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节
那个叫徐金国的人骇然地盯着秦朗：“不，怎么是我！我不是交代了很多么，我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你不是说交代最少的人才会死么！” “没错，我刚才是那样说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秦朗说道，“就是你！以前听说你就是这么对付那些试图对你不利的人。” “你……你耍我？”那人怒视着秦朗，似乎想要做最后的抗争，他已经将手摸到腰间的手枪上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他天真地以为能够偷袭成功，最好是将秦朗直接击毙。这厮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美好的想法往往都是很难实现地，所以当他的手摸着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气力拔枪了。一点赤红色的火焰从他的手上开始燃烧起来，随后开始蔓延到他的身体上，乃至他的灵魂，全都被这赤红色的火焰给吞没了。 来自灵魂深处的惨叫声响彻房间，这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剩下的每个人几乎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们都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们了。 杀了便杀了，秦朗看也不看被烧得焦炭一样的家伙，向其余的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这些人顿时忙碌起来了，拿起之前交代的东西又是一阵补充，又不是一阵诚惶诚恐地坦白。这些人当初收拾别人的时候，都感觉非常地爽，因为有些人就喜欢折磨人，喜欢在别人的痛苦之中找到快感。但是有朝一日，当他们自己沦为阶下囚，被人折磨的时候，他们才能体会到被人折磨的痛苦。 一阵坦白，一阵交代，顺藤摸瓜地就到了最上层的人物头上。这些人交代出来的终极boss名叫曹云涵，是安蓉市军区副司令，而且是军区的实权派人物，分管着军团的人员任命和后勤保障，可以说是权限很大。 对于这个曹云涵，秦朗自然是早就已经留意到了，因为在吴文祥给他提供的名单当中，这个曹云涵就是“郭派”的一个实权人物，而且是“郭派”的中坚力量一员。 到了曹云涵这样级别的军官，几乎是无人敢查、无人敢动，听起来好像有些夸张，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权大于法的时代下，想要动一动实权派人物，付出的代价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因为这些人手眼通天，能够动用的资源和力量简直是庞大得难以想象。 当然，凡事都无绝对，用常规的、完全合法的程序想要动曹云涵这样的人，除非是最上层表态。另外，还需要秦朗这种不怕死、无法无天地人物来调查处理，因为只有无法无天的审查手段，才能对付这些目无法纪的人。 在这个密室当中，秦朗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当然还有一部分证据需要证实，不过秦朗自然是有办法的。 秦朗将这些人交代的材料收入了万毒囊中卷走，然后向这帮人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很快曹副司令就会来了，我想他应该会有多问题跟你们交流的。” 说完这话，秦朗的武魂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剩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概没想到秦朗竟然会这样就放过他们了，不过到了这一步，他们都觉得保命要紧，所以都准备感觉闪人，但是秦朗刚才所说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嘈杂地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有大队人马向这里靠近。 这几个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并且疑惑之中带着浓烈的不安。 砰！ 秘密会议室的大门被人轰开了，然后他们就看到愤怒的曹云涵带着一队人马冲入了这个会议室当中：“啊！很好啊，你们都在这里啊……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整老子的材料啊？你们几个叛徒，究竟是被谁给收买了，居然在这里秘密开会，整老子的材料！只不过想要出卖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曹副司令，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中一个人赶忙解释，“今天忽然出现了一个毛头小子，准备在军部搞事情，准备将我们这些人一锅端，我们是接到了消息，所以才在这里开会应付。”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用得着你们这样大惊小怪么？”曹云涵显然是不相信这帮人的话。他们都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当然不会认为一个毛头小子就可以搞得他们自顾不暇。因此，曹云涵只会认为那个毛头小子是幌子而已，这帮人才是真正想要搞他的人。 多疑，往往都是从政者的通病，曹云涵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得到了消息，而这个消息是来自徐金国！ “徐金国呢？”曹云涵环视众人，“他会跟我解释的！” 但是，曹云涵没有看到徐金国，因为徐金国刚刚被秦朗烧成了焦炭。 曹云涵看了一圈之后，终于从这些人的目光之中意识到徐金国就是地面上的这一团焦炭，于是他不禁冷笑：“你们真是不错啊，秘密开会搞我的材料，还将徐金国给弄死了，你们真是太厉害了！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背叛我的！” 说到后面，曹云涵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曹副司令，我们都不想背叛你，真的。只是，都是那个小子逼迫我们的！”在场的一个军官苦苦地解释道，“这都是那小子逼我们做的！对了，徐金国也是那小子弄死的！” “徐金国是那小子弄死的？”曹云涵猛地提高声调，厉声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么？那小子明明是在审问后勤部的两个蠢货而已，一直都没有离开。而你们，却在这里秘密开会，从始至终，都没有外人进入过这里，请问谁可以告诉我，徐金国是怎么被那小子杀死的？” 在场的人都傻愣了，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因为曹云涵绝对不会相信那小子可以“武魂出窍”，也不会相信徐金国是被那小子给宰杀了，而他们在这里开会只是为了对付那小子。 第1246章 清理干净 解释不清楚了，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了。 曹云涵很显然已经认定这些手下背叛了自己，虽然平时这些人对他都表现得忠心耿耿地，但是根据他的政治经验，他知道这些人之中没有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集体背叛他。 滴滴！~ 这时候，曹云涵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了这个电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的目光已经带着了怨恨，他看着众人道：“很好！你们真的很好啊，果然是在整老子的材料，还直接送到了司令跟前！娘希匹，谁能告诉我这事究竟是谁整的？赶紧给老子回答，否则的话，回头老子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快说吧，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 与此同时，秦朗在洛海川的引领下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安蓉市军区的司令员，也是这个军区的大老板，这人名叫汤一山。洛海川之所以让秦朗去见汤一山，那是因为秦朗这一次要搞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所以有必要跟汤一山告知一下。 之前那个电话，就是汤一山给曹云涵打的。 汤一山和曹云涵并非一个派系的人，也就是汤一山并非属于“郭派”，但是汤一山和曹云涵的私交却不错，两人都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得知秦朗和洛海川要搞曹云涵这些人，汤一山其实并不太高兴。虽然汤一山并不高兴，但是考虑到秦朗手中的“尚方宝剑”，汤一山还是选择了跟秦朗站在一条战线上，这倒不是因为汤一山给秦朗面子，而是汤一山要跟最高首长保持高度一致。 “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事态扩大化。”汤一山道，“和谐稳定胜过一切！秦先生，虽然你有权这么做，但我还是希望将影响力降到最低。另外，纵然他们都违法乱纪了，我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公正的判决。” “当然，判决是非常公正的。”秦朗点了点头，将那些人“坦白”的材料和洛海川收集的证据一并递给了汤一山。 汤一山看了这些材料之后，他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 几十年的朋友了，汤一山现在才知道原来曹云涵竟然搞了那么多目无法纪的事情，而且还在军队中拉帮结派敛财，数目庞大难以估计。几只是这些已查证的证据，就足够汤一山死几回了。 不过，根据法律判定的话，汤一山多半不会死，因为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了。官位到了一定程度，纵然是犯案累累，也不会被判定为死刑的，而是无期徒刑，这大概也算是华夏官员的一种福利了。至于这种福利是否真的很爽，那就不是小老百姓能够猜测到的了。 “果然是死有余辜啊！”片刻之后，汤一山才发出一声由衷地感叹。 不过秦朗没有被汤一山的感慨而打动，因为他觉得汤一山也未必就底子干净。但现在双方是同一阵营，那就没必要继续深究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清理“郭派”的人，汤一山还是可以利用的人。 虽然秦朗完全有能耐轻松地搞掉曹云涵，但是太暴力的话影响不太好，而且也会影响安蓉市军方的安定，所以真正的处置方法，应该是化于无形之中。否则接下来清理官场上的“郭派”人员会有些麻烦，主要是担心这些家伙会提前得知消息跑路，那就会让秦朗浪费不少时间。 如何化于无形？ 那就是狗咬狗！ 曹云涵现在已经认定那几个人出卖了他，现在他正处于极度愤怒乃至疯狂的状态，所以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算是他能忍住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的。 现在，汤一山已经下令让人去逮捕曹云涵和他手下的一帮人了。 不过，这并非是汤一山的主意，而是秦朗的主意，他是要最后激化曹云涵一帮人之间的怒火，点燃一根毁灭的导火索。 汤一山派去的人到了秘密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情况已经是剑拔弩张了，任凭其余人如何解释，曹云涵都认定这些人背叛了他，所以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干掉这些家伙。当然，曹云涵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些人罢了，真要干掉这些人，他肯定不会亲自动手的。现在，曹云涵只想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只有用弄清楚了幕后之人，他才能想到对策。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汤一山派来的纪检干部来了，并且宣布了汤一山的命令，希望在座的人都放下武器接受调查。 “曹云涵，你这个王八蛋，竟然勾引我老婆！我他妈崩了你！”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个人怒吼一声，对着曹云涵就开枪了。也许是因为太过愤怒，竟然没有击中曹云涵的要害，所以曹云涵也开枪了，顿时这房间里面陷入了一阵乱枪之中。 那位可怜的纪检干部还算是聪明，赶忙伏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枪声停歇，曹云涵等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赶紧救援！”纪检干部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外面的士兵高声叫道。 当汤一山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曹云涵已经死了，一群人就剩下两个活着的，不过这两人身上也挨了不少子弹，大概也是终生残废了。 “怎么回事？”汤一山沉着脸问道。 “他们互相开枪打的。”那位纪检干部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说到导火索是因为曹云涵勾引下属的妻子。 事情线索好像很清楚了，汤一山心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事情的真相变成了曹云涵自己后院失火，跟自己下属干起来了，完全跟他没什么关系，不会让人以为是他汤一山故意搞派系斗争，免得安蓉市军区的其他军官整天战战兢兢。 但是仔细一想，汤一山却觉得这其中的玄虚实在太多了。他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洛海川和那个叫秦朗的小子一手搞出来的，事情的导火索只是调查了两个后勤部的蛀虫而已，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情，但是这家伙顺藤摸瓜地曹云涵一帮人给弄出来了，而且还搞得他们互相残杀，这其中的手段可真是不简单呢。 “无论如何，还是尽量不要去得罪这小子！”此时汤一山心头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这小子不仅有“尚方宝剑”，而且心狠手辣，的确不好惹。但是，这种人的确很适合做“侩子手”。 第1247章 侩子手 在汤一山的主动配合下，曹云涵等人的罪证在短时间之内就收集了大半，不过现在秦朗的注意力放在了曹云涵等人跟地方官员勾结的相关信息上面。 这一次，秦朗不仅要清理掉“郭派”在平川省江湖上的势力，而且要将他们在军方、地方上的人员全部都清理掉。说起来，秦朗现在干的事情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不过他相信葆老爷子和闫上将这些人也很乐意看到他现在做的事情，因为他们也需要给郭派的人一个严厉警告。 调查地方上的官员，那就相当容易了，根据名单和曹云涵这帮人提供的一些信息，秦朗直接安排杀手集团的人跟踪这些人，并且一一调查他们的房产、女人等等，甚至连这些人的保险箱密码都被杀手集团的人给监控了。 对付这些人，其实真的非常简单。秦朗实在不明白，为何地方纪委那些人竟然一点头绪都查不出来。 秦朗并未急于抓人，而是先收集证据，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证据，于是秦朗命令手下的人回来了，因为没必要继续收集了。只是手中的这些证据，就足以让秦朗对这些人“先斩后奏”了。 这时候，秦朗才开始抓人。 先是从平川省的执法部门开始，首先开始审查的就是安蓉市的新任警察局长，这位是郭国元的心腹之一，也是专门用来架空吴文祥的棋子。 人的修为境界达到一定高度之后，心态也会自然随之提升。自从秦朗结成武魂之后，心态就跟以前截然不同了，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看待人和事的高度不同了，现在能够被他放入眼中的，只有那些武圣级强者和神秘莫测的修真界。而世俗之中，也只有葆老爷子、闫上将之类的顶层人物可以引起他的重视，至于其余的人，任凭他是什么官什么来头，秦朗都不会当他一回事。 比如现在，秦朗面前这位安蓉市的新任局长，这厮被关在军部的审讯室中，竟然还嚣张地质问秦朗：“小同志，你是新考上的公务员吧，你知道老子是谁么？你一个小小地科员，也敢来审问我这个厅级官员？你脑子出问题了么？……” “脑子出问题了，是么？”秦朗一声冷笑，忽地操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这家伙头上，“现在是谁脑子有问题了？” 被砸了一下之后，这家伙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捂着脑袋的伤口说：“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暴力审讯么，还有人权么……” 啪！ 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嘴巴上又挨了一巴掌，这一次不是秦朗亲自动手了，而是旁边的“审讯员”，这位审讯员是一个“临时工”，他的本来面目是杀手集团的“实习生”，现在不过是过来“打杂”而已。 还是老规矩，秦朗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丢在这位自称是厅官的人面前，让他好好地交代。离开的时候，秦朗向“实习生”说道：“让他好好地交代，如果不满意就打，打死也不要紧。” “什么！”一听这话，那位厅官顿时一个哆嗦。 秦朗出了审讯室，就看到唐三迎面走了过来。 唐三现在还在“虎贲”担任教练，这份工作对他而言，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毕竟能够接受很多士兵的崇拜，尤其是可能得到一些美女士兵的崇拜。但是，随后唐三就觉得这些训练枯燥乏味了，因为每天都是重复着同样的训练模式。这不，知道秦朗来了军区，唐三就决定出来透透气。 “我说秦朗，你最近究竟在搞什么啊？”唐三向秦朗道，将一瓶啤酒丢给了秦朗。 秦朗揭开盖子，喝了一口，才接着说：“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这不是在审查坏蛋么。” “草!你觉得这事有意思么？”唐三道，“你要是想要正义的话，直接杀了就是了，废这么多功夫干嘛。” “我之所以费功夫，自然是有必要的。”秦朗道，“既然是领了人家的‘尚方宝剑’，总还是得稍微遵守一些底线嘛。何况，杀人也不能解决问题，你总要让人知道这些人为何该杀吧？所以，哪怕是先斩后奏，也要有可以奏的东西啊。收集罪证，还是有必要的。罪证充分了，就可以随便搞了。” “真是麻烦！” “不，其实还挺有意思的。”秦朗笑道，“狗咬狗的模式相当管用，你看只要我们来点狠的，他们自己就交代了，根本不需要让我们浪费时间去查了。何况，这些人其实都很富有的，如果很干脆地杀了，他们的那些巨额财产就弄不回来了。所以，要给他们留一点生机，然后一点一点榨干。” “草，你果然是无耻啊，准备将这些贪官的油水全部刮光？”唐三道。 “就当是报酬了。”秦朗道，“我替上面的人‘清理门户’，他们总应该给我一点报酬吧？” 就在秦朗和唐三喝酒的时候，审讯室里面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 当这些人交代得差不多了，就会被人蒙着眼睛带出去。这些人以为他们自由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其实他们的噩梦刚刚开始，因为秦朗属下的人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直到彻底将他们的罪证弄清楚，将他们的财产榨干。如果这些人试图跑路的话，那么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人间蒸发！ 这几日，安蓉市的报纸销量忽然提高了，因为一个接着一个的腐败分子相继浮出水面了。先是平川省军方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清理了一批军中败类，随后平川省地方上的腐败官员也一一落马，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官场败类上新闻，而且这些人落马的方式和犯的罪行也是千奇百怪。有勾引下属官员老婆，导致双方刀兵相见的；有情妇检举揭发的；有嫖.妓的时候不幸将贪污罪证遗失的；还有参与巨额赌博的…… 总之，平川省境内似乎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暴，民间传闻是华夏高层的意志，并且认为这是一次十分有效地、典型地反腐运动，这让最高领袖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得到了平川省更多民众地拥护。 不过，自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看到这一幕，最恼火的人，就是平川省的大老板郭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