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再有一个是顾明艳，她现在也得二十一了，男孩不急，女孩可要着急了，二十一，在农村那都是老姑娘了！偏偏在她说亲的时候除了顾明志那档子事儿，南方家里觉得他们家风不正就没了消息，传出去都说顾家闺女被人退了亲，可真是将她的名誉都败坏了，从那之后，顾明艳就变得更加沉郁。 顾家的事情，顾明国上兰城来的时候总会说一些，所以顾明辉倒也都知道，在他看来，二十出头那真不用操心嫁人娶妻之类的事情，他穿越之前都二十八了，沈母还都说不着急呢！当然，他前头两个哥哥都三十多了，一个比一个钻石王老五。 回去的时候，顾明辉照旧是买了一些吃的用的，又把通知书也带上，估计顾二叔家也会想要看看。顾家搬家之后，他就不用再走那两个小时的小路，当然那小路现在听说也开通了公交车。 顾家新买的房子离车站不远，说起来其实是在寒山镇的外围，所以当初买下来的价格便宜，这两年都已经长了一番了，可见房价的变化从这个时候就可见端倪。一下车，顾小宝就直接把东西都背在自己身上，只给顾明辉留下一个小袋子，里头装着每天的通知书，弄得顾明辉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走了十分钟就到了顾家，这会儿市场生意都已经淡了，所以只留下顾明国看店，其他人都在家收拾。多余的海鲜顾明国都会带回家，所以走到门口就是一股海鲜味儿，实在不太好闻。倒是里头正在翻弄的顾明成一眼看见了他，出声喊道：“妈，明辉来了，快进来坐吧。” 顾明辉带着顾小宝走进去，里头钱桂华就迎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两杯茶，笑着说道：“来就来了，怎么又带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得慌，现在这些寒山镇都有，不用这么折腾。” 顾明辉笑了笑没说话，就把东西放到了一边，要是他真的什么东西都不带的话，钱桂华心里头才会有意见呢。 果然钱桂华虽然说了这话，但很快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倒是顾明成走了过来陪两人坐着聊天，说道：“知道你们今天过来，哥说待会儿早点儿收摊，一会儿就回来了。明辉，你们高考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听了这话，刚才还在里间的钱桂华拉着顾明艳走出来，连忙问道：“是呀，考没考上？” 原来顾明辉没把两个人的成绩告诉家里头，他们忙着做生意，自然也就不知道高考状元的名头，当初顾畅拿出少年保护政策，愣是没让那些记者把自己名字写上去。 顾明辉微微一笑，笑着说道：“都考上了，京大，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去报名了。” 在场几人微微一惊，他们虽然不知道考上京大要多少分，但京大的大名只要是中州人都知道，呆愣过后，钱桂华连忙说道：“真的假的，你，你考上京大了？” 顾明辉笑着把通知书拿出来，钱桂华几人果然挤在一起看，这时候正好顾明国和顾水清收了摊回来，看见他们都凑在一起笑着说道：“明辉来了，你们挤在一起干什么呢？” 还是顾明成抬头回了话：“爸，哥，明辉考上京大了，我们再看通知书呢，京大就是不一样，这通知书也长得好看，比隔壁那谁的学校好看多了。” 顾水清一听也连忙上前，抢着去看那通知书，一边说道：“真是祖宗保佑，咱们顾家也出了一个大学生啦，你们小心点，要是撕破了可咋办！” 顾明国倒是没有挤过去，只是笑着拍了拍顾明辉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堂弟，恭喜你啦，今天晚上可一定要陪我喝一杯，大家开心开心，我当年就说你会有出息，现在可不是有了准儿了。” 那头钱桂华看了看两张通知书，冷不丁的说道：“这小宝也考上了，读京大得要不少钱吧？” 顾明辉眼神微微一黯，笑着说道：“学费倒是不多。” 那边顾水清忙着高兴，听了这话就呛了一声说道：“就是学费贵孩子也得去，这可是京大，明辉，你那边钱要是不方便的话跟你叔说，咱们就是炸锅卖铁也得供一个大学生出来。” 顾明国更是打着包票说道：“缺了多少，我这边直接拿去就是，不用你还。” 顾明辉瞧了一眼钱桂华的脸色，连忙笑着回道：“不用不用，学费真不贵，我这些年的积蓄足够了，再说学校还有奖金呢。这次回来也是想告诉大家一声，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顾水清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毕竟在血缘上，顾明辉跟他是最亲近的，这会儿忍不住流下泪来：“要是大哥大嫂知道你这么出息，不知道该多么开心，明辉呀，你在这儿住几天，明天我们去一趟含山村，告诉一声顾家的祖宗。” 顾明辉自然是答应下来，还说起可以复印一张通知书烧给先人，倒是把顾水清激动了一把，恨不得现在就去办了这件事。钱桂华也说要一起回去，不过她回去村子里也不是为了拜祭，而是却享受周围那些人羡慕嫉妒的眼神。 等了一会儿，顾明成也下班回来了，这时候顾家一家人都住在顾明国买的房子里头，顾明国倒是也没有意见，这房子以后他打算留给两个老人养老，自己已经又买了一栋，这时候倒是没有告诉家里。 顾明成一知道顾明辉顾小宝居然能考上京大，酸气就差熏天了。要知道从小到大，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大伯家的堂哥，在十二岁的时候还是文盲，现在居然能考上他想都不敢想的京大，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可惜这时候谁都没在意他的脸色。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顾明成终于忍不住冒了酸气，冷哼着说道：“要是当初我能进兰城一高念书，现在肯定也已经考上大学了，那边的升学率可是一等一的。”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怪当初顾明辉没把他的户口弄到城里头去了，这话一说，钱桂华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顾明辉倒是不介意的一笑，解释着说道：“倒是也有可能，不过进一高也是要开始的，每个科目平均分都要在90以上，你中考的时候怎么没有报考一高，直接考进去的话也是能行的。” 顾明辉这话说得妙，顾明成成绩好，那真是只能骗骗他不识字的老妈，谁都知道他当初中考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么点分数罢了。顾明国看他一贯不顺眼，听了便冷笑着说道：“自己成绩不好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学校当年还有人考进好大学的，你怎么不看看别人。” 顾水清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妻子和小儿子，叹了口气敲了敲饭碗，淡淡说道：“好了好了，吃饭吧，明辉看着瘦了，肯定是读书辛苦的，他这么用心，能出成绩也是自然的。”其实他也是有些不满意小儿子，自己荒废了学业偏偏还像是最占理的。 ☆、56买一送一 第二天的时候,一大清早起来，顾水清就带着一家子要回家祭祖，幸好这时候为了运货方便，顾明国已经买了一辆三轮车,几个人挤挤倒是能挤的上，又有顾明志说他工作太忙不去，这样一来钱桂华回乡炫耀的心思也淡了。 等回到含山村,众人的精神头倒是都回来了，尤其是钱桂华，要知道他们村子里头能走出去的人可不少,更别说他们这样在城里头买了房子住下来的,虽说因为顾明志的事情闹得有些不好看，但在村里人的眼中，他们一家肯定是出息了。 说是祭祖，其实也不过是上坟带些东西拜拜，顾家当初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在这边根基浅，往上头数也就是一辈人，别说族谱什么的，就连个祖坟当初还是求了村里才能留出地来的。 站在坟前的时候，顾明辉倒是有些伤感起来，自己占有了这具年轻的身体，当时他还曾经庆幸过，幸好顾明辉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不然的话肯定会发现儿子的不对劲，不像顾二叔一家，跟他毕竟不亲近，有些变化好的当然是乐意接受的。 因为知道顾明辉和顾小宝都考到了京大，即使是没文化的乡下人，他们也都知道京大的大名，等从山上祭祖下来，顾明辉两人又陷入了围堵，跟当年状元游街都没差了，甚至还有顾小宝以前村里的人过来瞧一眼。 两个孩子烦不甚烦，顾水清和钱桂华肯定是乐在其中，要知道这种荣誉，人人称赞的美好事情，原本应该是他们寄予众望的小儿子带给他们的，只可惜顾明志让人失望了，而现在顾明辉带来了这些，他们也不嫌多。 在含山村一待就是大半天，还是顾明国看不过去，挤进去告诉两位老人再不走可就晚了，顾水清夫妻俩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小山村。顺着含山村往外走，抬头就能看见顾明辉曾经住过的小山屋，因为在半山腰又是唯一的一间，所以看着十分显眼。 顾明辉当初走的时候，能带走的花花草草带走了，但围墙上的那些蔷薇都还留着，这个时候开的正艳，远远的望过去就跟花海似的，顾明艳这时候手上还拿着一捧花，就是从那边摘来的。 顾家的房子只是一般，乡下也肯定卖不出好价钱，所以也都上了锁留着，反正以后祭祖什么的，肯定是要回来的，也算是落叶留了根。倒是不少人来打听过能不能借住，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钱桂华肯定是一口拒绝的。让他们住进去是容易，再想让他们出去，那可就难了。 忙碌了一整天，车上的人精神头显然没有早上好了，顾明辉让顾小宝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以前的时候顾小宝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动作，但现在一看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反倒是拉着顾明辉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干爹，你歇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那边钱桂华看了倒是笑着说道：“小宝倒是个孝顺的，现在就知道心疼你，也算是没有白养。小宝啊，你可要记住，为了养活你，明辉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他当年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就能带着你过活了。” 这些话钱桂华就是不说，顾小宝也是不可能忘记的，事实上两人在一起的星星点点，顾明辉都已经忘记的事情，顾小宝还觉得清清楚楚呢。“婶子，我知道的。” 顾小宝虽然叫着顾明辉干爹，但却是跟着他一样的辈分喊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来历，倒是也不在意。 顾明辉不喜欢钱桂华的口气，虽然也算是为了自己好，但也容易让顾小宝想到那些难堪的往事。顾明辉索性往顾小宝身上一压，让他没时间去跟钱桂华唠嗑，果然他一靠过去，顾小宝就忙着调整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车上几个人都安安静静的，顾明艳顾明成坐在一起，看着手上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前头顾水清跟正开车的顾明国说着话，钱桂华见没有人搭理她，很快就靠在顾明艳身上歪着了。 一车人到了镇上，顾明辉跳下车松散了一番筋骨，这种小三轮车坐着可不舒服。顾小宝有些殷勤的在他身边给他揉揉胳膊，倒是看得一旁的顾明国直笑：“明辉，你这儿子不错，以后我的崽子能这么孝顺，那一辈子也就值了。” 顾明辉有些自豪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顾小宝的后背，两人就手拉着手往里头走，因为看惯了两人从小到大的亲密，顾二叔家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一群人一进门，就瞧见客厅里头顾明志满脸郁色的坐着，瞧见他们就喊道：“妈，你走之前也不知道留些饭菜，我上了一天班回来还得饿肚子。” 一听这话顾明国先忍不住了，他从小跟这个小弟弟的关系就不好，长大了还得不停的给他收拾残局，听了便呛声道：“你是大爷吗，一个月给了家里多少家用，还得每天给你洗衣做饭，多大的人了，难道还等着妈给你喂饭呢！” 顾明志脸色有些难看，他上班之后那点工资自己用用都不够，时不时还要钱桂华私下里补贴一下，更别说家用了，这会儿被顾明国赤裸裸的点出来，不由有些挂不住脸。一旁的顾明艳顾明成也不帮他说话，他们好歹也是付出了劳力，家里家外的收拾，只有这位一天到晚仗着自己读过书当大爷。 钱桂华到底是舍不得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开口说道：“等这么久肯定饿了，你也不知道拿包泡面先垫垫肚子，我现在就去做饭，反正都还没吃呢。” 钱桂华开了口，顾明国也只好偃旗息鼓，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明志，顾明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跟着母亲进去忙活起来。 顾二叔家的气氛有些尴尬，顾明辉当然也不打算久留，吃晚饭的时候就提出明天就回去兰城，借口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顾水清留了一番留不住，也就只是吩咐了一些路上要注意的事情。 顾明辉照旧是跟顾小宝睡一间房，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人刚上床就有人来敲门，顾明辉穿着睡衣也不用避讳，走过去一开门，就瞧见顾明国裂开嘴正笑着呢，看了看里头说道：“还没睡吧，我能进来说说话吗？” 顾二叔家，顾明辉跟这位堂哥关系最好，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就让了进去，顾明国进去坐下，瞧见顾小宝手脚麻利的收拾床铺，还给他端了杯水过来，不由感叹穷人孩子早当家，他见过那么多的人，也就自家那个弟弟出生贫穷，却硬是把自己当回事儿。 “明辉，明志就那副德行，他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要为他生气的话可不值当。”顾明国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毕竟那时他亲弟弟，如果不是有这层情面，他早就把人赶出家门了，哪里容的他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顾明辉压根没在意过，听了便笑道：“大堂哥，你看我是介意的人吗，放心吧，我听过就忘了。” 顾明国见他真的不在意，笑着说道：“那就好，这个你拿着，千万别推，就当是我这个当堂哥的一点心意。” 顾明辉看那叠钱可不少，连忙说道：“大堂哥，这个真不用，我自己还有钱呢，这些年花草生意一直没断，又有老张爷爷奶奶照顾着，平时也没啥花用。” “那个我自然是知道。”顾明国是个会看人的，当初他小堂弟刚赚钱的时候，他就觉得以后肯定得出息，现在他都考上了京大，顾明国自然不会放弃打好关系的机会，“好歹我们还有血缘呢，你要是不收下我可就不安心。” 好说歹说，顾明辉只得收下了，虽然这钱对他来说不是雪中送炭，但也算得上锦上添花了。看他把钱收下，顾明国坐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了，可没等顾明辉把门关上，顾水清也摸了过来，偷偷摸摸的塞了五百块钱给他，这钱真不多，但这位顾二叔可是出了名的没有私房钱，可见也是攒了许久的。 顾明辉看着床上那一万五百块钱，心中有些感慨起来，对顾二叔家的观感越发复杂，到底是亲人，虽然平时有许多磕磕碰碰，但就是钱桂华，该维护他的时候也是出了大力的。顾明辉把钱收好，正要上床门又被敲响了。 顾小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还没玩没了了，“这又是谁，总不至于是顾二婶子吧！“ 顾明辉笑着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走过去把门打开，倒是出乎他的预料，门外居然是顾明艳。 顾明艳脸上带着几分坚决，看见他开门就走了进来，抿了抿嘴说道：“明辉，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我，我也想要去京都。” 顾明辉脸色微微一变，他肯定是不乐意带着顾明艳一起去的，他要读书，不可能整天照顾着顾明艳，要是这女孩子出了什么事请的话，那可真的要成冤家了。 顾明艳最会察言观色，瞧见他的脸色便说道：“我不是想要跟着你，只是想结伴一起去京都，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没能好好跟你学种花，不然也是一门手艺，不至于现在还……我大哥是好，但也不能管着我一辈子，因为明志的事情，现在跟我说亲的，不是死了老婆的就是身体残缺的，我一个都不想嫁。” 顾明辉也叹了口气，但这件事他真的说不上嘴，只能问道：“明艳，那你去京都想要做什么？” 顾明艳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认识的一个大姐姐也去了京都，不过两年的工夫，回来的时候可是穿金戴银的，我也不想那样，只要能赚到钱，养活了我自己，不让别人说闲话就行，我宁愿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乐意陪着那种男人。” 顾明辉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想到那些不良行业，这个年头出去打工的女孩子，有多少人被拐骗带进那种职业。顾明艳见他不答应，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京都，如果我说一个人的话，我妈肯定不能答应，你放心，这些年下来，我身上还是有些积蓄的，肯定不会拖累了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明辉只好说道：“我也不是不愿意带你，但是京都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顾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听闻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顾明艳听了之后眼神有些傻傻的，半晌才咬牙说道：“我不会干那种事儿，但别人都能赚到钱，我不相信自己就不行。” 顾明辉还要再说，那边门再一次响了，顾明艳收敛了神色，这次进来的却是顾明成，瞧见里头妹妹也在他也不惊讶，开门见山的说道：“明艳，明辉，我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到时候我跟明艳还能互相照顾，总不至于吃了亏。” 顾明辉更加头疼，那边顾明成已经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已经二十一了，总不能让我大哥一直养到结婚，让他帮我娶媳妇吧，我没啥本事，力气还是有一些的，到了京都总比在寒山镇有活儿干吧。” 顾明艳顾明成对视一眼，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次顾明辉不答应，那他们就自己去。只是两人从未出过远门，对此还有些发憷，如果有顾明辉这个已经去过京都的人在，底气自然也能更足一些。 顾明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道：“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但是带你们去京都，让你们熟悉一下还是可以的，但这件事还得二叔答应，这样吧，我明天回去，离开学还得一段时间，你们要是能说服了二叔二婶，我就带你们一起去。” 顾明艳顾明成心中都是一乐，这样一来事情就成了一半。原本他们打算跟着顾明辉，也就是为了求有一个熟人，虽然也知道顾明辉不过是当初去了一次京都，但他毕竟是文化人，总比他们两个瞎子乱窜的好吧。 ☆、57安顿 等第二天回到家中,顾明辉才觉得头疼起来,无他,他想了一晚上,两位堂兄堂妹别说技能，字儿还没有顾明辉认识的多呢，又都不是多么开朗的人,真要带去京都的话,自己总不可能不管,到时候可有的麻烦。 虽然顾明辉也知道，顾明艳和顾明成也没有指望着他给找到工作什么的,但既然要把人带去，就多了一份责任不是。顾明辉有些懊悔自己答应的太快，这要是将来他自己开了公司之类的自然没问题，但现在…… 顾明辉的苦恼顾小宝不懂，事实上在他看来，既然顾明艳和顾明成只说把他们带去京都，那就带去好了，到时候给他们找一个住的地方那都是仁至义尽了。只是自家干爹心太好罢了，顾小宝摸了摸下巴，举得自己将来一定要开一个公司什么的，至少有能力解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让干爹苦恼。 顾明辉想了两天，越发觉得去京都不是个好主意，他自己在那个地方还要事事小心以防万一呢。顾明艳顾明成打算离家，大部分原因就是不想依靠顾明国的店面生存，以至于事事都分不开罢了，只要给他们找到活路，其实在哪儿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顾明辉倒是开始动起脑子来，兰城好歹也是大城市，虽然现在比起外来人口，连京都的百分之一都赶不上，但也不能说没有机遇。事实上外来人口，你想要在京都混出点事业来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那在兰城能做什么呢，他要是一直都在的话，倒是可以培育一些花花草草，让两人开一个花店什么的，但他一走，这条路明显行不通，毕竟那两人对花草没兴趣也没有经验，到时候还不得血本无归。 再有一个，顾明成顾明艳虽说自己又积蓄，但肯定是不多的，毕竟他们这几年也都是在顾明国的店面里头帮忙，等上了轨道之后才有了死工资。他们想要出走就是不想依靠顾明国，估计也不想让他出钱当本钱。 顾明辉想来想去，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倒是顾小宝看不得他烦恼，提议道：“干爹，其实我觉得在学校附近卖早餐挺好的，虽然辛苦了一些，但我看生意挺不错，最近一中那边的商品街翻修了，要是租下来的话，楼下做生意楼上还能住人，挺不错的。” 顾明辉一想倒是真不错，第二天还特意带着顾小宝过去查看了一番，那边的铺位可是大热门，这会儿都已经宝贝订的七七八八了，幸好学校附近的关系，他没有老张家俩口子肯定是有的，如果能行的话免不得还要麻烦他们一回。 顾明辉也没有直接跟顾明成顾明艳说起这件事，要是直接开口的话，怕他们还觉得自己不尽心呢，虽然事实上他确实是不太想让他们一起去。顾明辉跟顾二叔家最有生意头脑的顾明国一说，顾明国果然觉得有戏。 顾明辉不知道顾明国是怎么说服家里头弟弟妹妹的，他的巧舌如簧当年他自己也领略过，反正最后还是这两兄妹自己找上门来将事情说通了，由顾明辉出面，请老张找关系将铺面定了下来，顾明成顾明艳的钱放到一起，倒是能把第一年的费用都付清了。 解决了这件事，顾明辉倒是大大松了口气，现在正好暑假，铺面装修什么的一塌糊涂，两兄妹这段时间就住在他家，因为顾明艳是女孩子需要单独一间，顾明成就只能睡沙发，大概是有了奔头，两个人的精神头倒是非常不错。 顾明辉见他们能踏踏实实的把事情办了不由放心，以后他们的店面离这边倒也不远，便嘱咐他们多过来看看老张俩口子，其实顾明辉不说，这两人也会去做，他们都知道俩口子在教育界影响不错呢，要不是他们，这铺面还真的不好拿下来。 等天气最热的时候，顾明辉两人也踏上了北上的火车，这时候坐火车真不是舒坦的事情，没有空调人又多，幸好顾明辉买票早，两人照旧都是卧铺，不然可真的有的受了。这次老张俩口子和顾明艳顾明成顾明国都来送行，倒是弄得顾明辉有些不踏实，第一次有了离家的愁绪。 等火车开始前进的时候，顾小宝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拿出了两把大扇子，那是老张奶奶给准备的。他就坐在旁边一人拿两个，一个扇自己，一个扇干爹。对面是一对母子，看行李也像是要去读书的，儿子正拿着扇子啪嗒啪嗒，那母亲倒是收拾好东西似乎并不觉得热的样子。 “哎呦，这天气可真够热的，听说兰城还算好了，京都那边还要热呢，上次我们去看学校，那可真是把人烤死了。”那母亲笑嘻嘻的说道，看学校三个字明显是重点照顾，看对面两个男孩并不答话，她便继续说道，“我儿子也争气，好歹没有白跑一趟，你们也是去京都，去打工还是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