他说。 “温先生说的不错,我小爷爷自己也说,他过得挺好的,虽然病来得急,走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岁,但也没吃过什么苦。” 温白:“金先生把他养得很好。” 听温白说到钟时宁的养父,钟云笑了下,温先生果然清楚。 “嗯,金先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他都不敢深想,如果那时候他小爷爷没有被金先生抱回家,而是再度被丢弃到深冬巷口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 “小叔叔还告诉了我爸金先生的陵墓位置,我爸原本打算把金先生的坟也迁过来,被我小叔叔拒绝了,说那坟是金先生自己选的,安静,不折腾他了。” “我爸应了,想着回头亲自去给金先生修修墓,以我小叔叔的名字把他墓碑再葺一下。” 温白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迁坟毕竟是大事。 “梦里我爸和小爷爷聊了挺久,本来也聊得差不多了,可天亮的时候,我爸忽然醒了,就没听我小爷爷说完话。” 钟云语调一转:“如果只是聊些家常的话,少说一句本来也没什么,可偏偏那时不是聊家常,我小爷爷好像有事要嘱咐,听着语气还很重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