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悬浮
quot;滨海大学一个普通的四人公寓里，安静的环境中夹杂着几声微微的嗡嗡声。 莫唯是被自己的手机震醒的，晚上陪着网瘾舍友通宵打游戏的后果就是吃完早餐直接从天亮睡到天黑。莫唯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在并不宽大的床上摸索着手机，连是谁打来的都没看直接选择了接听：“喂……” 浓浓的鼻音显示着她的不清醒。 “姐？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打了好几个快要放弃了。”电话那头是一把略沙哑的男声，似乎还在变声期中。是莫唯同父异母的弟弟莫潇 “有话快说，我头疼！”莫唯没好气的给了一句，自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回神。 “哎呀，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真是亲姐！”莫潇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语气却十分亲密：“我给你发了个视频，很重要的，你好好看，其他的晚点再说，我去上晚自习了，拜拜。” 没等莫唯开口，莫潇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莫唯随手把手机扔到被子上，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宿舍里的光线并不强烈，除了莫唯，其他几个舍友还没有睡醒，莫唯想了想，还是决定起床。已经大四的莫唯和舍友们时不时会进行几把这样的通宵狂欢，毕竟毕业后大家就要各奔天涯了。 莫唯觉得头痒，于是安安静静的进了卫生间洗澡，等她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已经起床了。 “还以为你去吃饭了，刚想打电话给你。”说话的卷发女生叫高婷婷，长得好，身材好，最重要的是双腿又长又均匀，经常让微胖界的翘楚莫唯同学羡慕的直流口水。 “被我弟吵醒了，干脆洗个头。”莫唯用快干毛巾擦头发，肚子忽然叫起来“今晚吃什么？” 床上探出一张精致甜美的小脸，圆圆的眼睛，甜甜的梨涡，娃娃脸上笑容闪亮。“吃干锅！吃干锅！昨晚阿浪不是说升级了今天就请我们吃晚饭吗，他要是敢诓我们就让乐乐黑了他电脑。” 一直坐在电脑前低着头敲键盘的短发女生曹贝乐被点名，抬头望着娃娃脸：“韩博阳，为了一顿饭黑人家电脑是不是太有风险了点？” “少来啊，我还不知道你？”长相甜美的韩博阳一边爬下梯子一边念叨：“前几天你不是刚把教务系统黑了嘛，再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唯笑眯眯的坐在电脑椅上吹头发，吹风筒的噪声让她听不清楚其他几个人聚在电脑前说什么。不一会儿，高婷婷向着莫唯招招手。 “什么新鲜事让你们堆在这里？”莫唯放下吹风筒，拿手指梳着还没有干透的头发凑过去。“小镇惊现食人怪，或是丧尸来临警报？这是什么鬼？”莫唯把网页下拉，是一个知名论坛上的公开帖子，还配了一个不知道对不对标题的视频。 “前几天我就听表哥说米国也有这样的事情，因为是在小镇上，而且数量也没有很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韩博阳往脸上抹着面膜，仰着脸说：“难道是小说里写的末世要来了？” “你小说看多了吧。就算是末世，这才几个丧尸呀。”高婷婷不赞同地摆摆手。 “说不定是被上面封锁消息了呢？”韩博阳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这个帖子咋还挂着？” “等我们吃饭回来了再看看，说不定这帖子就被撤掉了呢。” …… 韩博阳和高婷婷在莫唯身后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莫唯看着曹贝乐电脑上点开的网页默默思考着，轻轻说：“乐乐，你翻墙出去外网找找有没有类似的新闻。” 曹贝乐本来抱着双膝缩在椅子上发呆，忽然听到莫唯的话，问：“你的关键词是丧尸还是末世？” 莫唯看着曹贝乐一笑，挑挑眉，给了她一个‘你懂的’表情。曹贝乐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搜索起来。在莫唯等待结果的时候，韩博阳已经跟阿浪约好了吃饭，于是大家换了衣服相携出门。 海城是一个海滨大城，是华国仅次于首都的第二大城市，但海大却仅仅是个二流大学，莫唯高考成绩并不算太好，只能填报二类院校。本着读大学要行万里路的想法，莫唯从华中地区千里迢迢来了海城读书。 夜晚的海城霓虹闪耀，并没有因为天气转冷而萧瑟半分。莫唯勾着曹贝乐的胳膊百无聊赖地等座位，忽然想起莫潇早些时候发来的小视频，于是插上耳机开始看起来。 画面上是莫潇的八人高中宿舍，一如既往灰蒙蒙的样子，耳机里传来莫潇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我宿舍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然而……”画面忽然黑了一下，似乎被莫潇的手挡住了，等画面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莫唯看到的是莫潇的一张大脸，镜头缓慢被推远，似乎是使用了自拍杆一类辅助器材，“姐，你仔细看，我现在是飘起来的。”大约莫潇是想证明他说的是事实，又举着镜头拍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实空无一人，确实没有任何支撑，莫潇就这样缩着腿飘在宿舍中央。 莫唯没有注意听莫潇后面在说什么，整个人被震惊得无意识地张大了嘴。曹贝乐看她的样子，拿手肘顶了顶莫唯，问：“怎么了？” 莫唯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没。”赶紧把手机收好，反问：“有位置了？” “不知道呢，婷婷他们去找了，你怎么脸这么白。”曹贝乐本来有些粗线条，现在也发现莫唯的异样了，满头冷汗，脸色发白，眼神涣散，连嘴唇都有些紫了。赶紧把她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你不会是饿得血糖都低了吧。” 莫唯感觉到自己身子有些不可控制的发抖，耳边只有阵阵轰鸣声，她看着身边的曹贝乐一张一合的嘴愣是什么也没听见，难道一个视频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莫唯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异常响亮，速度也前所未有的快，还没等莫唯给曹贝乐什么回应，她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留下曹贝乐紧紧搂着莫唯的身体在向身边的人高声求助。 …… “……没事，就是血压太低……本来就不太好……” “……要注意……” “……好的……” 什么人在说话？莫唯的意识慢慢回归，可她觉得眼皮无比沉重，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只能听着身边稀稀疏疏的说话声。她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但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在医院？我怎么了？ 莫唯确定自己暂时没法睁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歇了继续用力睁开眼的心思，休息起来，不知不觉中莫唯陷入了一片梦境中。 不知过了多久，莫唯闻到身边有一股淡淡的米香，一定是有人在她身边吃粥呢。 莫唯只是略略用力，居然把眼睛睁开了。莫唯安安静静地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医院，床头的架子上挂着一瓶已经快要滴完的药水，墙上的白瓷砖有些缺口，显示了这里是个有年头的医院。曹贝乐靠着墙正在低头玩手机，高婷婷正翘着兰花指用白色的塑料小勺吃粥，韩博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里的光线被高婷婷身后的蓝色帘子遮挡了大半，窗外的天色黑中带着一点红，看来还是晚上。 “哎，你醒了呀。”韩博阳一手举着一个牛排杯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正在张望的莫唯。 曹贝乐这才抬头，冲莫唯一笑，看到点滴已经滴到最后一点了，果断按响了呼叫铃。 “这里是9医院，你在长滩上晕倒了，还好遇上了一个医生也在等位置，不然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结果呢。”高婷婷放下手中的勺子，举起两根手指来问：“你看这是什么？” “你左手的两根手指。”莫唯没好气的回答，“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这不是怕你还迷糊吗。”高婷婷凑近莫唯小声的说：“你的接诊医生就是长滩上帮忙的那个，好帅呢。” 高婷婷正说着，床帘被果断拉开，光线刺激得莫唯连忙拿手来挡着眼睛。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一个清冷好听的男声从床尾传过来。 “没力气。”莫唯闷闷的回答，她还在适应光线。 身边来了个小护士，要给莫唯拔针，莫唯只好眯着眼睛瞟了瞟床尾那个逆光的高大的身影。 “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 “林医生，我刚才实验了一下，她的意识是清醒的。”高婷婷脸含春色地插嘴。 林医生似乎连一个眼角子都没给她，直接走到莫唯身边进行检查，检查完淡淡地说：“她没事了，等下给她吃点清淡的流食，就可以回去了，以后注意不要饿着自己，你血糖血压都不高，要多吃肉，多运动。”说着林医生收起随身带的器材，干脆利落的离开。 高婷婷在床边叹了口气：“唉，又没撩到。” “你就省省吧，追你的你不要，来这里撩医生。”韩博阳吃着牛排杯无法理解高婷婷。 “你懂什么，能在这里当这个级别的医生，还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家里绝对不简单。”高婷婷一向眼光挑剔，她找的男朋友一般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莫唯坐在床上活动四肢，多运动可以，多吃肉嘛，莫唯想想自己身上的赘肉，果断决定要开始合理膳食，光吃素是减不了肥的。 曹贝乐没有加入韩高之间旷日持久的嘴仗，把手机直接递给莫唯，示意看一看。莫唯慢悠悠地刷着手机上的页面，脸色没有太大变化，看完只是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就把手机还给了曹贝乐。 其实莫唯心里现在正是乱糟糟的时候，弟弟出现了奇怪的漂浮能力，暗网里谣传着末日危机，政府似有似无地引导着大家转移开视线，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也许末世是真的要来了。 回到学校好好休息了一夜，莫唯开始了她的健身训练。 “乐乐，等下我们去跑步吧。”莫唯伸着懒腰问。 “好。”跑步是曹贝乐经常要做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拒绝。曹贝乐不喜欢说话，还特别宅，也不是莫唯同专业的同学，但两个人却是出奇的有默契，或许就是因为这种默契才让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小唯，你真的要去跑步啊？听说跑步会让胸部下垂，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健身房吧。”高婷婷觉得室内运动更适合莫唯。 莫唯想了想，说：“我先练练体能吧。”算是拒绝了。 高婷婷也不恼，反正她去健身房一向是为了钓优质男的。 做完热身，莫唯和曹贝乐揣着饭卡和钥匙出门，宿舍了恢复了安静。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