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深度合作
看见钱书记和秦浪过来,陈秘书推开门,钱万通和秦浪进去了。秦浪看见了而一个他认识的人,纪子。纪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秦浪,很是惊讶。 川岛不在,这个时候纪子应该是在学校的,如今出现在赣江州,自然和稀土有关了。再说了,自从大岛和渡边走后,那边就再也没有派管理人员过来,难不成纪子就是来接位的?和纪子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从面相上看,很有棒子人的特点。 “你们认识?”看见秦浪的表情,钱万通道“这位就是纪子小姐,今后的大岛公司将由纪子小姐接管。这位是由美子小姐,是纪子小姐的助手。这位是金来顺先生,也是纪子小姐的助手,不过是来自憨国。” “纪子小姐,我们认识的。”秦浪道。 “这次,纪子小姐代表公司一是表示歉意,另外就是计划将公司迁到赣江州,加强与赣江州的深度合作。”钱万通介绍。 秦浪点点头,说深度合作,自然是想获取更多的稀土资源。在春来,只要秦浪在那里,他们所获得的资源肯定就会少很多的,因为秦浪与他们的合约之中,已经约定了稀土的数量,所以对于需要大量摄取别人资源的倭国人,自然会想其他的办法来弥补。秦浪这里是顽石一块,其他地方就不会了,对于华夏人有很深了解的川岛,要想到这样的对策当然不是难事。 纪子看见秦浪时,略带哀伤;而由美子看见秦浪的时候,却扑闪着大眼睛,一副无知与崇拜的样子;而金来顺看秦浪的时候,则是充满了警惕。 秦浪明白他们的心思,中午没有喝酒,因为秦浪下午要开会。尽管钱万通要他少喝一点,但是秦浪说酒量不行。钱万通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放过秦浪了。 秦浪要先行离开,钱万通也拦不住。看见秦浪推开门,纪子站起来“秦浪君!”对大家一鞠躬,就跟了出来。秦浪站在门口,纪子出来后,小声道:“陪我走走吧!” 郊区的田园,秦浪和纪子就像一对金童玉女,也像闹别扭的情侣。看见纪子的情绪比较激动,秦浪示意纪子到车里去,纪子上了车,就双手掩住眼部,放声大哭起来。 秦浪发动了车,跟钱万通打了个电话,钱万通没有说什么就挂了。 纪子的伤感来自哪里,秦浪知道。如果是纪子一个人过来,当然纪子会很高兴的。父亲派来了人监视,当然是已经对她不放心了。这点纪子倒是不在乎的,父亲的形象在对自己的多次摧残后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对于秦浪,当然是十分的不舍。川岛真是明白纪子的心思,所以跟纪子谈了条件,纪子为了见秦浪,也为了躲避父亲,所以就答应川岛的条件。虽然来到了她喜欢的国度,可是却要针对心上人,纪子的心情是复杂的。 秦浪将纪子搂在怀里,深知左右为难的纪子是多么的不情愿。他拍拍纪子的后背:“纪子,不要担心的。等过了六月份,我就不在这里哪,要去香港那边去了。” 秦浪不在春来,当然再也不用针对他了;可是秦浪去了香港,那自己来华夏有什么意义,所以还是为难。 “你去香港做什么?”纪子泪眼婆娑。 “那边有家公司要请我过去,目前还在洽谈中,希望你保密!”秦浪当然这么说了。 纪子很是惶恐:“是不是因为纪子的原因啊,如果这样,纪子还是可以回去的,永远不见秦浪君了。” “不是这样的,纪子。”秦浪道:“你知道我来春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却遭到了像车祸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生命是很可贵的,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秦浪这样说,无非是想找个让双方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还是因为我的原因。”纪子的泪水又涌出来:“我知道是大岛君不好,他见我跟你好,就吃醋了,所以不管怎样,也是我的错的。” 纪子是善良的,这是人的本性,特别是在心爱的人面前,这种本性更加的清澈透明。只是,纪子并不知道,大岛针对秦浪不全是为了吃醋,很大的原因在于他的使命——稀土。而秦浪挡了路,所以公私事情一起办。 钱万通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吃完了。秦浪安慰了纪子几句,就带着纪子去了农庄。尽管金来顺掩饰着,但是秦浪依然看见他眼中的火花。又是一个大岛式的人物?恶魔式的护花使者? 在会场点完名之后,秦浪就溜了出来。组织部的人问秦浪干什么去,秦浪道:“刚钱书记打电话过来,叫过去。”秦浪这才混出门来。 尽管钱万通没有找他,但是他却去找了钱万通。 “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溜出来了。这会议很重要的,而就是你们春来的事情。” “我觉得会议的意思我明白,精神已经领会了。但是我有事要跟你报告的。”秦浪坐下来。 “是关于纪子的事情?”钱万通问道。 “神啊!这都看得出来?”秦浪很是佩服。 看见秦浪的崇拜样,钱万通很是蔑视:“你把人家纪子带出去,那金来顺可是冒了火的。我这还看不出来,不是弱智吗?” “呵呵,你误会了。”秦浪道“去年川岛过来时,和程书记一起吃过饭的,后来在江南大学也见过面的,所以认识也不奇怪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稀土?”钱万通道:“你不是把价格提上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进行配额?对数量实行管制?” “你在乎的是财政收入,我在乎的是稀土的管制。我知道这中间有矛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因为不能明说,所以秦浪只得努力做钱万通的工作。 “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发展、百姓的饭碗无不是以经济来体现的。如果国家认为是战略资源,自然会加以管制。” 钱万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不是某个领导人没有意识到吗?秦浪自然不能当着钱万通的面非议国家领导人,又不能反驳,所以很有点抓耳挠腮的样子。 “好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不要急成那样。”钱万通笑道“没有别的事,去开会吧!” 秦浪不情愿地出门,总不能指望程明坤来下指示制止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秦浪还没有办法去打破,何况现在的价格,提高了四倍,已经十分的诱人了,对于贫穷的地方财政,谁会拒绝? 悻悻地从钱万通办公室出来,秦浪打电话给张骏,让他开始收集纪子身边两人的资料。好久没有事情干闲得慌的张骏,看见是秦浪的电话,立马来了精神。挂了电话,张骏开心地叫道:“兄弟们,终于有事情做了!” 秦浪钻进车里,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会全部如愿,但是自己已经尽心尽力了,相信年副总理、老爷子也是明白的。本来,他来春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解决稀土的价格和管制问题,目前算是功德圆满了。 一天到晚就是会议,秦浪已经是不满了,但毕竟是体制,由不得他的。不过秦浪给洪大明打了电话,洪大明问他:“怎么中途溜了?” 秦浪道:“钱书记有事,所以就出来了,刚才钱书记办公室出来。接下来的会议我不参加了,先回春来。” 因为是在开会,所以洪大明就没有多说,挂了电话。 罗方军和陈道远的事情因为简单,所以早就移送给了检察院,走了程序之后,检察院提起了公诉。上午,在地区中院,已经开庭审理了此案。由于牵扯的人太多,今天上午只审理了罗方军和陈道远案件,所以二人的判决虽然没有公开,但是秦浪知道,罗方军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而陈道远是七年,这是在合议庭审判之前就已经议定好了的。 罗方军不仅涉嫌受贿,而且还犯有强奸罪,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就被判了十五年。至于陈道远,主要是受贿罪,还有涉嫌通风报信,所以判了七年。至于其他的官员,秦浪就不用去想了。 不过,还有一点是秦浪早就预料到的,就是地区人大副主任,原春来县常务副县长安然屁股也不干净,被罗方军扯了出来,所以暂时也被关进了看守所。 案件已经审理结束,就看他们二人还需不需要上诉,所以罗方军和陈道远还在看守所,等过了上诉期,二人不上诉的话,就要被要送监狱去了。 看守的号子大约六七米高。一道铁门上,有一个小孔,那是为被关押的人打饭菜和家里送衣物等用的,小孔不大。进了门,左边就是一长条通铺,铁门正对着的又是一道门,外面是一个被铁网封住的活动区域。那里是被看押的人放风和上厕所的区域。 在那一道门的上方,有一条走廊,那是执勤的武警的执勤区域,通过每个号子的窗口,武警就能清晰地看见号子里的情况。 看见门被打开,号子里的人喜出望外,是罗方军回来了。一关上门,里面就有人急切地问道“判了几年?”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罗方军没有回答,而是怏怏地坐下来,从棉衣的口袋里摸出几根烟,丢了过去,号子里的人就跟狗子抢食一般扑了过去。 一个精瘦的小子,从一床被子中,抠出一点棉花搓成条,拿起地上的布鞋在铺板上卖力地搓起来。几个人等在那里准备接班,还有一个人抬起头看着武警监视的窗口,另一个人在是猫着腰把耳朵贴在进门的小孔处,听着是不是有干警进来。 一个人拿起烟递给号长。号长道:“你保管吧!”又继续问着罗方军的期限,是十五年。号长叹了口气“十五年了,挺重的。”大家坐在里面,有很长的时间就是看书,那就是法律读本,记性好的和关押时间长的,对于其中的量刑标准,简直比法官还熟悉。 “我就说过的,不会低于十五年的。”一个人过来,虽然很惋惜,但是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号长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继续炫耀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武警弯下身子,看见他们在“赶火。”赶火就是把棉条搓燃,用于点烟,这是号子里的特有的点烟方式,最为原始,不过却同钻木取火是一个道理,算得上一项发明。 刚才说预料到罗方军被判十五年的那个人急忙笑道:“今天你值班?” 武警没有回答,那个人又道:“我们这县长被判了十五年,大家心情都不好受的。” 武警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小心点!”就走开了。对于这样的武警,大家只有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好!” 那边赶火的人更加卖力了,因为已经可以闻到一股烧焦的问道,旁边的人也在努力“快点快点!”等到比较明显地看到冒出了烟,大家齐声叫好。 一个人急忙接过棉条,小心地拿在手里,轻轻地吹着,终于火花窜了出来,另一个人拿着烟就着火,将烟点燃了,很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把烟递给了号长。号长道“先给县长兄弟吸。” 罗方军接过,吸了两大口,其他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如同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见了火腿一般。罗方军把烟递给号长,号长洗了两口“传下去,一人一口。这烟就是我们的宝贝,大家要看紧点。下次开庭的时间可是长着呢。”看见罗方军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很快就要转去重刑号子了。不过了,像你这样背景的人,去了农场一般刑期过半就能够回来的,托关系说不定还能弄个保外就医。” 在号子里,烟是号子里的公共财产,一旦有人能够带一两支烟进来,大家就像过年一样开心。那个带烟进来最多的人,也是号子里最受尊敬的人。 听见外面有开铁门的声音,坐在门口最近的人立即把耳朵贴在门边,小声道“是往我们这边来了,说不定是县长的家人来看他的。” 一支烟早在十几个人的口中转了一圈,就没了多少,所以这时就算有人进来,也发现不了的。最后的那个人机警地把烟熄灭,藏在兜里。 铁门的小窗口打开,大家立即整齐地靠墙做好。干警把眼睛看向号子里,见没有发现什么:“罗方军出来!” 大家开心地道“今天县长可是出去两次了。” 罗方军道:“家里人早就走了的。” 进了审讯室,居然看见了陈道远。虽然两人都是今天开庭,但是却没有见到的,大家是分开的,毕竟各自的案件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看见罗方军进来,昔日两个隐隐的官场对手,今天却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分外的惊喜。 “不是已经开庭了,还要被提审?”罗方军进门,两个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旦剥离了利益的牵绊,所有人开始变得坦诚和自省起来。 “我也不知道的。”陈道远道,拉过一个凳子递给他,罗方军也不客气笑着坐下,“听说你七年。” “嗯。”陈道远点点头,“你可得好好地坚持下去,等我出去了就去看你。” 罗方军没有说谢字,而是点点头,二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二人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跟干警说话,居然是秦浪。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秦浪过来是干什么的?但是又有点不信。 秦浪出现在门口,二人慌忙站了起来,就好像是见到了领导。秦浪跟干警打了招呼:“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跟他们聊聊,大家好久没有见面了。” “好的,秦县长,有什么事你叫我。”干警就走了。 秦浪打量着二人,二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最大的变化当然是头发,都是光头,还有就是二人明显地消瘦了。秦浪走过去,坐下来,笑着拿出两包中华,分别递给他们:“知道你俩烟瘾大,所以就抓紧时间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