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发疯

    乔汐知道了两位姐姐的秘密，但她第二天醒来后什么都没说，依旧和往日一般同姐姐相处，她不知道两位姐姐在一起后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许是怕她无法接受，又或许是怕影响她的情绪，既然姐姐们不说，那乔汐也暂时不会戳穿。

    自从发现两位姐姐在一起，她瞧见两位姐姐相处时，都会有些小动作，例如每天早上都会互相给对方剥好鸡蛋，而她的这颗鸡蛋要么是秦书瑶给她剥好壳，要么是姜云溪给她剥干净送到她嘴边。

    她会在晚上瞧见秦书瑶洗过澡后，锁骨位置有暧昧的吻痕，两位姐姐也时常在她晚上写作业学习时黏在一起，每次给她的理由都是她们要谈工作。

    换做之前乔汐根本不会多想，但其实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曾经的姐姐们又哪里会每天晚上都忙着工作呢，乔汐每次都会在姐姐们窝在房间时偷偷跑到门外听墙角，但隔音太好，她并不是每次都能听到动静。

    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平安夜当天晚上，乔汐没有上晚自习，两位姐姐带着她去外头吃饭，大街上很热闹，姜云溪也不知是想逗秦书瑶还是想逗她，在路边买了两个小鹿角的头饰。

    乔汐乖乖站好让姜云溪把头饰戴到自己脑袋上，两位姐姐一人摸着她一边脸都露出了微笑，“我们小汐真可爱。”

    姜云溪也点头说：“的确很合适。”

    秦书瑶盯着姜云溪手里另一个小鹿头饰问：“怎么买了两个？”

    姜云溪眼疾手快把这头饰戴到秦书瑶的脑袋上，“我们书瑶姐姐当然也要有了。”

    乔汐看到秦书瑶的耳尖红了，但又嗔了姜云溪一眼，或许是在她面前还有姐姐的包袱，所以很快把头饰摘下来又往她脑袋上戴。

    “还是小汐戴最合适。”

    乔汐心想：你们秀恩爱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乔汐就很郁闷，明知道两位姐姐是在秀恩爱，但她既不能说也不能加入，憋屈，王八都没她憋屈，她只能挤进两位姐姐中间，一手牵一个，强行找存在感：“姐姐，我们不能一人戴一个吗？我想和姐姐们戴一样的头饰。”

    她的提醒让秦书瑶有了想法，她当即松开乔汐又返回刚才的小贩前买了同样的头饰，在两个妹妹笑眯眯盯着的情况下，姜云溪只能认命地拿过秦书瑶手中地小鹿头饰戴到自己的脑袋上。

    乔汐拿出手机调成前置摄像头，又扯了扯姜云溪的大衣，“姜医生，我们拍照吧！”

    姜云溪不太想留这种黑历史，哪怕是小时候，她都没戴过那么可爱的头饰，但她感受到了两股灼热的视线，乔汐就罢，秦书瑶这样看着她，大概也是想故意捉弄她了。

    姜云溪第一次发现，两位妹妹联起手来，她竟然会毫无招架之力，她只能无奈笑着拿过乔汐的手机举起。

    叁人都长得很漂亮，姜云溪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揽着秦书瑶的腰，而秦书瑶两只手都搭在乔汐肩膀上，叁人都笑着看向镜头，在乔汐喊出：“叁二一，茄子！”后，姜云溪按下了快门。

    叁人身后是个巨大的驯鹿卡通摆件，乔汐笑容最为灿烂，她的眼中藏着星光，秦书瑶与姜云溪都是微微笑着，但都能看到她们眼中含着的温柔与幸福。

    吃饭的餐厅早就定下，在进入餐厅前，两位姐姐已经取下脑袋上的头饰，姜云溪说了预约的信息，服务员把她们带到包厢里。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外国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她看着乔汐头上的小鹿角，夸了一句很可爱，随后又对姜云溪说：“你们是一家叁口吗？你们的孩子长得很漂亮。”

    乔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确长得显小，哪怕已经高中平时出们都会被误认是刚上初中的学生，但她也没小到能当两位姐姐的孩子吧？

    两位姐姐早就笑得合不拢嘴，秦书瑶甚至还点点头，又摸摸乔汐的脑袋说：“对，她是我们的孩子。”

    因这一句玩笑话，乔汐犹如遭了雷劈，所以姐姐们瞒着她，是不是就有这个原因，她年纪小，所以姐姐们是把她当孩子在养，她们对自己的所有关爱或许都是因为她像两人的孩子！

    她的确是两位姐姐带大，两位姐姐如今在一起，那么将来肯定不会有孩子，所以...所以两位姐姐是拿她填补了没有孩子这个空缺吗？

    可她想要的感情，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姐妹情，更不是母女情！

    当秦书瑶和姜云溪点过菜，才发现乔汐没了笑容，以为她是介意刚才的玩笑，秦书瑶便安慰她说：“小汐长得太可爱了，外国人本就看不出我们的年龄，所以小汐不要放在心上。”

    她放在心上的根本不是服务员的话，乔汐觉得自己现在很难掩饰情绪，她只能拿起桌面的水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火气。

    半杯水灌下，她重新露出笑容，望着秦书瑶就问：“姐姐觉得我像你们的孩子吗？”

    问的是秦书瑶，回答她的却是姜云溪，姜云溪大手压在她脑袋顶揉了揉：“乖起来的时候的确很像。”

    乖？

    感情她装乖反而是错误的了？是不是她要叛逆些，大胆些，像夏从安那样跟她姐姐对着干，秦书瑶与姜云溪才能不把她能孩子看？

    哪怕她坐在两位姐姐中间，也早已没了刚才的好心情，原以为姐姐们能接受骨科她能高兴一些，没想最大的问题，是她的年纪，是她的身份。

    她多羡慕夏从安呀，宋宛凝大胆强势，从不被规则所束缚，也根本不把夏从安当孩子看，哪怕两人每天较劲，那也是说明她们两人心中都有彼此，她们在朝一个方向使劲。

    而她呢，喜欢两位姐姐本就是不合常规的事，原以为她面临的只是两座大山的阻碍，可当她攀爬上山腰时，才发现山峦重迭，她所要面对的困难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平安夜与圣诞节后，乔汐上课时心不在焉，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引起两位姐姐的注意，她是不是要适当叛逆些，让两位姐姐意识到她已经长大。

    但长年累月的乖巧让她早就形成肌肉记忆，她该如何做才能让姜云溪口中的“乖”换个形容呢？

    她没办法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她只有自己，所以无人求助，她便只能上网自己查询，“如何不乖。”“如何让家长意识到自己长大。”“如何引起家长的注意。”

    网上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她根本找不到答案。

    既然姐姐们觉得她乖的时候像她们的孩子，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不乖，就不像孩子了？她要如何不乖呢？

    她得不到答案便只能自己摸索，不乖的定义太多，乔汐拿不准这个度，但抽烟喝酒烫头这种事她肯定不会做，或者她可以试着让成绩稍微降低一些来吸引姐姐的注意？

    于是，在一次考试时，乔汐空了最后一道大题，本以为自己的成绩肯定会下降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但发下试卷时，她发现自己还是班里第一，因为这张试卷的最后一题本就是超纲的，是竞赛题，而她整张试卷只被扣了最后一道题的分数。

    成绩下降引起注意，失败。

    乔汐又想到了新的点子，或许她能上课睡觉？

    但结果是，她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关心地问她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让她多休息放松，上课偶尔睡睡觉也没关系。

    连着失败，让乔汐突然醒悟，她原先的想法根本是错误的，她不该自己暗自纠结，她要的是姐姐的关注，那么她一个人做这些事有什么用，她该直接插入姐姐们之间，让她们彻彻底底没办法抛开她。

    既然姐姐们不愿告诉她，既然姐姐们那拿她当孩子，那她就彻底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要拆穿姐姐们的秘密，让她们叁人的感情彻底陷入混乱，彻底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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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汐马上要黑化了，她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