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夺走的未来
在近身战当中，两者的兵器与拳头互相交错、碰撞和角力的时候，人们最需要的是甚麽。 挥舞兵器的力量？ 苦练多年的技术和经验？ 还是洞察敌人一切举动的眼睛？ 雨认为这些固然重要，但是霸王在教导他拳法的时候曾经告诉他，在追求以上种种之前，你必须先有一颗临危不乱的心。 在拳击战之中，不论是自己还是敌人所面对的都是近乎零距离的攻击。人面对这些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感受到恐惧而去逃避。 闭上眼睛。 这是人们常会做的举动，若是在战斗中这麽做的话，你便必死无疑。等同於故意将背後暴露给敌人的行为，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所以在白刃战的时候，每一位战士首先训练的都肯定是一颗能克服恐惧，并且能沉着应对每一次攻击的心。 雨现在感觉自己就好像当初面对耶利米时一样，皮肤能够清晰地感受敌人的每一拳一脚所带来的劲风，每一次他都在快要被打中的那一刻躲开。 毫不花哨的直拳破风而来，雨侧头躲开并且同时以一记右勾拳还击，女人也并没有坐以待弊，即使雨的拳速有多快，她还是在拳来到脸前的瞬间捉住了雨的右手。 伸出去的左手弯起以肘部锁住了雨的右手，然後捉住手的右手猛然地往下拉扯，雨就像鞭子一样被甩到地上。 “轰！” 雨的身体将大地砸至碎裂，在身体回弹的那一刻更是吐出鲜血，可是雨并不能够停下来。 因为下一击已经要来到了，女人把左脚举高到头上，现在的她摆出了一个1字型的姿态。左脚的脚踝位置更是冒出了虹色的魔力刃，七色的斧状魔力刃看上去柔软，但是雨明白到被斩中的话恐怕自己便要身首异处了。 看似好久，但实际只有一瞬。 女人的斧腿劈下来的刹那间雨交叉双手举前，双手同样洋溢着虹光。 交叉的双手卡住了女人的左腿，雨双手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麻痹，即使双手被冲力害到发麻，但是雨还是迅速反手捉住了女人的左腿使劲将她抛出去。 单足明显是不足以平衡整个身体，敌人被雨抛高离地至少三米，不过敌人以一个漂亮的後空翻完美着地。 在着地的那一刻便已经蹬腿向着雨冲锋，在她面前的是三重冰壁和土墙。 这时候女人身上散发出耀目的虹光，在这夜空之下的虹光犹如极光一样美丽。 极光本身就像羽衣一样飘扬在她身上，飘忽的羽衣令人难以捉摸它的轨迹，可是就在女人快要接近冰壁和土墙时羽衣突然卷起化为长矛将障碍物一一贯穿。 冰壁和土墙犹如纸张一样脆弱，抵挡的时间连一息都没有，在羽衣贯穿的同时它又变回原来的柔软，这一次它顺时针地旋转令到原本只是点破的障碍彻底瓦解。 整个过称看似复杂，然而仅仅一瞬间便完成了。雨的障碍连一点丁的作用都没有，敌人的速度更是有增没减。 眨眼之间敌人已经来到面前，七色的羽衣更是大大扬起，整个视界之中都是敌人攻击的覆盖范围。 显然敌人也是以面的形式来防治雨的躲避，只是雨本来便不打算躲开。 刚刚所作牵制都只是为了令自己进入最佳的状态，由於时间不够的关系雨并不能够以月蚀模式应敌，模式的切换方面圣月比起月蚀更快。 不过这样也聊胜於无，在体内的五颗圣石之种的共鸣底下，雨现在的魔力提升到前所未有过的强大。 这一份足以引发起次元震的魔力毫不保留地往雨的右拳上凝聚，七色的虹光闪烁在女人的眼瞳之中。 「百华。」 「彩霞。」 为深邃的夜空添增上夺目的色彩，双拳交接的一刻世界变得沉寂。任何的声音在那一刹那间都消失，接着无型的威压降临到世界的全何一个角落，强烈的震地以两人为中心散播开去。 彷佛要将世界撕为两份的虹光破天而出，威力的余波已经将原本存在的散石化为沙尘，菲特和爱莎两人更是直接被产生的风压吹起，连带着几棵树木在空中回旋。 这一拳雨可是包含着几分心思在内的，为了测试敌人的力量底限和那股一模一样的魔力的底细，还有最重要的是发出求救信号。 在管理内第三世界，这样的地方无故产生出次元震，管理局肯定不会不理。至少会派遣一个小队的成员来到现场视察。 到时候至少能够把菲特和爱莎带走，至於这次的行动暴光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已经没有那种从容。 可惜虽然雨在威力看似稍微占优，可是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也不得不中止这一场力量的角力。 雨的左腿就像鞭子一样快速的踢起，在脚尖上还依附着七色的魔力，就像一柄利刃一样的踢击，敌人就像预读了雨的攻击一样先一步松开手，上身往向後弯。 踢暂就这样从她的脸前划过，同时还利落地反手挥掌，五指上也缠绕着七色的魔力光像锐爪一样抓去雨的胸口。 雨一丝的迟疑都没有，大力蹬腿後跃。 即使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来作出反应，可是对方的抓击终竟还是抓破了防护衣。 雨并没有在半空停下，直接便再来一个後空翻直线飞向菲特和爱莎的身边。他双手各抓住了两人的衣领，在他想着怎样安全着陆时背後传来一阵寒风刺骨的感觉。 浓浓的杀意和危机感不断触动着雨的神经，没有一刻犹豫的空间，他立即将菲特和爱莎往一边的方向甩出去。 连为她们设置一个缓冲着地的魔法时间都没有，雨便立即转身缩成一团做出现时点最好的防御姿势。 在雨眼前的是那毫无生气的女人和她蓄势待发的重拳，「砰」一声雨感觉有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双臂中传来，他周围的风景快速逝去。 在大脑理解到自己被击飞之前，後背先感受到坠落到地面的痛楚。痛楚就像电流一样从後背散布去全身，雨虽然浑身麻痹难以动弹，但是他不得不动。 因为敌人已经又一次来到面前，洁白如雪的那手快要捉住雨的脸时，他的身体比自己的思考更快的作出动作，像弹簧一样弹起的踢击瞄准了那女人的脖子。 她放弃了捉住雨的念头，大步向後跃，同时雨也借着踢击的惯性来了一个後轻翻从地上跳起来。 在半空中雨立即生成出数以百计的光之矢对准敌人，雨双手一挥上百支箭矢笔直地射往全身散发着虹光的少女。 那一层七色的羽衣就像她的盾牌一样，全自动地将攻击一一瓦解。雨见到这幕便明白到不先破开那层羽衣，那麽便休想伤到她。 雨综合至今以来的几次交手对自己和敌人的评价如上，或许在近身战时他的反应和拳术比敌人好，可是当魔法融入武术当中之後却是他略逊一筹。 “女人，你那一身虹光是怎麽一回事。” 这时候为了争取一些回气的时间和让身体习惯刚刚造成的痛楚，雨决定以对话来拖延。 然而少女并没有回答，更是她践踏大地的巨响。就如同炮弹一样的她势如破竹地冲来，雨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雨在敌人将近之时快速挥拳，他拳上附带着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和在焰火上弹跳的电弧。 快速的一拳雨十分有信心击中，尤其是敌人还在这麽高速的底下，想要转弯可不容易。 但是她却做到了，少女选择的不是向左右闪躲，而是在虚空之中踏步，就像把脚下的空气凝聚成板块一样踏上去，然後猛然跳起。 这一跳足足离地十米，明显已经超过躲开雨攻击所需的范围，比起躲避攻击更像逃走。 “中计了！” 雨这时想到了敌人的目标可能并非自己，而是爱莎和菲特人之中某一位。 当他想赶去两人刚刚坠落的地点时，他听见了一声十分轻的声音。 在这个静寂的夜空之下这一声虽然很轻，但是雨还来能够清楚听进脑里。 “神枪－极光。” 雨抬头一起，少女右手持着的是一枝由魔力凝结而成的魔枪，枪尖和柄身都闪烁着七色的虹光，魔力更是以螺旋形式地旋转在枪身上。距离远一看或许会觉得这是钻头，不过比起外表雨更吃惊於另一件事。 和雨一直也很喜欢使用的神枪凝成和攻击模式极似的这一招令他思索着敌人的正身，在他思考的这几秒之中魔枪已经降下来。 雨在想着闪开时却见到少女正弓起双腿准备在一次使出刚刚的虚空踏步的技巧，这次恐怕便是直接跳向爱莎她们那里。 如果不在这时点阻止她的话，可能便会来不及再作阻拦。可是眼前一枝足以贯穿他心脏的魔枪又飞快地袭来。 雨只能冒险赌一次，万一出错不止自己，连那些他重视的朋友也会被杀。 艾菲尔被贯穿的一幕和夜天被鸦围困的一幕，两者在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雨并没有选择躲开，他伸出手身体向後伸延，以右脚为中心轴左脚在地面划上一个美丽的弧度。 伸出的手被柔和的魔力包住，并且在魔枪快要贯穿自己时捉住枪尾。在捉住的一瞬间用上全身的力气快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将枪回转一圈飞回主人的身上。 看似简单的一系列动作，需要的准确度和勇气可不少，单是捉住随时可能会因为触摸到而爆炸的魔枪已经要万分勇气和技巧。再配上一瞬间的爆发力将魔枪再一次掷出去，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也做到。 即使是少女本人，也没想像过魔枪会以这形式回来。 彻彻底底地被正面击中，「轰」的一声巨大回响把在树林的动物都吓得鸡飞狗跳。 雨并没有确认敌人在爆炸之中的情况便先行飞上去，他知道眼前的少女绝不可能是被自己攻击干掉的人。 “哥……” 在雨飞到少女的前方时突然想到在烟雾中传轻轻的一声话语，他眼前的少女终於能够看清一点样子。 在刚刚的攻击底下原本覆盖住她双眼的眼罩被打碎一边，现在能够看见她忽红忽黑的眼瞳。 她身上的防护衣因为刚刚一击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挂彩，可是仍然不算不上是大伤害。只是现在的她并没有攻击的意向，就好像在和甚麽挣扎一样呆立於半空。 在雨思考着是否陷阱之时，一声爆炸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慌张地转身望向之前抛开菲特和爱莎的方向。 在那里雨能够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漆黑的魔斗士那便是影子的正体。而在他手上的东西更加吸引到雨的眼球。 “时之羽！可恶。” 在魔斗士的右手中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箱，透明的玻璃箱显露出在内不断散发着奇异能量的羽毛。那便是雨去拯救夜天唯一的希望，。 即使冒着把背後暴露给敌人的危险，雨还是要去追，若果丢失了时之羽便一切都完了。 可惜在雨动一步之前，魔斗士早一步消失於空中，一个神似虚数空间的间隙将它吞下去了。 “混蛋，你们到底是甚麽人!” 雨见魔斗士消失了後便立即转身回去追问少女，可是少女也像魔斗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就像是整个过程都是一个精心计算好的局一样。可能唯一的乱数便是雨和菲特的乱入，不过就算过程如何敌人的目的也肯定是达到了。 空荡的世界，雨抬头看上贝尔卡的天空，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又一次得到了同样的结局。 甚麽都保护不了，也甚麽也改变不了软弱的自己，那是他最讨厌、最憎恨的自己。 就在这一天雨他失去了回到过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