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恍惚之间
解决完信息泄露的事已经到了叁天后。 在仔细调查后，从悄悄调查议员身边的人身上，泽尚的人知道问题出现了哪儿。原来是他们的老对手，曾氏集团下场了。 荷兰的医疗这一部分产业，原本是曾氏集团嘴里的肥肉，在泽尚入场后，曾氏这几年已经被打的没有活路。 靳博序决定从医疗产业进入荷兰的时候，就是为了逼退曾迟的公司，他们通过收购当地的本土企业，一举扩大自己的市场份额，这几年已经蚕食了曾氏集团的绝大一部分市场。 曾迟不知道泽尚背后有靳博序，他只以为是杨昊钦从哪里请的人，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所以他手底下的人收买了议员身边的人，拿走对方的手环，在调取数据后再悄无声息的还回去。 知道了事情原因，泽尚的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做，该控告，该起诉，总不用靳博序手把手教。 简单吩咐了一下的靳博序，隔天晚上就启程回了美国。 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等候登机的间隙，电子屏上正在播放关于MCM竞赛的新闻，他望着屏幕里熟悉的面孔。想了很久后，还是向服务员要来了纸和笔。 伴随着机场外面的人声，他开始在纸张上落墨，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后，机场的广播里传来叫他登机的声音。 他没有立即停下笔尖，直到写完了手里的信为止。 写完之后，他将纸折迭起来，小心地放进口袋里。 在离开之际，他回头看了一眼电子屏，里面的新闻早已轮换，他敛了下眸，随后朝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靳博序抵达新泽西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两点。 女助理索菲亚早就安排好了司机在机场等他，经过一周多的劳累，靳博序疲倦地靠在车辆的后座上，闭目养神。 车子缓缓驶出机场，穿行在新泽西的城市道路上，助理开始给他汇报黎桢最近的情况。并且还把调查的关于珍妮丝的资料递给了他，和黎桢有紧密接触的人，他都会把底细摸清，排除有危险因素存在。 他翻阅着珍妮丝的资料，索菲亚继续道:“公寓密码锁的密码，我按您说的以那位小姐的生日设置的，冰箱的食材我准备了一周的量，安排好的钟点工会每天中午按时来公寓打扫，如果还其他需要，您到时候吩咐我就好。” 靳博序合上了珍妮丝的资料，递还给助理索菲亚，“这两天先让钟点工别来，我想休息下，对了，最近桢桢她吃饭怎么样？” 索菲亚微笑道:“黎小姐饮食比之前规律了很多，因为假期原因，她基本都待在住的地方，偶尔也会去图书馆，但不会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就好。”他闭着眼睛道。 车子行驶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了位于里森大道的新家。 在他即将下车时，一辆粉色的跑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叁十来米的距离，不算远。 跑车里，坐在驾驶位上的珍妮丝扬了下下巴，对着副驾上的黎桢道:“看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辆迈巴赫，就是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是不是设计的很漂亮？” 寻着珍妮丝的视线望过去，黎桢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她不懂车，但设计和质感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些动辄千万过亿的车，她是这辈子觉得自己也买不起，看看就当是饱眼福了。 黎桢道:“是挺好看的。” 在她观赏的目光里，位于车后座的人一瞬不瞬的和她对望着。 望着那扇黑色的窗户，黎桢莫名心头一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跳的这么快。 意外总是来的不经意，这是他这几年来，和她最近的一次距离。 他手肘搭在车子的内里，单手支撑着头，眼神沉静深邃，视线专注地盯着她。 隔着一扇车窗，在这短暂的交汇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车子发出的轰鸣声都跟着渐渐淡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珍妮丝趴在方向盘上，懒懒道:“你说我要不要去交个朋友，跟对方混熟了让他把车卖给我。” 论胆子大，珍妮丝当仁不让，她是真的会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黎桢犹豫道：“这行得通吗？” 见她们没有要走的意思，索菲亚转头向后座的人询问:“文森先生，要不要我下去问问，她们想做什么？” 靳博序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句:“她穿什么都很好看，对吧。” 接着，他目光里又有点儿心疼，说道:“她好像瘦了。” 索菲亚已经习惯了他不按常理出牌，成为靳博序私人助理这几年，她多少有点了解他的脾性。 起初她还不明白，一个如此多金又英俊理性的上市公司掌权者之一，怎么会这么执着一个人，每次看到对方，眼里都好像放不下其他人或事。 但因为这几年她的主要任务就是了解黎桢的一切动态，她也知道了一些东西，对于靳博序的反应，她并不惊讶。 索菲亚道:“是的，您说的很对，大概是竞赛压力大，她才瘦了点儿。” 他们正说着，珍妮丝朝这边走了过来，索菲亚立即下车应付。 在珍妮丝说明来意后，索菲亚直接道:“抱歉小姐，我们主人，不喜欢交朋友。” 珍妮丝的目光在索菲亚身后的车窗上一扫而过，然而车窗紧闭，没有半点微动的迹象。 她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车里的人完全丝毫没有反应。 就在珍妮丝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迈巴赫车里的司机下来，在索菲亚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的索菲亚眼睛看向坐在跑车上的黎桢，几秒钟后，她问珍妮丝道：“我可以去跟您的朋友说几句话吗？” 珍妮丝一头雾水，不过她也没拦，就朝黎桢招了招手，说了索菲亚的请求。 黎桢虽然不解，但也同意了，毕竟自己的房东有求于人，她要是能帮上点忙，说不定房租还可以少点。 索菲亚走过去，微微弯腰，对着黎桢道：“打扰了小姐，我家先生觉得您身上的裙子很好看，他想买给他的妻子，所以让我问问您，您裙子是哪个品牌的，方不方便告知？” 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黎桢颇为意外，不过介于对方的对另一半的爱意，她还是回答了问题，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的裙子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是在打折店买的一个小品牌，我写到纸上给您吧，防止您忘了。” 索菲亚微笑道：“好，麻烦您了。” 黎桢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和笔，叁两下就写好了品牌名和地址，交给了索菲亚。 再次道完谢的索薇娅，回身进到了车里。 珍妮丝“啧”了声，靠在车上道：“你说这是他搭讪的借口，还是真的要给妻子买衣服啊？” “是真的吧，”黎桢瞅了眼那辆迈巴赫，往包里装着纸和笔，“他们没必要说这种谎话。” 仔细一想，珍妮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交朋友无望，珍妮丝就准备上车离开。 没想到索菲亚又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黎桢跟前，把手里的盒子交给她道：“这是我家主人为了感谢小姐的好意送您的，希望您可以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礼物就不用了。”黎桢推辞道。 索菲亚的态度温婉但也没收回东西，她直接放在了黎桢腿上，说道：“我们主人说这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一个胸针而已。” 说完，不等黎桢答复，索菲亚就回到了车子里，外面的大门缓缓关上。 等索菲亚一走，珍妮丝撺掇着让黎桢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胸针。 黎桢犹豫着，还是打开了手里的黑色丝绒的盒子，一个镶满钻石的猫咪形状的胸针出现在她视线里。 在阳光的照耀下，胸针的每一个细节都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钻石的华丽璀璨与阳光相互交融，做工令人不禁为之惊叹。 当看见那个猫咪形状时，黎桢忽地心漏了一拍，等她再次看向那边时，大门已经完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