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 78
汉尼拔的厨房向来整洁, 连半点油烟的味道都没有，料理台和地板一尘不染，厨具永远崭新。 艾米这次没有立刻被允许进入厨房重地, 她穿着拖鞋和睡衣, 显然这身装扮不符合走进汉尼拔厨房的标准, 而他在食客的着装方面有相当严苛的要求。 “我为你准备了更换的衣服。”汉尼拔说，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扇门，“如果可以, 我不介意你再化一个妆。” 尽管艾米急于了解彼得的处境，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急迫的时候，汉尼拔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惟命是从了。艾米想要获得他的帮助, 就必须按照汉尼拔的节奏行事，否则他不但不会出手相助，反而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可食用的对象。 艾米并不相信男人口中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说辞。 他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 艾米可不想变成供汉尼拔品尝的点心。 她推开了那扇门, 艾米以为里面是卧室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衣帽间, 满壁的衣柜和鞋柜, 甚至还有女人专用的化妆台。 空间十分宽敞, 就像那些奢侈品牌的专卖店一样，艾米一时间看花了眼。 “我把当季流行的所有名牌都放在这里了。”汉尼拔介绍说, “当然是按我的品味，你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以及鞋子。” 艾米很想告诉对方，在家里吃饭用不着穿高跟鞋，但她还是忍住了, 现在不是跟汉尼拔唱反调的时候, 更何况, 这地方并不是任何人的“家”。 “你希望我穿什么颜色。”艾米问，既然是汉尼拔需要赏心悦目的食客，尊重他的喜好总是没错的。 “随你喜欢。”汉尼拔慷慨地说。 艾米关上衣帽间的门，她听到汉尼拔离开房门口的脚步声，如果是别的男人要求艾米在对方私人场所换衣服，她还是会有所担心，比如是不是四周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但是汉尼拔，他可能比任何一个偷窥狂都要危险，却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安全。 他对于女性身体的追求，重点都放在了皮肤下面的肌肉纹理上。 艾米快速地游览着衣帽间的服装，大多是连衣裙款式，也有休闲类的，艾米发现汉尼拔似乎偏爱黑白两色，她在琳琅满目的时装中间没有看到第三种颜色了。 它们无一例外全部来自各种奢侈品牌，每一件的价格都能令大多数女孩儿望而却步，要不是有这场游戏，艾米根本没有机会拥有穿戴它们其中任何一件的机会。 汉尼拔对于时尚的敏锐度明显是非常高的，同样，他的品味也相当刁钻，哪怕只是黑白，也有它们的独到之处。 如果这是一个没有压力的朋友聚会，艾米会很有兴趣待在衣帽间试穿每一件心仪的款式。 遗憾的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心情逛街，艾米随手拿过一件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正准备脱掉睡衣换上，眼角瞥见另一排衣服中间有一件跟所有衣服格格不入的样式。 那是一件白底绣花的长款旗袍，裁剪流畅做工精巧，一看就出自名匠之手，在一堆西式服装中间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旗袍放在那里像是某种暗示，它立刻脱颖而出，艾米把之前随便选的衣服挂回原位，取下了它，并迅速穿戴完毕。 艾米在穿衣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红色的头发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承托得更加红润，即使脸上没有妆容的点翠，艾米整个人也都像是在发光。 这应该是汉尼拔会满意的装扮吧，艾米用最快的速度化好了妆，选了一双能够与旗袍匹配的，后跟不那么高的鞋子。 艾米不禁想，她连跟自己的前任男友约会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精致过。 走出衣帽间的时候，艾米注意到汉尼拔也换了一身衣服，那是他下厨时会穿的。 汉尼拔看到艾米的时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些直接。 “我知道你一定会选它。”汉尼拔说，“我见过很多穿旗袍的亚裔女性，你是最特别的一个。” 汉尼拔的心情好像很不错，他把早已备好的食材放在煎锅里，开始熟练的烹饪。 他极少在食客面前展示他的料理技巧，毕竟某些肉类或者肝脏食材见不得光。汉尼拔更乐意将客人安置在前厅的餐桌前，和他们一起共享那些任何人听了原材料就会吐出来的美食。 事实上，每当这时候，他都会在心里嘲讽这些伪善的家伙。 他们根本吃不出人肉与鸡肉或是牛肉的区别，却又绝对不能接受前者。 所以，一旦汉尼拔在人前表演料理过程，就意味着，看到这一切的人最终也会被切下某个部位成为食材的一部分。对汉尼拔来说，能上他料理台的肉食，是应该感到荣幸和喜悦的。 尽管他很清楚，没有谁愿意变成畜生在锅上煎煮，但那不是他会关心的事。 “你不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吗。”汉尼拔用火/枪给一块红彤彤的肉类烘烤。 艾米看着面板显示的信息说：“新鲜的牛排。” 汉尼拔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抬眼看了看她说：“看起来，你也没有彻底失去所有，至少，你依然有着过于敏锐的判断力。” “关于我的事……” 艾米还没说完，汉尼拔就打断道：“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先聊点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艾米明白他是指真正的自己。 “艾米。”她用中文发音将自己的名字念出来，“需要我写下来吗？” “不用，虽然我不太会中文，但多少有所了解。”汉尼拔优雅的身影与他食人魔的称号完全挂不上勾，“艾是你的姓氏，这个姓氏在中国是特别的吗？” “不是。”艾米说，“在中国有不少人姓这个。” 食物在加热过程中散发的香味儿让艾米感觉更饿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和彼得到现在至少有超过8个小时没有吃东西。 “我以前听一位中国来的语言教授讲过一个字。”汉尼拔道，他注意到女孩儿吞咽唾沫的动作，随即给牛排翻了面，“书写十分复杂，读音却很简单。” “是哪个字？”艾米问。 汉尼拔用非常标准的发音道：“爱。”他顿了一下，又用英文翻译，“我记得它是love的意思。” 艾米点点头：“有这个字。”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在跟汉尼拔讨论什么“爱”，这气氛真是和谐得诡异又滑稽。 “跟你的姓氏，有关吗。”汉尼拔像是兴趣很浓。 “没有关系，只是音调一样。”艾米说。 “艾米”这个名字其实没什么深意，因为养母姓艾，而据养母说，她小时候对米饭特别热衷，于是就取了“艾米”两个字。 汉尼拔切下一块牛排放在盘子里，将它递给艾米：“试试看。” 牛肉表面的油脂还在滋滋作响，里面却带着明显的血丝。 “三分熟。”汉尼拔补充道。 艾米没有抗拒的拿起叉子，新鲜的牛排没什么腥味儿：“还不错。” 汉尼拔非常满意地牵起嘴角，他还是将剩下的牛排处理得更熟了些才开始散上调味料。 他刚才只是在试探艾米的胆量。 吃三分熟的牛排很容易，但吃食人魔提供的三分熟牛排，不是人人都有勇气。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只是像牛排的人类大腿肉。”汉尼拔饶有兴趣地对艾米说，“而我一定要你吃完它，才会帮助你，你要怎么办？” “那就吃完啊。”艾米道，“又不是我的大腿肉。” “你不害怕？”汉尼拔的视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尖，“或是觉得恶心？” “生吃肯定不行，但如果只有这么做，你才愿意帮我，我会尽量克服的。”艾米不以为然地道，“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在不告知我原材料的情况下，做成味道不赖的样子，让我吃下去。” 汉尼拔有些意外，不过他的脸上倒是没有吃惊的表情，他只是看着艾米，直到牛排的浓郁香气提醒厨师，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过度的加热就要影响食物的口感了，汉尼拔才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工作上。 “你刚才居然是认真的。”汉尼拔的声音微微发颤，他一直在观察艾米，以确保自己收集的信息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但愿你不是认真的。”尽管艾米可以为了彼得去忍受，但不表示她能欣然接受，“我只是想救彼得。” 汉尼拔不置可否，只是将煎好的牛排完整的放进餐盘，并为艾米倒了一杯果汁，“你多少岁？”他忽然道，“我相信你已经成年了。” “24岁。”艾米不打算在汉尼拔面前编造谎言，除了激怒他，实在没有别的帮助。 汉尼拔立刻把果汁放到一边，重新为艾米倒了杯葡萄酒：“轻慢用。”他没有任何怀疑。 【玩家获得汉尼拔亲手制作的牛排一份，可恢复百分之七十的体力。】 艾米不耐烦地扫开提示，现在她已经不想看到这些像废话一样的弹窗了。 汉尼拔也为自己倒了杯红酒：“通过食用人肉，能让我内心平静，并且可以从中感受到愉悦。”他对艾米说，“我知道这对大部分人而已，是不正常的行为，我不否认这个，我内心的想法常常违背人类世界的道德底限。” “没有想过改变吗？”艾米大快朵颐着，耳边充斥着各种“不正常”的论调也不影响她的食欲。 “尝试过，然后我感到痛苦万分。”汉尼拔说，“好了，艾小姐，我已经将我的故事分享给你了，我认为我们之间能够友好相处，并且，你也完全放松，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事了吗，鉴于你的故事可能比我复杂得多，我想我们应该抓紧时间。” 艾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汉尼拔不断地跟自己闲聊的目的，是为了让彼此的相处别那么僵硬。 ※※※※※※※※※※※※※※※※※※※※ 作者家里的老人出了点事，住院治疗中需要每天有人照顾，作者时间非常有限，可能暂时没办法写太多，不过隔日更的节奏会尽全力保持，等老人过了危险期我再写多一些，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 也希望小天使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度过国庆长假！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弥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简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可 50瓶；放弃治疗 31瓶；泡泡你老婆跟黄衣跑了 11瓶；半烛、一个调皮的小孩儿、kitanai☆、天黑了 10瓶；miaaaa 5瓶；君竹yu 3瓶；爱唐糖 2瓶；苦厄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