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次悟道
且不说无量剑派众人心中有多震惊，严凌从左子穆等人眼中消失之后，并没有马上下山离去，而是转身找了一个隐蔽的场所，躲了进去。不是严凌不想下山，而是此时身体有伤，不得不寻地疗伤。 确定此地无人之后，严凌扒开胸口衣襟，低头一看，胸前檀中穴已然青紫一片。伸手轻轻触碰一下，顿时疼得严凌嘴角抽搐，倒吸一口凉气。 先天武者果然不能小觑，这还是左子穆收下留情，不想将严凌伤得太重的缘故，不然就算严凌金钟罩再如何皮粗肉厚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查探完伤势，严凌赶紧摆出金钟罩炼体之势，全力运转内力，消除伤势。 金钟罩身为顶级炼体法门，平时免不了要受伤，自然也就有其独特的疗伤之法。待严凌功法运转，几遍之后，胸前伤势顿时好了许多，看上去也不在是一副可怕模样。 严凌此时也是心情复杂，本以为小成金钟罩加上凌波微步这门顶级步法，可以让自己在江湖上来去自如，没想到刚出山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无量剑派只是天龙世界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小派，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门派却出现了让严凌无法战胜的先天武者。其它有些名气的门派肯定拥有更多的先天武者，那些名满天下的门派恐怕更加恐怖！ “与先天武者相比，我这点本事有何值得自得之处，似乎有点小瞧了天下英雄啊！”严凌心中反思道。 忽然，严凌又想起左子穆施展的武功，并不是什么高深武学。现在想来，左子穆使出的这几招招式，他在那两名守山弟子身上就见识过。唯一的差别就是左子穆施展出来威力无穷，令人难以抵御。 这让严凌回忆起了以前看天龙八部时，关于乔峰聚贤庄大战天下英豪的场景。那时的乔峰同样没有使用什么高深武学，而是使出一手烂大街的太祖长拳，照样能够纵横无敌。 可见这世上从来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的人。顶级武功可以让人纵横天下，低级武功也能踏上巅峰，关键是看习武之人对武学的理解与掌握。 可笑自己还是一个穿越者，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了，竟然妄想通过捷径突破先天，而不是好好专研自身所掌握的武学！ 通过左子穆的一番打击，严凌心中升起一阵明悟，他转而想到了自己突破左子穆护体真气的形意钻拳。那不正是自己对于形意拳的修炼已经深入骨髓，在危机关头本能地使用出自己千锤百炼得来的劲力掌握，从而一击功成的吗！ 而且严凌知道那一拳并非自己的极限，因为当时严凌只是使用了肉身之力，而对于内力的使用更多的是拿来增加身体力量。如果当时自己打出的不是肉身暗劲，而是以内力为主的内劲，那威力必定更加可观！ 越想越激动，严凌发现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一扇新的大门，门中就是国术与武功的融合。想想吧，以暗劲之法打出无相劫指的无形指劲，半步崩拳结合金刚掌劈空之力，想想都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 严凌发现自己以前眼界太小了，修炼国术竟然只是为了配合金钟罩的修炼，而没有想过以国术之法打出各式武功。如今一醒悟，灵感爆发，各种奇妙的配合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严凌的脑海中。 “不行，不能急着下山，要趁现在灵感涌现，先脑中想法实现再说。”严凌兴致勃勃，打算再次在无量山闭关一段时间。 时间一天天过去，严凌对于国术与武学的结合也是日趋完善，而且令严凌意外的是，自己每次从沉浸于武功体系的融合之中回过神来时，体内内力总会提升一节。几次下来之后，严凌距离先天之境就只差临门一脚了，这着实令人吃惊！ 这天夜里，严凌如往常般修炼完武功，坐在树枝上仰天欣赏夜空美景。老实说，严凌在地球上已经很少看到满天星辰的场景了。每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严凌总能放空心绪，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中。 今晚也不例外，看着迷人的星空，严凌因为迟迟无法用暗劲之法打出无相劫指的烦闷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但也许是这个问题纠缠了严凌太久的缘故，以至于此时它又从严凌渐渐放空的心绪中冒了出来，导致严凌空灵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波澜。 无相劫指本是依靠一股纯阳真气，发出令中招者全身焦黑如火烧一般的无形无相的指劲，是一门需要达到先天境界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的指法。 在严凌原本的设想中，无相劫指与暗劲之法的结合，可以做到将无相劫指指劲从全身各处打出。这并非严凌胡思乱想，而是因为暗劲本身是能做到这一点的。 人活动之时，每一个动作都要产生能量热量，然后这股能量会随汗液流逝。而暗劲则是通过闭合周身毛孔，锁住浑身能量，在与敌人接触之时猛然打开毛孔，让这股能量化作无匹劲力，冲击敌人。 然而每当严凌控制体内内力抵达周身毛孔之时，却始终无法冲破封锁，让指劲如暗劲般勃发。 正当严凌思考解决办法时，忽然，严凌看着满天星斗挂在苍穹之下，心中灵感突发。这人体就好似苍穹，而这满天星斗不就是人体大穴吗？ 这里是天龙八部的世界，不是地球，穴道才是内力运转的重要关卡，而不是国术里至关重要的周身毛孔。 想到这里，严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着兴奋而喜悦的光芒，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恍然大悟道“对啊，无相劫指不能从毛孔中发出，可以试着从人体穴道打出呀！” 此时，这夜空在严凌眼里慢慢聚拢，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巨人，而满天星斗则在严凌渐渐扩散的瞳孔中缓缓移动到这个巨人周身各处，闪闪发光。最后，一缕红芒从巨人丹田出出发，一路过会阴，上十二重楼，抵达百会穴。 严凌双眼渐渐失去焦点，心神完全沉浸在这副星空化成的行功图中。如果有资深武林人士在此，见到严凌此时的状态定会大呼“悟道，这是悟道！” 悟道之境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悟道之人会借此短暂的天人合一，从而灵感勃发，如有神助！ 可惜，悟道之境不可控制，有人因为看见花开花谢而悟道；也有人通过欣赏名山大川而悟道；然而更多的人却是穷尽一生也无缘悟道一次。 此时的严凌是幸运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进入了悟道之境，更是因为他此时修为正好达到了后天巅峰。此次悟道，将会是他突破先天的一个契机！ 随着严凌心中星空巨人图里的红芒抵达百会穴时，他丹田内的内力竟也随之而动，顺着红芒路线同样来到头顶百会穴中。 忽然，星空巨人百会穴一缩一胀，一道红芒从头顶激射而出。与此同时，严凌头顶百会穴也是一缩一胀，一股至阳内力随之喷出三尺之高。 “嗤！” 这一道至阳内力破体而出，同时严凌周身数十丈内的天地灵气蜂蛹而至，震动身心，使得严凌眼中的星空巨人恍然间消失不见。但严凌没有醒来，他的心神再次被周围的天地灵气所吸引。 这些灵气没有在身外停留，而是通过骤然打开的百会穴涌入严凌体内。 一入体内，这些灵气立刻与残留在百会穴中的碰面，两者没有产生冲突，而是直接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极其特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