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领悟
陈元眼中，白色残魂比红色残魂略显虚弱，但后者十分畏惧前者。 “先祖！”慕容燕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气息，望着白色残魂，异常激动。 白色残魂玉手一挥，溢出慕容燕体表的气血中生出小树苗，迎风长大，滋养它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天地之地，树枝朝红色残魂卷去。 “没想到你一直在骗本尊，今日本尊便让你这个贱人万劫不复！”红色残魂怒不可遏，凭空出现一把黑色逆鳞。 那一刻，陈元与慕容燕感觉灵魂都被逆鳞刺穿。 陈元身上的逆鳞似是受到了召唤，剧烈震荡，随时都会脱离他的控制。 血河中的嗜血兽是红色残影生前所养，天生忠于她。尽管陈元斩杀的嗜血兽不是最开始那些，但依然遗传了那种忠诚。 嗜血兽的灵识化作了血灵，对血红残影的气息依然熟悉，想要融入她用魔气凝聚出来的逆鳞上。 陈元通心达意，内壮己身，用沸腾的气血与意念压制逆鳞，眉心裂开一道伤口，鲜血直流：“给我定！” 陈元是血灵的主人，对他的命令不得不听。 逆鳞中似有吼叫传出，其上血灵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下，发出痛苦的嘶吼。 一息间，凭空出现上千把黑色逆鳞，每一道都能杀死真气九转，重伤脱胎境，其上魔气对白色残魂席卷。 “师祖小心！”慕容燕灵魂都在颤栗，那是身体面对绝对力量时本能的恐惧。 白色残魂玉手结印，雪中小树瞬间长大，其上生长出的每一片子都是一把兵器，叶脉上流动的真气九转不可敌。之后开除的每一朵花，都是一个人，或者花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白色长袍，似酒醉，随心武剑，剑意无招却深藏自然奥秘。 一息间，大树长成，叶子上亦出现一个女子，挥剑盈盈。 女子飘若现，男子世无双。 花朵中的男子与叶片上的女子的剑法珠联璧合，纵横无敌。 陈元与慕容燕一阵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青莲剑意！” 原来，九天玄宗的这位先祖，居然领悟了青莲剑意。 更可怕的是，陈元感觉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只见黑色逆鳞片片崩碎，魔气触之即灭。红色残魂大惊失色：“你这个贱人居然领悟了化生树的最高境界？” 红色残魂掐决，肆意的魔气从嗜血殿各个方向传来，那是此地的死气，尸气，煞气，血气，部汇聚于她身上，凶恶的嗜血兽为魔气所化，比慕容燕杀死的那只活的更强。 这是一只已经蜕变后的嗜血兽，如传说中的蛟龙，龙炎如红球，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张开大口似能吞噬一切。 陈元与慕容燕感觉到一种不可抗拒压力，瞬间趴在地上，只能运功抵抗身体不被压碎，根本站不起来。 “法相天地！”陈元盯着黑色蛟龙，那是红衣女子的法相，这一幕他曾见过，眼中不但不畏惧，反而闪着向往的光芒。 白衣残魂面色从容，玉指变换指决，化生树以更快的速度成长，茂盛的枝叶将魔气阻挡。 化生树在黑暗中生长，在魔气中盛开，芬芳是它的势力，越香，越势不可挡；美丽是它的意，越美，越不可匹敌。 花开有节，叶落有期，纵然是红尘绝恋，都敌不过岁月。 花在最胜之时掉落，叶变随它飘动。叶伴花生，亦同花落。 化生树不再耀眼，不再有气势，就是一棵树在风中伫立，树上离着一痴情女子，在等待心上人归来。 岁月残酷，却夺不走一女子守望之心，历经千世，亦坚守如初。 最终，化生树化作了一把玉剑，其上吊着一枚玉佩，那是他的剑。 环佩叮当，似良人的呼唤。剑身无影，是他未归来；剑势如梭，似要穿越时空；剑意如郎，在这一刻，她终于读懂了他。 玉剑忽然散碎，化作风，吹着几千年的思念，吹走了邪恶，也吹走了寂寞。 嗜血兽并未发出惨叫，便消失不见。 “不，不……”红色残魂的魔气被部吹散，如裸的婴儿，任人宰割。她想逃，空间却被封锁，一把玉剑凭空出现在眉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化生树的最高境界，生化万灵！”慕容燕神色激动异常。 九天玄宗内，从中古流传下来的功法，唯有化生树这套功法，但只是遗篇，并不完整，被归为上品灵品功法，宗门入门弟子都可修炼，但大多数人宁愿修炼完整的下品灵品功法，也不愿意消耗时间修炼不完整的化生树。 此时，慕容燕见到的，是完整的化生树功法，生化万灵。她可以断定，这套功法与九天玄宗其他几套最强功法并列，甚至更强。 “她这一招用的是九天玄宗的功法，包含了青莲剑意，做到了真正的自然无为，目前我纵然是脱胎境，亦无还手之力！”陈元暗自思忖，再次见到真武境大能对决，心中越发明悟，修炼还需刻苦，而且要比所有人都用心，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陈元与慕容燕眼前看到的，红色残魂树枝缠绕，又似树叶包裹，又似被花朵束缚，也像长在树上的果子，又似树的一部分。 而他们最终看到的，是一把剑悬在红色残魂眉心前，剑上并无任何气息，却让红色残魂万分惊恐。 “仙子，别，别杀我……”红衣残魂跪地求饶。 白色残魂声如仙隐，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惆怅：“当年，他便让我止杀，我却一心要除魔，今日我方领悟，魔在心不在人，人心需要度化。今日我不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再为恶！” 玉剑化作一颗种子，将红色残魂包裹。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贱人……”红色残魂怒吼，但无济于事。 白色残魂言道：“待你魔气散尽，戾气尽除，心有善意之时，自能出来。” 白色残魂掐指，一道纯净至极的天地之力如春风吹过，嗜血殿中的所有煞气，魔气被彻底净化。 被煞气充斥几千年的宫殿，露出了一抹晴空。 种子落在地上，化作一颗小树苗，迎风摆动，也似对白色残魂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