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魔法讲座（二）

    人类的魔法分类其实很简单，以攻击性魔法为判定标准，六系元素魔法包含水火风地四种基础元素和光暗两种高等元素，掌握任何一种都可以被认可成为魔法学徒，而能称为魔法师则需要掌握两种或以上的复合魔法，吉尔的魔法天赋很普通，但是家族的力量足以支持他成为一名普通的魔法师，只不过大部分时候这种称号不过是贵族间无意义的攀比而已。相对的，如果只是平民，除非拥有过人的天赋被某位魔法师选择作为弟子培养，否则倾其一生也难以接触魔法的世界。魔法，哪怕是在号称自由的这里也依然只是贵族们的玩具而已。

    艾利亚特并不算是合格的魔法师，她的天赋仅限于火魔法，而且不能完美的施展。在人类通用的魔法评级中，掌握并可以感知元素的人可以当作见习生培养，他们的标记是一个圆圈，即表示从零开始，也表示一切的原点，然后每增加一种元素图案都会有所变化。

    比如掌握双系魔法后图案就会变成两道交叉的斜线，用以标志双系相互支持的平衡。

    而三系则是准三角的图案，也是相对稳固的构造，这时的魔法师已经正式踏入了魔法的领域，大部分贵族的极限也是这里，毕竟很多时候他们的精力都要放在交际和管理上，能够成为魔法师已经相当难得了，在此之上则是顶尖的魔法师了，在李立看来三角以上的魔法师都是专职魔法师，至少和贵族间炫耀式的魔法相比截然不同。

    不过从三系以上就开始变化了，大概是因为魔力属性冲突的原因，水与火元素的关联难度很大，所以三系的魔法师大多选择快捷的风和注重防御的地属性，火属性偏向于攻击，水属性偏向于辅助，二者选择其一，然后寻求在此之上的光或暗属性的魔法加以囊括和统御，因此构筑的标志图案大多是较为稳固的三角锥型，但是也有些魔法师另辟蹊径，选择兼顾四种基本元素以探索魔法的本源，一般这样的人物目标都是五系以上的大魔法师阶段。

    在魔法理论中，基础四元素是构成世界的最小元素，只有全部掌握后才能进一步探索世界的奥秘，因此这种魔法师被称为四边形魔法师，有时也会被模糊的称作高级魔法师，可以拥有自己的魔法塔并传授魔法知识。当然三角锥和四边形的称呼也不过是最初随个人意志自由制定的，两者间的差距并不大。

    在此之上的分化就更加复杂，四角锥的魔法师同样精通五系魔法，只是以其中一种为主，其余四系辅助，五边形的魔法师基本是五系并行，为了寻求进一步的探索而努力，其中最为特殊的是五星标记，将五种元素相互关联并融合，形成特殊的魔法循环回路，在高等魔法师中也能够算上是佼佼者。在此之上就只有六芒的大法师了，标记是被圆环包围六芒星，象征着回归原点。

    掌握全系魔法的大法师可以称之为人类的极限，但是在此之上，仍然有其他花样繁多的魔法种类，比如恶魔的诅咒和精灵的祝福魔法，人类也有类似的非元素魔法，魔法的奥秘即使是最睿智的法师也无法完全解开，只能借助恶魔与精灵的帮助慢慢揭开迷雾。

    对于李立而言，这些分类什么的完全不明白，他只知道会魔法的就是魔法师，用拳头的就是战士，既会用魔法也会用拳头的就是魔法战士，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分类也记不清楚，专属名词太麻烦，所以才会套上见习或者大魔法师来区分，这又不是游戏，有等级有经验还带职业属性的，最让人纳闷的是，即使魔法师的等级再高也仅仅在擅长的领域才有所建树，一个大法师甚至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诅咒魔法解决掉，这让李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花了一辈子功夫学习魔法却有可能被一个新手干掉，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不能理解其实也算正常，魔法是探寻世界的力量，也是改变世界的力量，所以对大部分立志于巅峰的魔法师而言，他们更像是艺术家和学者，只是为了登上魔法的高峰寻求世界的秘密而已，你见过那个艺术家挥舞着指挥棒去干架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毕业啊。

    “我已经摸索到风的气息了，很快就能成为魔法师了！”

    艾利亚特有点脸红，以她的年龄看来，到现在依然是学徒已经算是比较落后了，周围的孩子中已经有不少拥有了双系的资格，只是他们的教育并没有完成，为了不错过基础教育才继续留在这里，而令人苦恼的是艾利亚特现在依然是个圈圈。

    这倒是让身为契约者的李立有些无语，难道要陪着这群圈圈叉叉一起度过漫长的学院生涯？周围这群或单或双系的小魔法师们极少有能够突破魔法师阶段的天才，毕竟这里是自由都市而不是魔法都市，连自己的契约者都是个连魔法启蒙教育都听不进去的拖油瓶，看来如果想要完成法神的梦想就只能努力学习语言了。

    放弃吧伙计，你学不会的。

    巴尔又莫名其妙的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连艾利这种笨蛋都能用魔法，为什么我不行？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被身旁的契约者狠狠瞪了一眼，不过现在注意力可没空放在那边。

    魔法啊！那可是多少孩子的梦想了，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成年了，但是重温一下也没啥吧。

    伙计，你是无法者。

    你管我是无法者还是破法者啊，连雕像都会用魔法…无法者到底是啥？

    其实李立并没有弄懂这些稀奇古怪的称呼是什么，没有魔法的世界根本没法理解称呼上的定位，比如无法者的称呼乍一听起来就跟到处惹事的犯罪专业户似的。

    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解释吧——就是没有规矩的人。

    …你想找茬吗？

    这个和自己想的没啥两样吧。

    魔法是规则的力量，而你并不承认这种规则，你甚至完全无法相信魔法的存在。

    我相信啊，连脑袋里住着恶魔我都相信了，你总不会说你自己是我妄想出来的吧。

    那么回答咱，魔法是什么？

    魔法？就是魔法啊，还能是什么。

    …

    回答李立的是一阵沉默，看来答案好像不太正确，没关系，咱还有外援。

    “老师，魔法是什么？”

    发音不太标准，不过内容也不复杂，意思还是很好的表达出去了。

    “这个问题很好，魔法是什么？这是无数优秀的魔法师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答案…”

    我去，这个话题好大！

    李立明显感觉到自己按错开关了，这个看起来稳重的魔法老师似乎是个话痨，兴致一来就在那说个不停，包括原本精神集中的孩子们都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这种话题他们暂时还无法理解，而李立因为听不懂的原因所以强忍着搭档那里传来的困意，用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正滔滔不绝的导师，这让那位上了年纪的魔法老师更加兴奋起来。

    “…总而言之，魔法是一种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同时也是构成世界的力量，理想？信念？意志？任何变化都有可能对魔法的效果造成影响，所以从本质上魔法的力量来源于世界本身，而我们只是尽其所能去碰触它而已…”

    总感觉话题越扯越远了，而且用词也越来越深奥，偶尔蹦出来一些连艾利亚特也不明白的词汇更是让李立的脑袋一团浆糊。

    好了，大巴，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魔法，其实是一种科学。

    纳尼？这俩虽然不是反义词，不过也是互掐了多少年的老对手吧。

    我读书少，但是不是傻子…

    确实没错啊，不信你去度娘一下。

    在这里我去哪找度娘…等下，好像确实有点印象。

    仔细想想，好像以前无聊时看到过，确实有提过魔法其实是科学的一种，目的是探索和认知世界，或者是追求生命的延续。

    真相一直被埋没，直到有人发现它，而咱，伟大的创造与毁灭之主，就是发现并且传播真相的先知！

    得，这恶魔伙计估计又看错小说了，自称都变成咱了，最近画风好像拐的有点远。

    切，你还不是翻东西翻出来的。

    既然脑袋里有印象，八成是这伙计偷偷翻到的，不然身为恶魔的巴尔怎么可能知道科学这个词汇。

    唉？那个…嘿嘿。

    不要卖萌了，你说的这些和我能不能用魔法有什么联系？

    巴尔爱装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李立现在想的是怎么样学会魔法，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不过很有趣不是吗？

    你的理解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怎么运用这个世界的力量？打个比方，你认为构成世界的东西最小单位是什么？

    原子啊，你是啥意思，再小点的也有，中子、质子、电子、中微子…

    停停停！在继续下去孙子都出来了，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被问了一圈的李立有点莫名其妙，物理他虽然学的不算深入，但是基础教育还是有的，加上女朋友的熏陶，能量守恒、浮力、范德华力什么的也都有概念，有名的公式也能记住好几个，但是他弄不清楚巴尔的意图。

    你还是没有明白，这个世界构成的基本元素是水火风地四大元素。

    本质上不还是能量流动和转换吗，所以就是科学？

    你要如何用感悟四元素的方法来找到你说的原子？

    当然是…

    忽然，李立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对于元素根本没有什么概念，水元素还容易理解一些，大不了想成是水分子的聚集，但是风和火这种无形的东西怎么办，大气的流动和物质氧化？用动能和热能转化也能解释清楚，至于地元素既实际又抽象，李立可不认为那就是简单的土堆砌，所以大巴说的没错，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元素根本一无所知。

    不了解所以也不能使用吗？就像魔法无法影响我一样？怎么觉得有些唯心论的味道，我可是标准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啊。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啥主义是什么，不过就当这样吧。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太多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大巴显得有些郁闷，脑袋中又响起翻东西的声音，大概是去找相关的东西了吧。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一会高兴一会失落的。”

    一旁的艾利亚特自然能感受到李立心情的变化，只是一直无法插嘴，毕竟她感受不到巴尔的存在。

    艾利，你相信人能够不依靠翅膀飞上天空吗？

    “当然可以，用风魔法不就行了。”

    果然思维回路都不一样。

    呃…也不使用魔法，算了，这样说吧，你相信人可以借助大量钢铁或是布之类的东西飞翔吗？

    李立说的自然是飞机和滑翔翼，但是他实在不清楚应该怎样表述，这个世界当然没有这些东西。

    “你在开玩笑吗？那些东西只可能让人变的更重吧，哪怕是强壮的鹰狮鹫也不可能带着过重的东西升空。”

    好吧，狮鹫兽的问题先放在一边，果然要理解不同的世界是件很困难的样子，即使给艾利亚特一架飞机估计她也只会骑在上面找缰绳吧。

    噗！不知道为何，这种想象很有喜感的样子。

    “你好像又在想什么很不礼貌的东西。”

    没有，没有，只是…噗~

    实在忍不住了，李立捂着嘴巴尽量不去打扰正在兴头上的魔法师，只是他可怜的脚背被自家的契约者狠狠的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