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黑道大哥！” 第十一章 猫和老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缤纷多彩的霓虹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使整个江楚市的夜晚显得不是那么宁静与柔和。 此时，帝都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着，从容淡定地躲过停车场内的监控录像，犀利的目光走马观花似地从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扫过，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一辆黑色丰田轿车上。 此刻，偌大的停车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林潇晃着手中的那串钥匙走向那辆黑色丰田，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解码器并按了几下按钮。随后用钥匙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动作娴熟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这是林潇第一次干偷车这种勾当，可在行动中表现出的沉着，冷静却丝毫不亚于专业的偷车贼。林潇是不屑于偷车的，可这次的任务没有一辆车肯定是不行的，狐狸那老家伙却偏偏不给配车。没办法，林潇只好让那个亦师亦友的科学怪人史密斯博士连夜制作了一个汽车解码器和一串万能钥匙。 林潇把车子停在了万豪娱乐城停车场的角落，点上一支烟，眼睛盯着娱乐城的大门。 于正东和段天狼从万豪娱乐城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密如棋布的繁星点缀着如墨的苍穹。两人没有耽搁，随即上了一辆黑色越野奥迪，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绝尘离去。 作为江楚市地下势力三巨头之一的于正东，身边自然有形影不离的保镖。他不像有的黑社会大哥那样撒泡尿都带着几十号人，从始至终跟随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段天狼。他相信段天狼，而事实证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从没令他失望过。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段天狼的存在也确实为于正东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林潇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坐在那辆刚刚顺手‘借’来的丰田上，看着即将消失在夜幕下的越野奥迪，嘴角牵扯出一抹邪意的微笑。林潇看了看表，掐灭烟头，果断的发动车子跟上了前面那辆奥迪。 此时，准确的时间是十点零八分，过了十二点，林潇为期一月的杀人时间就到了。如果那个叫于正东的男人没有在那个时间前死在自己的手里，林潇即使不会死，他的名字也会被永远地钉在师门的耻辱柱上，终身都抬不起头，更不要像出人头地。就连亲如义父的狐狸都帮不了他。 谋而后动，这一向是林潇的行事准则。因此，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跟踪于正东，调查他，分析他的性格特点，熟悉他的生活习惯，就是为了能在最后的时刻给他带来致命的一击。 林潇认为，刺杀这种事情，多一分耐心，就多一分胜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一句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 今晚，就在今晚。林潇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解决于正东，否则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今晚林潇必定会出手。林潇驾驶着车子，却刻意用不太专业的手段跟踪着那辆奥迪。 风驰电掣的奥迪车内放着平静舒缓的音乐，段天狼开着车有些心不在焉。 于正东看了一眼段天狼，片刻道：“阿狼，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东哥，今天在眼镜的场子里吃了个亏，我们要不要也黑他一票，我认识个混蓝道的高手。”段天狼笑道，一吐胸中的闷气。 “不必了，都在一条道上混饭吃的，为了一，二十万就撕破脸面就得不偿失了。”于正东吸着烟，沉默了片刻静静地说道。 “可眼镜那家伙仗着身边姓马的那小子越来越过分了，干了不少坏道上规矩的勾当，弟兄们有一些怨言，要不要找时间给他点教训。”段天狼面无表情地说道，作为一名靠拳头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段天狼自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鬼才’马遗策。”于正东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道：“是个棘手的角色，连唐老四那种威风八面老奸巨猾的人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后生可畏啊！” “眼镜是一定要收拾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看吧，我们没有必要做这个出头鸟。” 于正东轻轻一笑，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作为江楚市地下势力三巨头之一的‘笑面虎’于正东自然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相比之下，于正东比段天狼更懂得‘忍’。 ‘忍所不能忍，为所不能为’是笑面虎于正东混迹黑道多年的座右铭。 听了于正东的话，段天狼精神一振，眼神随意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发现后面那辆黑色丰田似乎跟了自己有一会了。 “东哥，有尾子，我们被跟踪了。” 段天狼脸上浮起一丝云淡风轻的冷笑，轻声说道。 “哦？”于正东深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凝视着后视镜出声问道：“多久了？” “十来分钟了。”段天狼回道，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后视镜。 “对方什么来路？”于正东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张五官端正的脸庞显得格外的严肃。 “不清楚，不过对方不太专业啊。”段天狼说道。 “有把握对付吗？” 于正东思考了片刻，出声问道。 “没问题。”于正东毫不犹豫地说道，以他当兵几年的经验来看，对方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对付这么个不专业的对手对段天狼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 “那好，引他到安全的地方。” 于正东重新点上一支烟，轻声吩咐。 “明白。”段天狼一个转弯，车子上了江城路。跟随在后面的丰田同样一个转弯，追了上去。 丰田车里的林潇嘴角浮起一抹邪气盎然的冷笑。鱼，终于上钩了。 与此同时，段天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丰田，冷笑地说道：“鱼，进网了。” “是啊，鱼进网了。”于正东弹了弹烟蒂，笑着说道。 猫和老鼠的游戏正在上演…… 第十二章 夺命三枪 二十来分钟后，两辆车先后开上了北郊的环山公路。景华山的白天不怎么热闹，晚上更是人烟稀少。当然，也不乏有些别有情致的男男女女们开着车来感受‘大自然’宾馆的魅力和情调。 两辆车上了景华山后越开越慢，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林潇的车子最终停在了山腰的一段偏僻道路上，前面的越野奥迪也调了头，正对着林潇的黑色丰田。 四周静寂无人。 “看来对方是有意暴露。”段天狼掐灭烟头，嘴角噙着冷笑，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散发着迷人的野性。这种似兵似匪的气质并非与生俱来。 “对方来者不善啊！”于正东盯着前方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沉声说道。左脸下方那条细长的刀疤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得瞩目惊心。 电光火石间，林潇猛然发动了车子，快速地向前方二十几米远的奥迪撞去。段天狼反应稍慢，却也同样发动起了车子迎了上去。 用一辆破丰田撞我的越野奥迪，这小子是疯子？还是傻子？段天狼心里想到。 “崩！”巨大的冲击了产生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林潇没有丝毫的犹豫，借着两车相撞的‘惯性’一跃而起，一脚踹开已经破碎不堪的挡风玻璃，跳上了变形的车头，快速拿出准备好的自制七五式手枪对准里面的两位连发了两枪。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摧枯拉朽。 破空而出的子弹激射在了已有裂痕的奥迪挡风玻璃上。 砰！砰！ 令林潇大感诧异的是，玻璃竟然没被打穿。 “%￥#，居然是防弹玻璃！”林潇怒骂一声，却看见驾驶室里的段天狼不知什么时候已举起了一个黑色的手枪，正在瞄准着林潇。 林潇本能的一个躲闪，子弹穿透玻璃贴着林潇的面颊一闪而过。 马勒戈壁的，斑蝰蛇，居然是被称为‘特警克星’的斑蝰蛇手枪。 砰！砰！ 两声枪响接踵而至，子弹快若闪电。这两发子弹分别从左右两路封锁了林潇跳下去的路线。以段天狼的推测，在林潇躲过第一枪后，定会从车上跳下去。这样一来，就正中了自己的下怀。 可令段天狼失望的是，林潇并没有跳下车，而是眨眼间跳上了车顶，顺利躲过了段天狼的‘夺命三枪’。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这一次，是林潇开的。 三发子弹从奥迪车防弹玻璃上的三个弹孔射了进去，子弹打在了车的后座上，特种兵出身的段天狼同样躲过了林潇的三枪。 三枪落空后，林潇一个翻身下了车，躲在了丰田的车后。 吗的，好险！防弹玻璃！斑蝰蛇手枪！这tnd干的叫什么事儿啊！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林潇看着手里拿着的那把自己组装的杂牌手枪，有种把它砸烂的冲动。早知道这样，老子也整把斑蝰蛇。 与此同时，奥迪车内的气氛也异常紧张。段天狼神情冷峻，眉头深深地皱着，拿枪的收已经微微渗出了汗。这种情况自从段天狼退役后还是头一次。 “事情很棘手？”于正东看了前面丰田车一眼，回过头来问段天狼。在他的印象中，不管有多大的麻烦，段天狼都能摆平。 “东哥！ 段天狼愣了片刻，声音低沉地说道：“点子扎手！” “东哥！对方是个玩枪高手，三发子弹全是从玻璃上的弹孔打进来的。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枪法堪称恐怖！而且他的枪是用仿真枪的零件组装的，作案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看来，我太大意了。” 段天狼解释道，眼神一凛，把目光投向了丰田车上。此刻，有种稍纵即逝的恐惧居然笼罩在段天狼心中，他知道自己拿着斑蝰蛇都没办法对付那个可怕的对手。 多少年了？ 多少年，段天狼没有体会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了？ 在黑道这几年的日子自然比不上他在部队执行特殊任务的那几年，黑道上的打打杀杀吃喝玩乐和执行任务时的全神戒备提心吊胆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狗娘养的操蛋生活，渐渐地把他昔日的棱角都打磨的光滑圆润。换做是以前，段天狼碰到林潇这个级别的对手，自然不会落于下风。 “东哥，我……对付不了” 段天狼看着于正东说道，眼神里的愧疚之意一闪而过。 “下山！”于正东掐灭烟头，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沉声道：“刀疤！立刻带人来景华山接我和阿狼。” 段天狼没有犹豫，发动车子向山下开去。车子经过丰田时，于正东朝林潇地藏身点开了两枪。这两枪被林潇轻易地躲过，毕竟于正东玩枪并不专业，枪法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林潇一个翻身，动作麻利地闪进了那辆顺来的丰田车上，发动车子紧追了上去。单手掌握着方向盘，林潇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黑色密码箱。里面摆满了手枪的各种零件，还有好几种不同型号的子弹。林潇快速地把手上的那把手枪拆了下来，换了枪管和弹夹后又重新组装在了一起。这把手枪不是正宗的斑蝰蛇，却可以轻易打穿那辆奥迪的防弹玻璃。 林潇冷静地装上手枪的消声器，打开车窗，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这是最后的时刻，如果于正东在下山之前不变成一具尸体的话，便意味着林潇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破釜沉舟，只为敌人倒下的那一刻。 咻！咻！两发子弹打了出去，奥迪后面的玻璃多了两个弹孔。林潇看着前面的奥迪冷笑，威力差了点，杀人够了！紧接着又是一脚油门，两发子弹射了出去。 嘣！嘣！越野奥迪后面的两个轮胎瞬间被打爆，车子晃了几下，速度减了下来。林潇很满意这两枪的效果，趁着奥迪减速的空当跟了上去与段天狼驾驶的车子并排行驶着。林潇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于正东的方向，举起了手枪…… 段天狼大声吼道：“东哥！趴下！” 一脚急刹车，子弹贴着段天狼的脸一闪而过贯穿两边的玻璃。 第十三章 炸弹 段天狼大骂一声，猛的一转方向，狠狠地向林潇的车子撞去。林潇一个急刹车，奥迪撞向了丰田的车头。 轰！ 砰！砰！林潇右手举枪，朝奥迪的玻璃开了两枪，准确无误地将手中的一枚手榴弹丢了进去。 好小子！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