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沃奇孤零零的站在船长室内，他发觉此刻的事态已经复杂到了一个极点。 根据船员们的回答，船长一直都在从未离开，那么自己遇到的那个名为阿里多夫的大副又是怎么回事。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沃奇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船长死了，死的很彻底，碎成了一地的泥。 或许那头红龙知道什么，所以沃奇已经下令，海上之国进入备战状态，所有士兵倾巢而出，只要伊戈斯还在海上，那么他就逃不开海上之国的追捕。 电梯缓缓升起，随后停下，铁门打开，士兵匆忙的跑了进来。 “大……大人！” 沃奇厌烦的问道。 “又怎么了！” 海上之国平常都很平静，可此刻似乎所有的事都堆积在了一起。 “是龙！” “找到那头该死的红龙了？” 沃奇打起了精神，可谁曾想士兵指的并不是伊戈斯。 “是一头蓝龙。” “啊？” 沃奇也有点懵，怎么又跑出来个蓝龙？ “那头蓝龙怎么了？” “她……她……” 说道这里，士兵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慌乱，话都说不明白了。 “她把白银帝国的货仓给抢了。” 给抢了…… 抢了…… 一瞬间沃奇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许多种情绪缓缓升起，折磨着他的意志。 他经历过险些将海上之国倾倒的怒浪，也与利维坦这等强大的存在对战过，可现在这两头龙的出现却将他的情绪推至了极端。 “该死的……龙。” 沃奇愤怒的砸烂了座椅，狂怒的情绪无从释放。 白银帝国本就不怀好意，此刻娜塔莎的掠夺正好给予了他们发难的理由。 不过随即沃奇想到了另一个方面，这么强大的帝国，他们所看守的仓库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人劫走呢？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切这么恰到好处，就仿佛事先有所预谋一样。 想到这里沃奇的神情已经变了，无论情况的真假，此刻他已经将白银帝国视为了敌人……至少暂时他们是敌人了。 这么多事情累积起来，就连沃奇都感到了心累。踩着遍地的碎片，沃奇穿过破碎的窗户，最后静静的站在边缘之上。 这里是巨塔之顶，整个海上之国的一切尽收眼底，可沃奇没有什么激励的雄心壮志，反而对于接下来的一切感到了迷茫。 “真是该死啊。” 他为接下来的一切头疼着，可也在这时身后的电梯缓缓开启，看起来又有人来了。 “又有什么消息呢？” 沃奇说着，可后方迟迟没有回应。 转过身，并不是士兵，反而是一群没见过的精灵。 “白银帝国的人吗？关于你们的货物，我们海上之国会给予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的。” 看到这群精灵沃奇就烦，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催促着他们离开。 可这群精灵似乎不再意这些，他们面带笑意，缓缓向前。 “尊敬的火炮手沃奇大人，我们并不代表白银帝国。” “而且与那些为你带来烦恼的白银精灵不同，我们只会为你带来喜讯。” 沃奇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坦尔斯微笑回应。 “猎龙者。” “所以我们是被卖了吗？” 钢铁的囚笼中，艾莉儿有些迷茫的问着隔壁的晨风。 晨风一脸难堪的苦笑，随后点点头。 “大概吧……” 听着晨风的话，艾莉儿想了想，二话不说的砸起了牢笼。 看着如此的艾莉儿，晨风捂着额头，显着十分苦恼。 她是谁？ 幸运的晨风啊，运气好的就连神明最后的神性都要附在她身上。 可现在呢？晨风居然被伊戈斯坑了，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坑。 她和艾莉儿正在档案馆里看书呢，只听外面天摇地动，紧接着一群士兵冲进来便把她们逮捕了。 虽然晨风还想反抗一下，可看天上那个暴怒的传奇，她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情况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倒无所谓，作为龙腾帝国的使者，她周游大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见过，说不定凭着自己龙腾帝国的身份，这群人可能会把自己放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会相信晨风是龙腾帝国的使者。 “所以伊戈斯那个神经病是怎么想的啊！” 晨风握着铁栏杆责骂着。 “好端端他为什么要杀船长呢？” 想是这么想着，不过看向一边，之前一直充满活力的艾莉儿已经沉默了下来。 牢笼是特制的，四周的魔导器会持续的抽空四周的魔力，再加上这些附魔过的囚笼，两人基本没有什么希望跑路了。 老老实实的坐下，等待着谁也不知道的命运。 “他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晨风缓缓说道。 另一边的艾莉儿则摇了摇头。 她很信任伊戈斯，某种程度上说这种信任已经某些畸形了。 是伊戈斯带着她离开了放逐之地，这一路的旅程之中，伊戈斯并不是出现在她眼前时间最多的人，可他却是最关键的。 无论何时都是这样，哪怕北境的局势恶劣成那般模样，最后依旧是伊戈斯赢了，就像令人发颤的宿命般。 “你觉得他会来救我们？” 晨风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对此艾莉儿只是用力的点头。 “一定。” 听着这坚定的话语，晨风无奈的笑了笑。 还真是一个……过分天真的孩子啊。 不过这样也好，艾莉儿依旧拥有着对于其它人的“期待”感，而不像晨风，熟悉一切命运的她早已习惯了，正如一盒巧克力，艾莉儿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口味，而晨风却了解了一切。 没有了期待惊喜，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有些无趣。 不过除了这些至少命运魔法还给予了她些许的回报，她能看到命运的结果，却不了解这一切的过程。 她看到了海上之国支离破碎，七海愤怒的咆哮，她还看到了黑压压的舰队启航，以及那来自世界尽头的梦魇。 随着魔力的抽离，最后的魔法也溃散了，晨风眼中的风暴逐渐散去。 幻象般的景色一一消失，到了最后只有冰冷的钢铁。 所以为什么最终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呢？晨风静静的等待着，等待这现实的一切告诉她答案。 “我的天啊……” 埃里克抱着脑袋，用手肘拄着桌面。虽然约翰尼只是说船长已死，可这信息联想起来的信息量几乎要炸裂他的大脑。 神秘死亡的大副，那群突然出现在海上之国的怪物，再到如今的船长之死。 “有大事要发生了。” “我知道。” 约翰尼点着头，不过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并不算太在意。 “所以在知道大副也死了之后，我刚刚下令让动力室戒严，现在通往外界的闸门已经封死，这里已经成为最坚固的堡垒了。” 约翰尼对于动力室的防御还是很有自信的，先不说这灼热的温度自己那些隐藏的自律武器，如果情况危机，约翰尼会直接引爆熔炉，成吨的铁水会将周围的一切建筑通道封死。 那时整个动力室会凝固成一个巨大的铁疙瘩，反应炉给予的魔力支援足以将它成为一个微缩堡垒，内循环会被启动，按照设计之初的数值来算，他们能在这里坚持六个月以上。 埃里克看着周围，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个鬼地方最后会成为海上之国的庇护所。 “不……这还不够，那些怪物，它们才是最致命的。” 埃里克说道。 “那些来自冰海深处的怪物，我曾遭遇过它们……” “它们……它们简直就是一切噩梦的化身。” 说到这里约翰尼清晰的听出来，埃里克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约翰尼表情凝固了下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紧接着问道。 “埃里克……我似乎找到了一点头绪。” 听着约翰尼的话，埃里克没有质疑什么，因为眼前的这位机师应该是整个海上之国最聪明的人了，毕竟是他一手改造了反应炉，令它的出力能够稳定推动这钢铁的庞然大物。 “所以埃里克，请把你在世界尽头遇到这些怪物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遗漏。” 约翰尼神情凝重。 看着约翰尼这么认真，埃里克思考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这一部分说出来。 毕竟那次航行，算得上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耻辱与噩梦了。 那时的他拥有一切，只差那么一点，他就步入了世界尽头，完成所有航海家的终极，取得海盗王琉尔基尼的宝藏。 遗憾的是最后一切都失败了，他失去了所有，最后在黑岛监狱里如同一只流浪狗般活到了现在。 回忆往昔，总是会令人难过。 埃里克深呼吸，随后声音缓缓响起。 “那是在即将靠近世界尽头时，我们来到了冰海之上，为了砸开拦路的冰层，我们事先在船首安置了破冰器，可刚开始还好，不过当我们进入冰川的范围时……” “这噩梦的一切就开始了……” 就在女孩们期待着伊戈斯时，伊戈斯却在疯狂逃亡着。 有人设计陷害了他，所以伊戈斯明白与海上之国直接对立并不理智。 除了这些伊戈斯还想做的就是，他要把那个坑了他的人抓出来，出来混这么久了，这还是伊戈斯第一次被人坑，让他不爽极了。 不过很快一个问题展露出来，自己什么优势都没有，怎么调查是谁坑了自己？那个领航员，伊戈斯觉得坑自己也有他的一份，如果不是他让伊戈斯去巨塔之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那么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伊戈斯开始放慢身影，在这冰冷的海水之中，他的视野被压制的很厉害，必须小心翼翼的前进。 所有人都以为伊戈斯离开了海上之国，可实际上伊戈斯非常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于是他干脆没有跑多远，最后直接绕路回到了海上之国的最下方。 他记得海上之国是一个畸形发展的王国，一堆违章建筑，再加上隐藏建筑全部上浮，说不定在这下方随意捅开一层钢铁，就是一个密室呢。 所以时之力直接在防御魔法里切出一个缺口，因为是时之力的作用，这看起来就像魔力衰减产生的中断一样。 熔断钢铁，不出所料在这钢板之后还真是一个小空间，回头把路口封死，伊戈斯慢悠悠的爬了进去。 已经不管里面是什么样了，伊戈斯现在只想好好歇会。 这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歇了一会，伊戈斯一边熔断钢铁一边前进，在这过程中伊戈斯一直在祈祷自己不要把什么关键的承重结构给破坏了，不然海上之国就真的得和自己拼命了。 边补边拆，伊戈斯终于来到了一个算是开阔的地方，找个舒服的位置，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当伊戈斯再次醒来时，他可不是什么自然醒，而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把他惊醒。 于是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扭曲的面容。 举个例子，当你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后，突然有个跟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怪物仿佛要和你蛇吻一样。 你会怎么做？ 伊戈斯还没等看清那个怪物的模样，一瞬间的极热便将它碳化，甚至没有什么火光，它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僵立的雕像。 “什么鬼！” 伊戈斯后知后觉的骂道，紧接着一脚把那扭曲的雕像踹碎。 缓和了一下后，伊戈斯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杀了个什么东西，难道是个平民？ 虽然伊戈斯一副无法无天混乱邪恶的样子，可实际上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还是有着些许的人性，就这么杀了一个无辜的平民，他虽然不会什么思想斗争，不过还是会稍微难过一下。 等等……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也和无辜的平民搭不上边吧？ 这么想着，伊戈斯一瞬间舒坦多了，顿时把自己刚刚杀了一个未知生物的事抛之脑后。 根据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伊戈斯缓缓向前，看看这个未知生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走了没多久，伊戈斯便找到了他想要的。 于是伊戈斯久久的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