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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135节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从玉明淮口中得知,看似繁华的东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人吃不饱,有人穿不暖,有人蒙冤受屈,有人绝望度日。

    所以,他接了谢澹的月饼。

    重新找到了与他们相处的方式。

    他也决定为东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不负他担了回国姓,不负他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以后死了也不用分那个疯子的功德。

    谢蘅捏着玉佩缓缓沉睡。

    玉明淮,你再等等吧,等我去天上保佑你平安归来。

    梦里。

    玉明淮回来了。

    可他却离他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

    他说,他会在天上保佑他,平安康健,长命百岁。

    柳襄是被玄烛叫醒的。

    “云麾将军,您快去看看世子,世子梦魇了,唤不醒。”

    第65章

    柳襄匆匆梳洗后,套上外裳便疾步进了谢蘅的屋子。

    玄烛正守在床边在不停唤着,谢蘅额上渗着薄薄一层汗,神情痛苦不安,却怎么也无法唤醒。

    柳襄急急走到床边,玄烛便让开了位置。

    “世子,世子。”

    柳襄坐在床沿刚唤了几声,便见谢蘅手无意识的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世子,醒醒。”

    谢蘅反攥住她的手,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攥她的手隐隐发白。

    与此同时,一行泪快速没入耳际。

    柳襄只觉心口一疼:“世子。”

    她这是第一回 见他落泪。

    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玉明淮的身影逐渐模糊,谢蘅下意识追了上去,他有种预感,他若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想要留住他。

    可不论他怎么追,都够不到那道身影,突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姑娘的声音柔和而焦急。

    是柳襄。

    他停下脚步,玉明淮也往他身后看了眼,而后轻轻笑了笑:“阿蘅,有人在等你,你该回去了。”

    “我走了。”

    谢蘅想要扑过去抓住他,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消失前,他看到他的头发断了一缕。

    柳襄紧紧握住谢蘅的手,试图将他从梦魇中拽出来,突然,她听他低声喊了句什么,随后,睁开了眼。

    “世子,你醒了。”

    柳襄短暂的怔愣后,欢喜道。

    谢蘅脑海中的混沌逐渐散去。

    原来,真的是她在唤他。

    谢蘅呆滞了几息,才轻轻开口:“你怎么来了?”

    柳襄如实道:“世子刚刚梦魇了,怎么都喊不醒。”

    梦魇。

    那的确是一场噩梦。

    他醒来仍感觉心有余悸。

    大抵是昨日才提到过玉明淮,他才会做这样的梦。

    “世子可还好?”

    柳襄担忧道。

    谢蘅这时才察觉到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他微微顿了顿,紧了紧被中的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里还握着她送的玉佩。

    “无碍。”

    谢蘅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坐起身时将另一只手中的玉佩藏入了枕下。

    柳襄起身在他身后垫了个小枕。

    “世子可有哪里不适?”

    谢蘅:“没有,只是做了个噩梦。”

    玄烛此时正在给谢蘅拿药,将药倒出来后他愣了愣,而后轻轻晃了晃瓶子。

    重云不是说配了一月的量,怎么瞧着没剩多少了。

    谢蘅注意到他那边的动静,只淡淡瞥了眼就收回视线。

    他每日都服用着重云配好的药,只是从那次咳血以后,从以前一天三颗变成了六颗,他怕玄烛发现,每次服药时都是避开他的。

    玄烛带着几分疑惑的伺候谢蘅服药,柳襄便去叫了早饭,早饭送上来,谢蘅也收拾妥当。

    二人用完早饭,柳襄便没忍不住问道:“世子是梦见玉明淮了吗?”

    谢蘅偏头看向她:“你怎知?”

    “世子梦魇时,我听见世子叫玉明淮的名字了。”

    方才她离的很近,听到了谢蘅醒来时唤的那一声。

    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听到了语气里着急和慌张。

    他说是噩梦,想来是梦到玉明淮遇到什么危险了。

    谢蘅眼眸微沉,半晌才淡淡嗯了声。

    柳襄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到,谢蘅和玉明淮的感情应该很好。

    不同于谢邵谢澹的兄弟情,他们更像是知己。

    玉明淮到底去何处了。

    “他在北廑。”

    突然,谢蘅低声道。

    柳襄怔了怔,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随后,她的心缓缓沉了下去:“他去北廑作甚?”

    谢蘅冷冷哼了声:“他去时,说要为东邺做点什么。”

    柳襄听明白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和震撼。

    她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到玉明淮竟是去北廑做了探子!

    各国做暗探的危险程度不亚于战场厮杀,怪不得谢蘅会如此担心他。

    “为何?”

    玉家不是从商么,他为何会突然去北廑做了探子,且暗探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走的什么门路?”

    谢蘅声音低沉道:“玉家的二娘子也就是玉明淮的亲姑姑嫁到了京都昌平侯府。”

    柳襄记得谢蘅说过他和玉明淮是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玉明淮是随他姑姑赴宴。

    她那时还在想,什么样的宴会会让玉明淮和谢蘅同时出现,原来是这样。

    谢蘅知道柳襄的疑惑,不等她问便道:“玉家曾救过昌平侯府老侯爷的性命,老侯爷为报恩给两家小辈定了婚事。”

    “玉家知道门第悬殊太大,并没有将这桩婚约放在心上,只等将来寻个由头退了,可没想到十五年后,侯府大夫人亲自去玉家提亲。”

    柳襄微讶:“所以,玉家二娘子是如今昌平侯府主母?”

    “不是。”

    谢蘅摇头:“大夫人出自名门,对嫡长子寄予厚望,不愿让他娶商贾之女,几番商讨后,定了二房的嫡次子,而作为交换,她亲自下江南提亲,给玉家体面。”

    侯府二房的嫡次子,对玉家而言亦是高攀,加上大夫人亲自走这一趟,更是诚意十足,但玉家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安排两家小辈先见上一面。

    两方说好,若小辈不愿,婚约便作罢。

    玉家娘子见了后并没有明确的态度。

    这门婚事于她而言,可嫁,可不嫁。

    可嫁,因郎君俊俏有趣,可不嫁,因离家太远。

    但侯府的五公子却对玉家娘子一见钟情,非卿不娶,最终在他死皮赖脸的穷追不舍下,这门婚事还是成了。

    成婚时还曾引得京都哗然,毕竟门第悬殊实在太大,几乎没人看好。

    可如今十几年过去,二人仍琴瑟和鸣,恩爱如初,羡煞旁人。

    柳襄对京都侯门知之甚少,只听过昌平侯府的名头,没有过什么来往,自然也不了解这些。

    她听完后不免有些唏嘘:“这便是话本子里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