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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章:“谁?” “陆征、谛听, 和朱雀他们。” 谢九章摆了摆手:“那没有,关系还行。” “虽然朱雀大人——”谢九章诡异地顿了下, “是挺qi…挺难相处的。” “……” 还行会跟被人说儿子在自己手里吗? 还有“qi”什么? 温白总觉得那两个“挺”字间,似乎又被谢九章“委婉”了一次。 谢九章草草笑了下:“其实到了大人他们这个身份, 只要没结仇,关系就还行。” 温白:“……” 温白以凡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不太能理解这种除了敌人就是朋友的境界。 “不过也就是还行,热络的就不多了。”更不用说像温白这么…亲密的,谢九章心说。 谢九章没在人前说过老板的私事,无论大小,可眼前这人是老板对象,就是例外,话就多了点:“谛听大人还好,毕竟本体是灵兽,平日跟上头几位还有往来,老板就比较少走动了。” 就这,还是他稍微润色后的说法。 少走动,其实根本就是没走动。 “要不是大帝把谛听大人招到了阴司,老板可能连个打架的人都找不到。”谢九章说。 他转念又想,打架这事对老板来说,可能也可有可无。 实在手痒的时候,总能寻到些由头找着人的。 就比如今天,要真把这信原封不动送出去,打架的人可不就自己上门了吗。 不过缘这种东西,也实在奇妙,谢九章又看了温白一眼。 只去了一趟人间,就捡回了一盏灯,又在千年后找到了小胖灯的“主人”,得了一个对象。 “所以我说小白你能来阴司,太好了。”各种意义上的。 谢九章说完,再次拍了拍温白的肩膀。 和之前的苦大仇深不同,这次的力道很轻,甚至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意味。 温白看着谢九章走过走廊,才转头往陆征那边走。 推开门,先被莲灯撞了个满怀,转头又看到谛听。 温白:“?” 刚不是还在办公室吗?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的温白就不想问了。 这阴司就没有谛听他们去不了的地方。 谛听:“在你和九章讨论我们和朱雀关系好不好的时候。” 温白:“……” 温白哭笑不得,一手熟门熟路捞过儿子,一手把兜里的纸筒拿了出来,放在陆征桌上:“你写的?” 陆征打开一看,再看看男朋友的脸色,毫不犹豫把锅推了出去:“谛听的字。” 谛听:“……” 温白:“……” 温白:“玄印是你的。” 陆征:“……” 陆征扫了谛听一眼。 谛听:“……” 迟早要辞职。 谛听还是替他稍微兜了兜:“还没来得及给他看。” 温白哪能看不到陆征刚扫的那一眼,根本没信。 这句“你儿子在我手里”,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口吻。 在温白的怀疑视线下,陆征笔尖画下潦草一笔,成功报废一份文件,扔下一句“让人重新送份过来”之后,才放下笔:“这么写,朱雀才会来。” 对此谛听倒是没什么异议:“的确,来龙去脉要是都说透了,可能真要替朱雀养儿子了。” 温白:“?” 谛听从袖里把那枚朱雀蛋取了出来,只不过和之前光溜溜一颗蛋比,现在多了个盒子,盒子还比人头壶精致得多。 “你知道朱雀的儿子为什么会缠上那个余齐吗?”谛听在那盒子上敲了下。 温白:“和文曲官印有关?” 谛听点头。 “这些灵兽幼崽对气息很敏锐,更不用说朱雀一族。” “古时的帝王、金科状元大多都有天运,虽然已经过去了千百年,人间不兴科举那一套,文曲官印也不似以往那般繁复,但官印还在,余齐身上的气息对这本就该养在天上的崽子来说,很难得,也亲近,所以才会跟着他。” “至于它是怎么被下到那人头壶中的,就该问朱雀了。” 和温白猜的八九不离十:“如果今天我们没遇上,这小朱雀就会一直跟着余齐?” “起码到破壳前,是这样。” 温白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他想起陆征以前的话,凡人无论是遇到灵物还是阴物,只要非凡间的东西,多少都会有影响,或好或坏。 “那会影响余齐的气运吗?”温白问道。 谛听在温热的蛋上囫囵摸了一把:“会。” 小朱雀嗡鸣了一下。 “喏,”谛听拨陀螺似的拨了拨蛋,“听到嗝声了没。” 温白:“……” 温白:“你是说,这小朱雀把余齐的气运吃了?” 谛听点了点头:“你以为陆征为什么要让它跟余齐道歉?” 谛听在蛋上戳了戳:“因为某只小崽子闯祸了。” 温白:“!” 他还以为陆征让这小朱雀道歉是因为它闹了余齐,原来是因为它真的闯祸了? “不过这小火鸡也是无心的,那小状元对它应该还不错,”谛听慢声道,“可能连自己吞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不嫌硌。” 小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