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再次得手
中军大营，皇帝的大帐中，朱棣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朱荣和刘江两人，死伤了两万人，这不是小事，虽说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只是这第一场大战便败的如此之惨，大大削减了大军士气，这才是最重要的。 “来人，革除二人官职，押入军中大牢。”朱棣发话了。 张辅，柳升，郑亨，李彬等人立刻求情，柳升道“皇上，虽前锋营此战不利，但阵前裁撤前锋大将，于我军不利，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待战事结束后，再来定夺。” 张辅也说道“皇上，此番大败，微臣有些疑问，还请皇上暂且息怒，等问明缘由后，再来治二人的罪。” 随后，其余人也是说了不少求情的话，朱棣也没抓着不放，而是对朱荣和刘江两人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朱荣说道“回皇上，此番前锋营遇袭，是由大批武功高强之人扮成我军斥候，进营后，便烧了我军粮草，四处袭杀我军士卒，仅仅数十人，便扰的我军大乱，随后，便是瓦剌骑兵冲营。” “郑徽。” “臣在。” “若是你带数十大内高手袭营，能否达到此效？” “回皇上，能。” 朱棣明显有些怒了，赵奕的信中就说过这事，白莲教和圣元宗两派和瓦剌人勾结，他是知道的，但也没想过，问题会这么严重，随后，他又对张辅道“文弼，朕让郑徽调给你五十人，切记，不得大意。” 张辅明白，这次一定是有其他势力在蠢蠢欲动，而且是汉人，要不然只凭长相就绝对混不入军营，他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左军现在是依仗，决不能出事，他也是接受了皇帝的安排。 朱棣刚让朱荣和刘江起身，便突然想到了左翼大军，也是赶紧让柳升和都督谭青带着人去接应，要是左营再出事，他这里就麻烦了。 柳升和谭青得到命令后，便带着神机营和五军营两营的军士出发了，最后，在张辅的建议下，镇北左军一千火枪兵一同随他们前去了。这次，过去的人虽然不多，也就一万多人，但实力，可是明军中最强的。 三更天，左翼军营里安静了下来，士军们大都已经入睡，只有巡夜的军士来回巡视着军营，看不出一丝的异样来。 但在二十里外，这里已经是死伤一片了，明军斥候队，三百人在北，西两面遭到了猎杀，这都是圣元宗和白莲教的高手所为，现在，准备袭营的这支六万人的瓦剌大军已经没有了阻碍，朝着明军大营而来。 北面是辉特部把秃孛罗和他的千户长奥蒙契克所带领的三万人，西面是客列亦惕部太平和千户长努日干所带领的三万人，他们知道，有白莲教和圣元宗这些高手的帮助，袭营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毕竟这里的营盘可不像赵奕哪里，根本找不到地方下嘴，这种大营，但凡斥候被全歼，大营要想做出快速反应是不可能的。 军营里，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两百余人摸了进来，他们身法轻盈，目标明确。忽然之间，觅静的军营一下子吵杂了起来，军营已经被点着了，粮草依然是被烧了，守卫粮草的军士也全都被杀了，而后，这些高手又开始了四处的袭杀。 他们虽然狠厉，但毕竟这左翼大营的人多，巡夜的军士也多，很快，巡夜的军士们便和来人打斗了起来，虽然不是对手，但自己这边人多，很多弓箭手也都加入了进来，没有一会，这些高手们也是死伤了不少。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而来的，还有瓦剌骑兵们的呼嚎声‘噢呵呵’ 随着骑兵的到来，大地在颤抖着，巨大的轰鸣和嘶吼声顷刻之间就传进了明军的耳朵里，就连战马也惊惶不安地搔动了起来。 大帐中，成山侯王通下达了军令。 “魏鞍，你即刻带本部骑兵绕向我营左翼阻击，黄临，你带本部骑兵绕向我营右翼，邵成，你随本侯亲率弓箭兵正面阻敌，陈侯，你就坐镇中军，汪仁勉，你赶紧调军配合宁阳侯，定要守住中军。” 王通下完令后，便带着人出了营帐，随后，各将领也开始了准备。 王通都还没把弓箭手准备好，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他借着依稀的月光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浪头，正向大营这里冲了过来，看人数，就知道，绝对是数万人，这个人数可不是简单的袭营，这是要决战。而当他看到大营北面外围已经打起来，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敌人时，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下。 指挥使邵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也看到了，敌人悄无声息的攻过来已经不说了，但这人数，也实在太多了些，他对王通说道“大人，如此之多的瓦剌骑兵，似乎他们出动了主力骑兵，我军人数有限，该如何应对？” 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骑兵，王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里全部才五万人，敌军看样子也不下五万，从实力上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何况别人的人数还不比自己的少。 “传令，步卒马上发起进攻，阻挡骑兵冲营。”王通极为无奈的下达了军令，他知道，他这道令会让很多人死去，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五千步卒没有犹豫，他们既然来到草原，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拿着刀枪冲向了外营。 大营两翼，虽然魏鞍和黄临已经带着骑兵去阻挡了，但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他们一共才一万骑兵，怎么可能挡得住，说白了，这是在拿命来给大营拼时间。 “呜呜呜”随着一阵雄浑有力的号角声响起，瓦剌人的总攻开始了。 王通再次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宁阳侯陈懋在中军已经开始布置了，他也是又调了五千人到了王通这边，他清楚，只要前军能挡住一些时间，他这里将更加稳固。 外营处，随着大量瓦剌骑兵的冲击，抵抗已经很零星了，现在瓦剌骑兵也正朝着王通这里来。 邵成见六千名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也是下令开始射击。 三轮箭雨过后，夜色中传出了无数凄厉的惨叫声，近两万枝箭的攒射，至少是射杀了数千敌骑的，可瓦剌人并不在乎这点伤亡，冲阵的骑兵已经冲进了长枪兵的军阵。 战马被长枪刺杀，骑兵落马后被后面继续冲锋的马匹踩踏，长枪兵们被骑兵无情的砍杀，身后弓箭兵不断射出的羽箭，也在收割着生命。似乎双方都存了一种亡命一搏的念头，完全不惧死亡。 虽然遭受强力阻挡，但瓦剌骑兵们坚毅的犹如钢铁洪流一般，没有丝毫的迟疑，无数铁蹄仍然向前滚滚而来。 两翼，明军的轻骑再也无力阻挡了，瓦剌骑兵也仅仅是一部在这里和他们缠斗，经过对方箭矢的洗礼和骑兵的冲杀，已经给魏鞍和黄临两人率领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他们在瓦剌骑兵这里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魏鞍的左翼骑兵现在已经溃散，他这里还剩下了一千余人。而右翼骑兵，几乎被全歼，黄临也已经战死。 现在，瓦剌人的骑兵也已经从左右两翼向中军发起了冲锋，他们今晚是一定要打垮这支明军的。 中军人数其实并不多，要想阻挡住瓦剌骑兵已经是不可能了，陈懋也已经下令后撤，王通也是在抵挡了一阵之后，带着人撤离了，都知道，要是继续和瓦剌人死战，他们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