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吾立于此
十四年前，两者曾相见。 不过那是向匛与辰海的相遇，而在这之后因为莫名问题，向匛的记忆破碎过，丢失过，对于那次见面的记忆一切都还很模糊。 但辰海居然还记得他，相隔十四年居然还认得出向匛的面孔来！ “十四年不见了，看起来你最近过他不错，我说的对吧，轮回者。”符九缓缓说道。 他早已脱离愚者空间，甚至已经脱离了许多年了，但是他对于那段处于愚者空间的记忆却不曾忘却过，这段时间他思索了许久。 即使经过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岁月，辰海依然是变化不大，五十五年过去依然容貌不变。 就凭他这实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显然他穿越了时空，在一个个时间节点上出现，做出了一件件事情。 一番交手过后，眼前的辰海显然并不具备穿越时间轴的能力，那说明这是有人在帮他，于是……辰海可能是轮回者的嫌疑便越来越大。 直至刚才，辰海展现出了至少三种能力。 随着符九的话说出口，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安静了。 原本的书屋已经被火焰所吞噬，随着可焚烧的一切都被逐渐化为灰烬，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大火也在逐渐消失。 些许火星从火场中飞出，将符九与辰海的样貌照的通明。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辰海艰难的开口说道“难不成你也是同类么？” 轮回者最不介意同类相残，轮回者杀轮回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辰海似乎着急的意图说些什么。 “可，可我并不是轮回者，早就不是了，我在十年前就已经退出了。” “退出？”符九略感差异。 轮回者难不成与扮演者的不同之处不仅仅只是命运点数与超凡点数的不同么？ 难不成自己费尽心力才逃出的愚者空间，只是轮回者自愿便能脱出的地方么？ “你……你不知晓么？”辰海顿时心生疑惑，眼前的向匛似乎又不是他的同类了，他说的东西对于轮回者来说就是常识一样的东西，符九却不知晓。 “我只是对于‘主神空间’有所了解罢了，我曾因为轮回者而一度濒临死亡，我当然要找你们来报复。” “呼……”听到符九的解释过后，辰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来给你介绍一番吧，大致上与小说之中却是差不多的。” 寂静的大街之上没有任何一个行人。 火焰在逐渐熄灭，焚灭的书屋之前两人正在长谈。 符九并不着急复仇，杀死一个人根本就不足以解他的心中之火，他要当年所有参与的十二人全部生不如死。 随着辰海的介绍，轮回者的全貌也终于是展现在了符九面前。 轮回者运用一种名为超凡点数的货币，但这同时也是他们的生存时间，一旦超凡点数为零或者被扣光，那就会被愚者直接踢出愚者空间。 而与愚者的交易，却也不是从心所欲，想换什么便换什么的，有诸多要求与限制，按照辰海的说法那便是……个体与个体的差距。 这非常好理解，人与人有差距，不仅是性格，记忆，性别，年龄之上的浅显差距，更深层次的还有天赋，根骨，悟性甚至是基因优劣上的不同。 随着每个人的不同，愚者会为每一个轮回者开放一个适合他们的兑换库，其中越是适合轮回者的强化价格便越是高。 越是适合自己的便越能发挥威力，越是不适合自己的便越是难以运用，甚至可能会伤到自身。 三岁儿童就算拿到一颗核弹和核弹的操控装置他也没有办法使用，这是同理的。 而这个辰海便是有相当兑换程度的一个轮回者，但最终因为不得不杀死队友违背任务而被扣除了所有超凡点数，直接踢出了愚者空间。 不仅是被踢出那么简单，甚至他的记忆也模糊了，关于愚者空间内部的许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包括那一个个他历经生死，度过千难万险才攻克的主线任务与剧本世界。 ……符九沉默了很久。 符九的脑中头绪千万，全都混杂一炉。 他复仇的这件事，居然又跟愚者扯上了关系。 解开了一个谜团，却又立刻诞生了一个更大的谜团，迷雾将他笼罩，他的身上有太多看不破解不出的大谜团了。 “你可记得有一个人叫符九。”符九开口说道。 辰海听闻之后也是思索了许久，最终才勉强说道“好像是见过。” 意念虚流的力量探入，让辰海的脸色更加惨白一份，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好像被一双大手翻来翻去。 最终，符九可以确认，他没有撒谎。 “等等，我……我记起来了。”辰海突然大叫一声。 他想起来了那五十五年的大案。 “那是我最早经历的几个任务之一，那时候我的队长叫做曾典，要我杀死一个叫符九的人！”辰海脸色惨白飞快的说道。 那不过是一个最早期的考验罢了，虽然在当时看起来是非常危险，但与后面经历的诸多危难比起来不过是毛毛雨。 “那个任务我们小队总计是四个人参与了……而后来，后来。”辰海的话语突然变得断断续续，但最终还是说了个完整。 曾典已经死了！ 不止是曾典，当年参加的轮回者四人组之中只活下来了辰海一个！另外两人也都在愚者空间之中相继死去！ 符九的脑中一声轰鸣，原本屹立不动的复仇怒火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上去。 他早就有所怀疑，他的死没那么简单。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愚者谋划的！ 符九的面色依然平静，心境在最初的波澜之后也迅速恢复了平稳。 愚者是推手，他推动了一切。 他的死亡，他的进入，他的一次次历练，他与其余扮演者的一次次接触，他与轮回者的最初对决，一切一切都绝对是愚者所计划好的。 “但我现在就在这里。”符九突然低语了一声。 五十五年过去了，他还在这里。 他最终还是逃了出来。 吾立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