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瘾
他没去追问叶涵舅舅是谁，里面百十号人，就算叶涵说了他也不一定认识，不过既然叶涵能进来，那肯定是有熟人带路 像他们找场所专门找这样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熟人领路，谁也发现不了。哪怕来过一次，下次也不一定还能找到 他对这次选的地方很自信 没有网络的手机连板砖都不如，拿着手机什么事都做不了 “机不离手”已经成为很多年轻人的日常生活习惯，并深入“骨髓”，一旦手机离开，就会急躁不安，心里发慌 如果离开智能手机，也不跟朋友交流，能坚持多长时间？ 别人叶涵不知道，他只觉得时间过得真慢，一会拿出手机看看，才过几分钟。一直从复着这样的动作 这一次，叶涵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手机成瘾的煎熬。 一个小时后 叶涵受不了和时间的消耗战，再次推开嘈杂的房门 里面的烟雾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加浓郁，对于叶涵的到来，没人注意到。 双目赤红的围观，呐喊着，哪怕不参与，也会在旁边已“经验”教导别人该怎么做。 放弃指望舅舅能听到自己声音的想法，穿过烟雾，在人群中寻找。 很快，就在一团人中发现了舅舅的身影，拨开挡住的人群，拉扯舅舅的衣服 “别动我” 舅舅头也没回，将拉扯他衣服的手拨开 叶涵不死心，继续一拽一拽 “哎，你干嘛” 终于被拉扯的不耐烦了，舅舅回过头看着拉扯他的叶涵问道 叶涵：“九点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舅舅：“那你先回去，我在玩一会” 叶涵：“我不知道怎么走..” 舅舅：“那你再等等，我再玩几把” 似乎对叶涵打扰自己的雅兴很不满，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责备，说完就要转回去继续他的游戏 见舅舅不说话，叶涵再次开口：“再不回去明天要起不来了。” 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生意比较重要，将手中的钞票往兜里一塞，道：“真扫兴，刚赢两把你就过来了，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对于舅舅的抱怨，叶涵没有接话，倒是他旁边一个人见到舅舅要走，问道：“你不在多玩两把？手气这么好，走了真可惜了。” 舅舅叹了一口气：“我外甥非要吵着回去，他明天还要上班，我先送他回去再说。” 那人看了叶涵一眼，点点头便不再理会，转头继续投入自己的“事业” “今天怎么回去这么早？” 坐在门口看监控的显然认识舅舅，见他要走，疑惑道 舅舅：“哎，还不是我外甥，非要吵着回去，手气才刚好起来，就被他拉出来了，哎” “这是你外甥啊” 那人似乎有点惊讶，看了叶涵一眼，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将门上的几道锁打开 就这样，舅舅带着叶涵离开，门也随之关了起来 走到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十月的夜晚不算冷，可让刚出来的两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叶涵发现这阵冷风让舅舅的似乎冷静了不少，满面的红光也逐渐褪去。 在那种环境下，再冷静的人也会变得疯狂，叶涵之前在网上看到说人在赌博的时候大脑内会产生一种叫做“内啡肽”的物质，它会让人产生愉悦感，渐渐地人就对赌博产生依赖，这感觉能使人上瘾。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嗜赌成性的程度越重，内啡肽的分泌就会处在越高水平，这些病人如吸了毒品一样。多数人在每次输了钱后，心情很差，但只要一开始赌博，马上情绪高涨，兴奋不已。如一段时间停止赌博，则会出现心烦意乱、紧张焦虑、困倦乏力、失眠、食欲不振等 这就是赌瘾 叶涵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舅舅，连舅妈说的话他都不听，自己一个晚辈的话又有多少斤两？ 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份寂静。 走了一段路，舅舅从口袋中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叶涵 这次，叶涵没有拒绝，接过舅舅递来的烟，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上，似燥似娱，体会了一下这才将烟雾突出。 对于叶涵熟练的动作，舅舅呵呵一笑。递烟的动作也是习惯性，没想到叶涵还真的接了过去，看那动作，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抽。 对此，他也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烟点上，吞吐了起来 “舅舅，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 吸了一口烟的叶涵提醒道，不管有没有用，他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啰嗦” 简单的两个字，让叶涵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听进去。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两个人缓慢前行，只有两个红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最后化作两道弧线飞了出去。 将叶涵送回家，舅舅没有转身离去，跟着一起上楼了。 回到房间，洗漱完，叶涵趴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将舅舅的事情跟母亲说，毕竟是他姐姐，如果开口说的话应该有些效果。 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舅舅也不是小孩了，他若执着，谁说都不管用，还免得自己挨一顿骂。 打开音乐，悲伤的气愤让叶涵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坚挺的身影，所有的压力在一双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压着 幻想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会不会像他一样站立不倒下。 不管对自己有多么自信，可想到那种事情，心里还是会犯怵。 舅舅说的一番话，让叶涵想认识之前那个吴磊。相信没有压力负担的两人，应该可以欢快畅聊。 叶涵决定明天开始，要好好的学习，尽快的将所有的流程记熟，对于这样的男人，叶涵是打心里敬佩，希望他能度过这次难关。 一会又想到了舅舅和房间里那群疯狂的人，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让那群人宁愿将自己关在那种环境下麻醉自己，也不愿面对现实。 面对生活，有像吴磊这样坚强的，也有像那群赌徒那样逃避的，无论哪种都是人生，至于精不精彩，只有过去之后的当事人知道 在梦里，叶涵一会像吴磊那般坚强，一会像舅舅一样疯狂。 两种不同的人格不断变化，直到被自己的疯狂吓醒，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微亮，而自己身上却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