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摸文学网 - 精品其他 - [红楼]红楼之惹不起的黛玉在线阅读 - 第69页

第69页

    次日,黛玉吩咐给英莲做的新衣裳便得了,英莲换上之后,越发显得水秀出众。

    自此,英莲便暂在林家住下来,没入奴籍,但是和黛玉的几个丫鬟一样,也在黛玉读书的时候伺候笔墨。说是伺候笔墨,实则跟着读书识字,有什么不懂的,黛玉还会悉心指导几句。

    这样又过了数月,门房回话说有个婆子寻上们来,说是找走失的女儿的。

    黛玉命人将人领进来,却并未让其见英莲,而是自己见了,问了些话,确认了来人正是封氏,才让其母女相见。至于母女两个相见之后如何痛哭流涕,如何对林家感恩戴德,却不必细述。

    封氏为何会寻到扬州,倒有一段缘故。

    扬州知府陈瑞武也是新上任不久,也知道齐国公府江河日下了,到任之后自然勤政爱民,希望做出一番事业。既是抓了拐子,便顺藤摸瓜,决心将治下的贩卖人口问题狠狠整治一番。

    那拐子虽说是日常在金陵活动,实则拐子之间也是互通消息的,供出不少人来。抓的拐子多,需要寻访父母家人便多,同时,陈瑞武也将消息放出去了,让附近州县走失了儿女的人家到扬州府衙认亲。

    封氏寻女多年,得了这等消息,自然是满怀期待的赶来,只见了那些被解救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英莲,封氏还大哭一场。后听说巡盐御史大人府上也收留了个女孩子,封氏便抱着一试的心寻来了,这对苦命母女也终于重逢。

    当日,黛玉就暂且将封氏安顿在英莲住的客房隔壁,但是母女两个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当夜,母女两个却是住在一处。

    次日,贾敏才将封氏母女请来,问她们日后打算。

    封氏昨夜已经将英莲这些年的遭遇问清楚了,知道英莲跟着拐子遭了多少毒打;也知道英莲在林家这数月,不但吃穿用度什么都好,还有书读,林家又没让英莲入奴籍。叫封氏说,自然是愿意英莲留在林家的。

    但是人家林家世宦人家,位高权重。在英莲没有寻着家人的时候,人家善意收留,如今自己寻来,没道理还让女儿赖在林家。贾敏这样问,封氏一时间很是犹豫。

    有这份犹豫,也就够了,至少证明封氏不是那起将别人的恩情当理所当然的人。

    于是黛玉道:“母亲,这些时日,我和英莲姐姐相处极好,能将英莲姐姐留下来么?”

    贾敏早就听林如海说过,闺女初见英莲,眼神不同,夫妻两个只当黛玉和英莲合得来,便也乐得留下英莲与黛玉作伴,遂笑道:“就是不知封夫人是否愿意?”

    封氏一听,就拉英莲跪下磕头,口中直呼愿意。又捧出一把金叶子并一些碎银,道:“老身家业凋零,太太的大恩大德,老身无以为报了,如今英莲已经有了着落,老身没了后顾之忧。唯有这点东西能够回报太太,还请太太不要嫌弃。”

    当年甄士隐资助贾雨村,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可见甄家原本家底是丰厚的。后来接连遭遇不测,封氏到底是留了点子细软傍身,那些金叶子,都是缝在衣裳里,昨夜连夜拆出来的。散碎银子也有二三十两的样子。

    贾敏见了,忙推脱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留着你们傍身。我们留下英莲,不为别个,只为我们玉儿与她合得来。你这样我们反倒不好将人留下了。我看英莲聪明伶俐,也爱读书,暂且给黛玉做个伴读,你们母女可觉得合适?”

    封氏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将金银收起来了。做伴读,便不会入奴籍了,封氏母女只差将林家做菩萨供起来了。

    封氏一个妇道人家,又上了年纪,又刚寻到女儿,林家自然是好人做到底,将封氏也留下来了,不教她们骨肉分离。

    至于官场上,果然扬州、金陵换了知府后,其他州府也陆续换了地方官员,江南原本的地方官,或升或贬,也有和私盐案牵连得深的而落罪的。这个案子,朝廷巡按团在江南呆了足一年,才堪堪树立了江南官场的新风气。

    这一场江南吏治的大整顿下来,无数大小官员落马,也无数新的官员上任。和前世一样,朝廷起复了一大批以前被革职的官员,贾雨村也赫然在列。

    不过这一次贾雨村未给黛玉做西席,自然也没借林如海的关系攀上荣国府。但是贾雨村素有才干,吃了上一回被罢黜的教训,道苏州巴结上了范光熙,走了范光熙的关系,竟还是让他侯到一个缺,只是不是前世的应天府知府,而是在粤海梅州做知府。原梅州知府调任江南,另有委任。

    甄应嘉被罢了江宁织造,查抄甄家,同时,甄家老小押解回京,进行三司会审。这次相关部院皆派了得力官员到江南办案,朝廷赋予巡按团的职责也极大,二品以下的官员皆可当地裁决。独甄应嘉身份特殊,巡按团来时,太宗便做了指示,若是查到甄家罪证,需押入京城受审。

    倒是甄应嘉府上几个厉害的管事被判了死刑,就地行刑。

    这些心腹管事原是替甄应嘉打理私盐生意的,以前吃香喝辣,身着绫罗。现在一朝犯事,甄应嘉将一应罪过往这些人身上一推,自己上折子负荆请罪不说,还大哭对不起皇上,有愧朝廷。又自承治家不严,叫手下清客和刁奴蒙蔽,以至犯下大错。

    看似坦白从宽,实则推出好些替罪羊,将一应罪过推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