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卡车会把水送到最近的机场，第一批水的目的地是疆省和藏省，这两个省份距离上京最远，面积最大交通最不方便，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分发物资。”简易跟着她离开空间，看到她目送卡车远去开口解释。 “这些水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送到？” “不到4个小时。” “这么快！”她有些不敢相信。 “最新型运输机的速度当然快，15日1点前运输机就能在当地机场降落。这么快送达还要感谢你，一次性带入所有物资，能马上开始生产，至少节约3个小时。我推测你一次性携带的物资应该比我多，可没想到会多这么多，而且看样子还没到极限。”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些微末的贡献，”不是客套，她真的这么认为。自己有机会重生夺回手串，还有和手串相关的种种特异之处都能说明，她是特殊的，她也从不否认这一点，而且认为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应该做更大的贡献。 但她也不会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果没有简易想到通电的办法，一天内就把空间扩展到书中三年后的程度，如果没有那么多部门通力配合调动生产线及运送物资，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加班加点灌装灵泉水，把它们送到华国每一个地方，即便她手握灵泉空间也只能庇护自己身边的人，连一个s市都救不了。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没能力，再厉害的个体能力也是有限的，集体的力量和智慧才是无穷的。 “你在担心吗？别担心，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相信其他人吧。”看到她好半天不出声，简易还以为她在担心物资无法按时送达。 “我没有担心，只是在想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没有确切的目的很难大规模调动这么多部门吧。” “有确切的目的，我知道不久后会爆发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可能会导致人类的灭绝，我还知道手串空间是目前已知的对抗灾难的唯一方式。”虽然周围没有其他人，可简易就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让她十分震惊。 “很惊讶？我有记忆以来就能看到一些未来的画面，这是我的特殊能力，不过频率不高，画面也是一闪而过，大概一年1~2次。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频率非常高，持续时间也更长，几乎成了我的困扰，大灾变后的画面可不怎么让人愉快。” 预知应该就是简易的觉醒能力，但听他的话，难道小时候就觉醒了吗？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这些不应该是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吗？” “你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要想和别人合作，总要露出些底牌，我的底牌就是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能说服上层调动大量资源应对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事情。” “告诉你也是同理，想知道别人的秘密，自己首先要坦诚，希望我们彼此都能更了解对方，以便更好的合作。” “我…”郁语一时间非常纠结，理智和直觉都告诉她简易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书中的关键信息对他也应该有一定帮助，可自己重生和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事情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你不用着急做决定，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在不知道你能力的前提下我们一样可以合作，”看出她的纠结，简易没有为难她。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知道之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搬运物资不是她的觉醒能力，这一点她很清楚。或许要等末世真正降临，她才知道能自己的觉醒能力是什么。 “好。” 第12章 1月14日22点37分，所有生产线都开始投入工作，湖边还有一些容纳生产线的空地，更多的生产线被调动过来。 加上后续打包装箱，目前一分钟可填装2700瓶500ml的灵泉水，24小时产量接近400万，后续更多生产线就为后，产量还有机会突破600万。 根据之前s市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白玉容所在医院收集到的病例信息，1月份共诊治发热病人4000多例。s市还有三家规模相当的医院，同时考虑到社区医院，小诊所，以及很多发热后没有去医院自己在家吃退烧药的人，估算s市发热患者总数应该在4~6万之间。 s市总人口约500万，发病率在1%，这个数据看似不高，可实际上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地铁站出现一个异化人，那很快这个地铁站就会变成人间炼狱，普通人面对异化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哪怕是刚完成异化的异化人，也具备极其强大的杀伤力和恢复能力，只有枪械和大型冷兵器能对其造成伤害，而且很难杀死。随着时间的推移，异化人的实力还会得到提升，杀死普通人吞噬尸体，也能恢复异化人的伤势。 觉醒者对异化人造成的伤害更为显著，也能比较容易地杀死它们，上辈子柳翩跹觉醒前她们一直在异化人的攻击下狼狈逃窜，直到军队入城情况才好上许多，但也并不安全。 因为出现异化的人越来越多，到她死前，也就是末世后两个多月，已经很难看到普通人了，他们要么成为觉醒者，要么被异化人吞噬，成为异化人的一部分。 如果想阻止这场灾难爆发，就要在1月18日前填装足够的灵泉水，把它们运送到华国各地，并且让发热病人喝下。 按照发病率1%来计算，华国有15亿人，要在3天内填装至少1500万瓶灵泉水，并且最好在两个月内填装15亿瓶，覆盖到每一个人。 一下子把生产线和所有耗材带入空间让她的精神有些疲惫，可她还是拒绝了简易的休息建议，一次次出入空间，运送打包成箱的灵泉水。 感到累的时候喝下灵泉水就能恢复精神，她是觉醒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几天不睡也撑得住。 搬运灵泉水，叉车把灵泉水送入卡车车厢，卡车发动前往最近的机场或高铁站，等候的运输机和高铁把末世后唯一的希望运往华国各城市，抵达后还需要更多人把灵泉水分发到各医院、诊所，还有高铁无法直达的乡镇。 一时间只能听到卡车发动的轰鸣声，还有水泵运转的嘶吼声，每个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工作。个人的力量市有限的，但团结起来就能组成足以对抗末世的钢铁洪流。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进出空间，仿佛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脑子里只剩下搬运灵泉水这一件事情。 眼前浮现出上辈子的经历，在滨城的冰雪大世界，她亲眼看到一个男人变成扭曲的异化怪物。当时那个男人牵着妻子抱着孩子，本是十分温馨的画面，但他异化之后第一时间吞噬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吞噬其他人后异化人会变得越来越臃肿，但于其臃肿体型不匹配的是极快的移动能力，哪怕是刚刚异化，移动速度也远大于普通人。要不是吞噬人需要一些时间，她们也不可能从异化人手里逃命。 异化人的出现让冰雪大世界笼罩在巨大的惶恐中，四处都是逃窜的人群，可这里的异化人不止一个，死在异化人手里的超过百人，还有很多人死在后续的踩踏事故里。 最后还是冰雪大世界里的异化人打起来，她们才侥幸捡回一命，但是等她们逃出来，才发现不过是从一层地狱逃到更深一层的地狱。 异化人最多的地方是医院，好在异化人彼此间攻击优先级更高，趁着它们相互攻击很多医护人员得以逃生。但异化人互相吞噬后会变得更强大，她记得自己重生前滨城最厉害的异化人在医科大附属医院，那只异化人有一座小楼那么高，普通的枪械和冷兵器以及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 最后还是使用烈性炸药才将其击毙，方圆千米的街区都被炸毁，同时还有几百名军人牺牲。 上一世她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自己释放过善意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看着城市变为废墟，看着繁华的城市沦为人间炼狱，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15日凌晨3点会暂时停止工作，所有工人撤离空间，继续通电恢复被抽走的水，同时扩大空间面积，之后组装更多的生产线。通电时间预计在2~3小时，你也可以休息一会儿。”发现她情绪有异，简易侧面劝她休息，他知道直接说郁语不会答应。 “好，这次通电让研究所外的军人和这里的工人们撤离到更远的地方吧，空间的影响可能会变大。” “嗯，等水富裕之后，每天应该划分出至少8小时用于通电恢复和研究，靠灵泉水来阻止异化只是缓兵之计，面对位置的灾难我们要掌握更多主动权。” 1月15日凌晨3点，机器停摆，所有工人撤离空间，成品已经被郁语运出去，正在进行最后的填装，随着最后一辆卡车撤离，喧闹的仓库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仓库又多出许多生产线和相应耗材，这是几个小时前运来的，为扩大后的空间所准备。研究所前的守卫也尽数撤离，在更外围拉出一条警戒线，禁止任何人靠近。 “之后还需要你运送生产线，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会儿吧，”简易递给她一把钥匙，“我的休息室就在隔壁。” 她知道自己几个小时后还有的忙，接过钥匙去隔壁睡觉，工作的空挡她也给父母发过消息，这几天可能会一直在研究所帮忙，暂时不回家。 搬运生产线消耗了她极大的精力，后来虽然有灵泉水补充，可以勉强工作，可精神上的疲惫却无法消除，很快沉沉睡去。 简易在隔壁的实验室，激活仪器使用最高水平的电压对空间珠充电，郁语的印象中，间隔一天珠子内部空间就扩大数百倍，实际有效通电时间只有大约5小时。 仅仅5小时，在不影响上京居民日常生活工作的前提下，多余的电量就能把空间珠的容积扩大这么多。 通电过程中，他也携带了测量仪器，可以大致测量空间大小。基本上，空间初始面积越大，通电的效果越不明显，想要增加和过去相同的容积，就要消耗比过去更多的电量。 他想要深入研究的东西很多，他猜想的未知物质是否真实存在，究竟是什么，还有空间对能量的运用，这种运用方式领先目前科技无数年。 空间珠不止承载着灾难后的希望，还有星辰大海的梦想。 郁语梦到全世界的人都喝了灵泉水，上一世的灾难没有发生，但不久后出现了直接生茶叶蛋的鸡，直接榨出牛奶的草，像葡萄一样的无籽西瓜，还有黑椒牛肉味的蘑菇... “这种异化还是很好的嘛，”醒来后她还在回味，一看手机已经是上京时间1月15日凌晨5：57，她设定的闹铃是6点整。 一推门，就看到门口的简易，“你醒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你，这一次通电时间2小时45分钟，湖面扩大了约30%。” 两人带着空间珠回到研究所后院的仓库内，收到简易暂停实验的消息后，换班的工人们才陆续靠近，一同赶来的还有紧急调动的生产线和各种耗材。 郁语再次化身搬运工，把所有物资带入空间，1小时候所有生产线都投入生产，初步预测现阶段的产量已经超过600万瓶/天。 开足马力24小时工作，只要不到两天就能罐装1500万瓶500ml的灵泉水，满足初期国内发热患者的需求，考虑到一些症状较轻的患者不需要500ml就能痊愈，还能留出一定富余。 之后只要不断充电，扩大空间面积，分批救治患者，两个月内就能基本消除华国内异化人的威胁，觉醒者的数量也会成倍增加。 那本书没有明确记载第一只异化兽出现的时间，只写了半年后会爆发异化兽潮，从此城市间交通几乎完全断绝，只剩下一片片孤岛。 这一次有充足的准备，解除异化人的威胁后还有4个月的时间应对异化兽潮，而且人类社会没有崩坏，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异化兽。 重生回来她一直处于紧张焦虑的状态，直到简易用通电的方式扩大空间面积，直到见证上百条生产线在几小时内从无到有组装起来，直到目送一箱箱罐装完毕的灵泉水被卡车送到机场和高铁站，第一时间被送往华国各地，才终于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末世再黑暗，也有无数人与她并肩，守卫光明。 第13章 刚抵达上京白玉容就被专人送去调动的医院，因为她提交的一份发热患者诊疗记录，女儿把空间交给简易后，她也把诊疗记录通过简易上交公共卫生部门。 简易刚带着手串回到上京，就先取出一部分灵泉水交给各大医院组成的专家团，配合白玉容提交的诊疗记录，探索更方便快捷消耗少的治疗方案。 15日上午8点，彻夜工作的医疗专家终于初步总结出目前最适用的治疗方案，召开全国性公共卫生紧急会议，把针对发热患者的治疗方案共享给各地的医院，同时重点提到目前治疗发热患者的唯一特效药——净水。 净水，这是罐装灵泉水的名字，会议召开的同时，第一批净水已经乘飞机或高铁抵达沿途各城市。 …… 某内陆中型机场，一架大型客机缓缓降落，飞机上的旅客几乎全都是男性，皮肤黝黑干燥，看起来饱经风霜。 直到踏上华国的土地，伍志业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他是华国驻塞拉利昂大使，几天前接到撤侨令，组织所有华国在塞拉利昂务工人员回国，包括所有大使馆人员。 塞拉利昂位于非洲中部，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国内甚至没有机场，在塞拉利昂的华国人只有一百多援建的国企员工。 接到撤侨令后，他马上联系了所有在塞拉利昂的华国人，企业也下发暂缓工期全部回国的文件，很快所有华国人，包括大使馆工作人员从塞拉利昂各处赶去领国的机场。 一路上十分幸苦，运气好的能坐上蹦蹦车，运气不好就只能骑电动车，幸运的是所有人都如期赶到机场，顺利乘飞机回国。 伍志业一直在思考下发撤侨令的原因，华国有多次海外海外撤侨的经历，基本上都是当地要爆发局部战争，武装冲突，少数情况是遇到重大自然灾害。 “难道要打仗了？”伍志业下意识地忽略的另一种可能，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自然灾害，只自然灾害发生后华国人被困，才会安排撤离。 同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暗中上演着，在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时候，在各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部分华国人抱着满脑袋问号撤离。他们大多是国企员工，驻外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撤离，除了少数有直接利益往来的当地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没有任何媒体报道这些。 同时，几大国首脑第五次召开秘密会议，终于敲定一系列合作事宜。 结束休息后郁语再度投入工作中，不知道华国官方媒体在15日中午12点公布一则震惊全球的新闻：华国天眼系统监测到距离地球16光年外一颗超行星爆炸，强烈的伽马风暴将在48~72小时后席卷地球。 巨量的伽马射线会导致人体组织出现不明异变，并造成智力损伤，发病前征兆为持续低烧，出现该症状的患者应立即前往定点医院接受治疗。华国已掌握针对伽马风暴的特效药，已铺设至全国各大医院，具体名单由各省市发布为准。 伽马风暴对其他动植物也有很大影响，可能导致粮食减产，社会暴、乱等，呼吁海外华人，尤其是留学生群体配合当地大使馆，尽早回国。 几乎时在同一时间，各地新闻、官方媒体，对外媒体都播报了伽马风暴即将席卷地球的新闻，微博热搜、各大门户网站也迅速跟进，紧接着是朋友圈和聊天群。 留学生群体也接到各国大使馆的信息，需要包机回国的学生可以直接订票。 nasa，伽利略天文中心很快辟谣，称从未检测到超行星爆炸，伽马风暴更是无稽之谈，华国的反应实属过激。 …… a市张雅家，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她简单收拾一下宿舍的东西就回了家，原本的计划是她们宿舍四人和柳翩跹一起去滨城。现在郁语决定留级一年，柳翩跹更是因偷窃入狱，短短半个月内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心中五味杂陈，对未来更加迷茫了。 “小雅，快看新闻，”张妈妈拿着手机和体温计慌张地跑进来，“你最近有没有发烧啊？” “发烧？我前两天有点低烧，”那会儿正好期末考试，她吃了退烧药还不管用，不知怎么就想起郁语给她的水，那时郁语说发烧的时候就喝下，虽然放了十来天时间，她还是把水都喝完了。 因为挺好喝的，关梦涵当天就忍不住喝完，还专门问郁语是哪个牌子的水，想买一箱回来，说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水。 她当时还没太放在心上，水能有多好喝，真正喝下去的时候才意识到，从前喝过的水都是渣渣。 可惜郁语说这是她亲戚给送来的山泉水，量很少不对外公开售卖，她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多问。郁语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藏着许多秘密。 喝完山泉水不久烧就退了，不仅如此连记忆力都比原来好，最初还担心发烧影响复习和考试，喝下郁语的山泉水后她的状态出奇的好，说不定能取得更好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