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事

    孩子们正在做游戏，周凡急急忙忙的冲进教室里说“抱歉，小韩老师，我打断一下，家里有事，我想接孩子先回去”

    “嗯，好”

    仨孩子都围了过来，周凡弯腰抱起最小的星星，另外牵着月亮说“跟老师说再见”

    “韩老师再见”

    “好，再见”

    周凡带着孩子，转身离开了教室，从操场边上，慌忙之下走着。

    “妈妈，你脖子上有血”

    “没事，已经不流血了”

    大门口，王东雨伸手接过一个，卞学军接了一个，周凡抱着孩子，直接坐上车，看着门卫室说“怎么堵这人的嘴？”

    “好办，给钱就行”王东雨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妈妈，明天还来接我们吗？”星星抬头看着周凡问。

    “放假了，明天不用上学”

    “太好了，可以跟点点姐姐玩了”

    小孩子就是好，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大人的事确要他们来承担，太他妈扯犊子了。

    王东雨乐呵呵的从传达室走了出来，上了车说“有钱能使磨推鬼，走了”

    怎么能不腐败？连门卫室都是认钱的主，还有什么事不是钱能解决的，自己能想到，或许洪羽也能想到。

    又多了一层愁容，眉头紧锁着，闭眼就是洪羽的那张嘴脸，看着就气的想打人。

    “看，你舅驾校的车”

    黄牌车，上面印着广告，还有电话号码，只是里面的教练不是老舅。

    “街上又多了几家驾校，明里暗里较劲，还好你舅帮人家做铝合金门窗啥的，不然就你舅妈那个败家老娘们，早就把驾校败光了，老话说的一点没错，娶就娶个贤惠能过日子的，要么就打光棍一辈子”

    至理名言啊！男人女人都一样，再能挣钱的人，遇到一个败家玩意，那都是白瞎，钱都打水漂了。

    “你舅还有套房子在市里，贷款买的，没钱整不起就别勉为其难，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一口气吃个胖子，那不行”

    “不是我舅要买的，他闺女结婚用的，没挣多少钱，倒是搭上一套房子，还搭一个闺女，人财两空的事”

    周凡看看后面的车，就紧跟其后，太阳坐在里面，卞学军成了他的驾驶员。

    “你叔给你买的房子就搁这里，又不是店面房，不好做点小生意啥的”

    超市上面，能做什么生意？估计当时叔叔看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

    “不是我的，是盈盈的，我的在苏州”

    “你叔真有钱，给你们一人买一套，你叔有点偏心，那苏州的房价能跟咱们这里比吗？”

    啥房价？还偏心？不存在的问题。

    “我那是民房，还在山里面，除了树还是树，还是鬼屋，你要的话，便宜点卖给你”

    “我没钱买”

    “卖车”

    “  那我开啥？跟你一样骑自行车呀？”

    “你说你摆啥谱？穷的叮当响，这破车还要保险烧油加保养，一年也得不少钱，你就烧吧！”

    王东雨开着车，看一眼周凡说“知道啥叫老板吗？车是必需品，代表着面子问题”

    扯蛋吧！没车都不当老板了吗？没车不做生意了吗？面子能当饭吃吗？

    “卞学军的车去年买的，以前就骑个破电动车，结果呢，媳妇嫌他没上进心，没出息，把他给踹了，后来想通了，买了辆车，这买了车人也不一样了，以前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现在都成绅士了

    人家没嫌你孩子多，跟人好好处，我这媒人看看能不能吃顿好的？”

    “我还没有离婚”

    “那你户口本上是未婚”

    这也知道了？真是没有秘密了，打听够清楚的。

    车从屯子里面穿过，周凡一手搂着一个孩子，看着外面的人，三五成群的在门口说话聊天，也没有下地干活。

    “你妹东瑛干嘛呢？”周凡问

    “保险公司上班”

    桥头有人聚集在一起，王东雨把车开慢一点，小心一点从旁边开过，停在周凡家的门口。

    “下车了，你家这屋子整该拆了，重新盖一下”

    “就拆了，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都能养鱼了”

    周凡抱孩子下车，又去了卞学军的车旁边，给太阳拉开车门，把他抱了下来。

    “还让卞总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你别总卞总卞总的，你叫我学军，要么叫我哥也行，反正我比你大”

    没架子，又亲切感十足，确实不错的男人。

    “学军哥，进家里坐吧！”

    “好，你等会，我拿手机给你，方便联系点”

    周凡推儿子先回家说“儿子去把妈妈的手机拿过来，给卞叔叔看一下，还能不能修好？在小姨的书桌上”

    “嗯！”

    太阳就喜欢跑腿帮大人干点活，一跳一蹦的进了小院。

    “跟你原来的那个一样，也是智能手机，连型号都一样，不久的将来智能科技会走进千家万户，人人一部手机，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临了”

    真的是这样的，可自己却是个互联网时代的落后者，对电子产品不感兴趣的八零后。

    接过新手机的同时，太阳拿着自己的坏手机颠颠的跑了过来，把手机递给了周凡。

    “谢谢儿子”

    卞学军抱起地上的太阳说“你妈的手机，拍照功能不错，给我们爷俩来个特写，拍的好看点，可以上传照片，储存到qq空间里面。”

    科技盲人一个，不懂这些，周凡拿着手机给他们拍了照片，看了看，然后说“看看我的这个，还有修的必要吗？”

    卞学军看了一眼直接摇头说“还不如不修，修的价钱跟买个新的差不多价钱，而且手机行货跟水货价钱也差很多，就是行货，到了修手机的人手里，也会变成水货”

    外行人不懂这些，周凡跟卞学军一起进了小院，招呼他坐之后，去了里屋，从鞋盒子里拿了三千块钱，数了一下，直接出来递给了卞学军。

    “你这见外了，这个手机我送你的”

    摇头拒绝了，硬塞给了卞学军说“一码归一码，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还有我之前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机，也都是亲戚朋友送的，都是用不到几天就‘坏’了，这次我花钱买一个，看看能不能用的时间长点，宝贵点用”

    卞学军无奈只能接过钱，数也没数，直接塞裤兜口袋里面，看看堂屋说“人呢？都跑哪里去了？”

    “周凡，学军，我们搁东屋收拾东西呢，你来一下”

    王东雨喊着堂屋里的俩人，周凡领着孩子，先走一步，去了东屋。

    这二老都耷拉着脸，靠在墙上，也不说话，周凡知道，是王东雨把孩子洪羽的事说了，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敢来，我就刨死他，把孩子祸祸的不成样子，他还腆着脸来，什么东西？”

    “我挠不死他！一来孩子就流血，倒血霉呐这是”

    周凡知道他们气，自己也一样，气的浑身不舒服，就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太阳，去屋里跟弟弟妹妹看电视去，妈妈跟姥爷姥姥说会话”

    孩子二话没说，撒腿就走了，看着他进了房间后，周凡才开口“爸妈，他今天见了月亮，并不知道太阳跟星星的存在，我说你们不爱听的话，他想要孩子，手段有很多，做亲子鉴定，通过法律途径，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把孩子的抚养权就解决了，我有精神病史，出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法律会着重考虑他的”

    “你的病早好了”卓国强吼着，最不愿意听任何人说自己闺女是精神病，包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不许糟践自个，谁没病？都去医院检查检查，那个个都有病”

    周凡抱抱赵玉梅很感激他们，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在他们面前自己可以做一个完完全全毫不保留的正常人。

    “把太阳跟星星暂时藏起来，我带月亮跟他一起回趟上海，几天就回来，不跟他回去让他妈看一眼，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要孩子抚养权的话，我就给他，毕竟探视权还是有的，再说月亮也不一定会跟他一起生活”

    “那咋行？你一个去又带个孩子，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还有场里藏獒又到了配种期，你走了咋整？”

    “对，你自己不能去，那城里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咱又没啥熟人，不能这个险，抚养权绝不能给他”

    卞学军点头也跟着说“你走这步棋有点冒风险，主动出击是好，可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意思？不然我们几个一起会会这个大城市来的人，人多力量大吗”

    “这样的，让你妈带着孩子去你小姑家住几天，咱们该干嘛还干嘛，看看他下一步干啥？”

    “哎……”

    赵玉梅心里难受的不行，看着周凡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汪汪的摸着她的手。

    “妈，您看您，我不是好好的吗？啥事都没有，您别这样，我看着心里不得劲”

    “好啥好呀！看看这脖子上，皮掉了一大块，血呼啦的，你叔不在家，你的血又是熊猫血，出血多了，没人帮你，那就麻烦了”

    妈就是妈，周凡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好了，他也没好过，被我揍一顿，我的脑门现在还疼呢”

    卓国强拉着周凡，眯着眼睛看着周凡的额头，伸手轻轻揉了揉笑着说“虎啊你！拿鞋打，干啥用自个脑袋撞他，你脚上的靴子能拍死他”

    “下次，下次我一定用鞋抽他，这次是个失误，爸，你通知屯子里的人，别让人说漏嘴了，说咱俩仨孩子的事”

    “那你怎么把心放肚子里，那咱们屯子里的人，都一条心，招呼一声，全屯子人都闭嘴了”

    周凡点头，这样就最好了，农村人就是朴实，东北人那又豪爽仗义，自己真的是个有福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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