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
第二天早上是林宇先醒来的，他凝视着沈志的睡颜，心中说不出的澎湃，昨晚的沈志是那么的疯狂且迷人，他们一直做到沈志近乎昏死过去才结束，那滋味美妙、令人回味无穷。不过也因为太过尽兴，结束时沈志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瘫在床上。 最后是收拾残局的人是林宇，不过也仅限于更换床单和帮沈志清理，房间里依旧是一片狼藉。 林宇伸手摸了摸沈志的脸，又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才起身去找衣服穿，沈志的内裤，沈志的T恤，想想还有些小兴奋呢。 打开沈志的衣柜，清心寡欲这四个字直击林宇的脑门，衣柜里泾渭分明，一边是宽松的休闲衬衫长裤，另一边是贴身的正装衬衫长裤，他们清一色都是黑白的，跟这些比起来，林宇觉得自己的衣服可以说得上是花里胡哨了。 他拉开抽屉，沈志的内裤和袜子被叠的一丝不苟，整齐的排列在里面，他拿出一条给自己套上，“差这么多吗。”很快又念念有词地将内裤脱下来，扔回抽屉里，他确实没想到沈志的体型和他有这么大的差别。 不过说来也是，沈志身上虽然紧致，但总归是不怎么经常锻炼的人，跟随时都在撸铁的林宇比起来确实差的有些远，林肌肉紧实，线条明朗，几个肌肉群都有着壮硕好看线条，一切都好，只可惜没办法穿上沈志的内裤。 林宇摇头叹气，在宽松区取下一套衣服给自己穿上，能穿，但上衣的扣子扣的很勉强，他也就干脆直接敞开来。穿好衣服，林宇又将沈志的睡衣放在床头，昨天实在太累，他没有心思找沈志的睡衣，所以昨天两人都是赤条条的睡觉，不知道沈志醒来会不会害羞啊，林宇小小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接着他又抱起自己和沈志的衣服以及昨天换下来被他扔在地上的床单走出卧室去找洗衣机。 将那些东西丢进洗衣机，林宇这才闲下来参观沈志的住所。这房子不过一百二十平方左右，不算特别大，但对于独居者来说就显得很冷清了，装修也是黑白灰三色为主冷淡得让人发毛，林宇都觉得这里仿佛是一个冰库，冰冷、寂静、让人窒息。他又在客厅转了转，就推开落地窗去了外面的小花园，屋里冷清寂静，这小花园反而非常热情。 秋日里植物们虽不及夏日那般浓烈盎然，倒也不失生机，尤其是那几簇绿牡丹开得格外灿烂。花园中间有一方茶几和一张摇椅，他坐上去，摇摇晃晃好不惬意，再泡上一杯茶，这或许就是沈志的生活了，他甚至能想象到沈志坐在这里和这些可爱的小花们对话的场景。 但他到底不是沈志，他没那么多耐心对着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摇了一会儿他就决定去做个饭，算算时间等饭好差不多沈志也应该醒了，他们刚好可以一起吃个早午餐。但不幸的是，林宇兴致勃勃地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一根干枯的葱和一打啤酒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只好认命拿出手机来点外卖，翻了几页，他还是想做饭给沈志吃，于是便点了一些生鲜食材。在等外卖的期间，林宇也没闲着，他在厨房里翻翻找找，想找出一些餐具来，最后发现沈志家什么都是单份的，放在壁橱里的只有一只杯子，一只小碗，一只大碗以及三只大小不一的盘子。 “他不会真的惨到一个朋友都没有吧？”林宇嘴里碎碎念道。 “嘭！”林宇刚从壁橱里把那些餐具拿出来，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巨大的响声，可能是沈志醒了，他这样想着，放下餐具快部往卧室走去。 沈志醒来后觉得浑身都在疼，他想起来活动一下，一坐起来就看到昨天林宇对他用过的所有道具全部胡乱地堆在地上。霎时间，记忆全部涌进脑海，那些他哭喊着求林宇干他、在林宇身下摆动着腰肢的画面，如同海水一般涌上来，将他淹没，他溺水了，窒息了，他只觉得这个房间如同一个巨大的鱼缸，他马上就要淹死在里面。 他迫切的想要穿上衣服离开，他打开衣柜的抽屉，那条被林宇试穿过的内裤就横在上面，沈志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恶心得直干呕。他顾不得太多，只想逃，他甚至顾不得穿衣，只要能离开这房间，怎么都好。 他快步向门口走去，却被地上的跳蛋所滑倒，撞向一旁的矮柜。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矮柜上的加湿器也被他带落，砸在他身上，水也洒了一身。 “沈志！你没事吧？”林宇走进房间的时候，只见沈志蜷缩着躺在水渍里，他赶忙上前去扶沈志。 沈志站不起来，只能坐着，他怔怔地盯着林宇，仿佛是要将他看穿，又仿佛是再也看他不见，良久。 “能站起来吗？”林宇检查了沈志的关节发现他没有骨折便问道。 沈志点点头，林宇扶着他站了起来，然后他甩开了林宇的手。 “你要做什么？”林宇问他。 答案显而易见，他要走，沈志拉上行李箱的锁链，提起它就往门外走。 “沈志！”林宇有些急了，“你要做什么。” “离开。”沈志转过头，他的眼神如同凛冬的墓地一般，冰冷、死寂，他盯得林宇心里直发毛。 “你这副样子能往哪去？”他伸手去抢沈志的行李箱，沈志虽不言语，却很强硬，他紧紧拉着拉杆怎么也不放手。两人就这样谁也不相让的拉扯着。 拉扯间，林宇一失手将沈志甩到了另一边，拉杆脱手，沈志跌坐下去，头磕在了床沿上。那床沿虽是软的，却也将沈志震得发麻。眼泪就这样顺着沈志的眼角躺了下来，如同梅雨季的大雨，连绵不绝。 林宇见状也跪了过去，他跪坐在沈志身旁擦拭着他的眼泪，却没成想越擦越多，他明显慌了神，手不住的颤抖，“对不起沈志，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着急。” 沈志则像是瘫痪了一样，他望着天花板，任由眼泪在他脸上肆虐，他觉得他熟悉的一切都在慢慢脱离他的控制，他感到怨恨又无力，但他恨的人不是林宇，而是他自己。因为最先脱离控制的就是他自己，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那个坚决、克制的自己。 沈志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坐着，林宇一面内疚，一面心痛，他拿过沈志的睡衣给他披上，然后抱住了他。 “你说句话好吗？” “放开我。” “我不。”林宇抱得更紧了，他像一个撒娇的小孩，“你别走好吗？沈志，不要再离开我了。” “……” “我喜欢你，沈志。” “我受不起。” “你恨我吗？” “不，我厌恶你。” “可我这次，真的拍了你的照片，还有视频。”林宇掏出手机，沈志的呻吟声从里面传出来，画面上的沈志高高翘起屁股，忘我地摆动着屁股，“干我！干我！林宇……哦哦……嗯…好爽……” “……”沈志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他不想听也不想看。 林宇收拾手机，将沈志的头掰正，他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沈志，如果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不管用哪种方式，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要把你拴在我身边。” 语罢，他便重重地吻了上去。 沈志抗拒着林宇的吻，他拍打着林宇的背，撕咬着他的唇，但林宇无论如何都不松口，他仍由沈志撕咬，疼痛才能更好的印证沈志的存在，即使是恨的印记他也照单全收。 血顺着两人的嘴角留下来，说不清是报复还是传情的一吻，让两人都留下了伤口，他们的血液在彼此的口腔中交融，由随着吻的加深而被对方吞噬，融入对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