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败露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厚厚的一层老茧，不过今天多了几个水泡，手掌发黄，指甲里都是泥。

    疯了，疯了，就在半个小时前，自己做了什么？用一双筷子指着一个未成年人的眼睛，可想而知，当时王梓杰会有多害怕？

    一想到明天还要面对王东雨，以后还怎么相处？打了他儿子，他肯定很生气，要是谁打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一定会找人说理去。

    河面平静的如镜子一般，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树影倒影在水里，周围静悄悄的，躺在地上，看着白云，心里却乱成一锅粥。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学格斗防身术了，自从学会了，心里好像没以前那种平静，总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觉得自己会两下子就张狂的厉害。

    还是自己的精神病又要犯了？为了别人，也为了家人的安全，还是要去四院找专家看看。

    走的急，忘了喂吉萨它们了，还忘了自己家的铁锹，也不知道家里人明天要不要用？没办法，还要回去。

    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骑上电瓶车又往回赶。

    十来分钟，到了养殖场门口，大铁门上了锁，周凡把电瓶车放门口，往里看看，车不在，没人。

    老规矩，爬墙头进去，周凡一潜入，三条藏獒都在笼子里狂欢，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叫声。

    菜还放在桌子上，锅里还有半锅面条，兑到一块，分了三份，都给了獒，当晚餐了，几个猪脚也给了獒，还给他们倒了清水。

    獒吃着晚餐，不再吵吵了，把铁锹从门缝塞出去，又爬墙头出去了。

    怎么感觉像做贼似得？经常爬墙头进出，王东雨回来看到桌上的菜没了，会不会吓一跳？还以为是又被小偷光顾了呢？还是个特没出息的贼，居然连菜也偷。

    骑着电动车回了家，刚到屯子头上，就看见马龅牙家门口有很多人，把大门口堵的死死的，不知道是在干嘛？

    回到家，把车插上充电器，进了屋，就看见炕上四个小人，真在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姥姥盘腿在旁边上，也居然再看动画片。

    “姥姥，您九十多了，还看动画片，真是童心未泯呀！”周凡说着，进了房间。

    “你以为我想看呢？我想看二人转，可我不会调台”

    不是不会调台，是根本找不到遥控器，只要孩子看动画片，任何人都别想调台，除非仨孩子睡觉了。

    “你看电脑不就好了”

    “盈盈在看，轮不上我”

    呵呵！周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看炕上的四个孩子问“点点，你妈呢？”

    “我爸爸来了”

    孩子也没有看周凡，依旧看着电视，周凡抓抓头，觉得没意思，仨孩子看周凡一身衣服，指指周凡问“妈妈，姥姥要骂你了，看你脏的”

    “是，妈妈是很脏，我去洗澡去了，过会给你们做饭”

    说着，周凡去了西屋，电脑开着，屋里没人，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去了。

    一推门，就听见惊叫一声，把周凡吓了一跳，大声说“你叫什么玩意？”

    “我还没有洗好，你怎么就进来了呢？”周盈用毛巾遮挡着重要部位，气呼呼的说道。

    “挡什么挡，旺仔小馒头一个，有啥好看的”说着，脱下一身脏衣服，扔在地上，跟周盈去抢水龙头去了。

    周盈当然不肯了，姐俩在浴室里抢来抢去，谁也没洗成，周盈大叫着“女流氓，就会欺负我。

    洗着头，周凡问周盈“马大爷家围了好多人，干嘛呢？”

    “点点的亲生爸爸来了，带的东西都是国外进口货”

    点点知道自己有爸爸，难怪不待见马龅牙，看样子东瑛没在点点跟马龅牙之间，起到一定作用。

    “龅牙把东西都扔了出来，还动手打了点点的奶奶，见了点点一面，给了五千块钱，丢下三个字，法庭见，龅牙就是个白痴，当着很多人的面动手，岂不是给人留下把柄，落了口舌，点点爸爸再上诉，要回点点的抚养权，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确实很白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一个老人，不管你多有理，你都变成没理，关键还是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不定是人家设计好的，给龅牙挖了一个坑，他自己往里跳的。

    “东瑛也不行，平时能了吧唧的，可一遇到事就傻眼了，把点点往咱家一送，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还有那个小点点，没礼貌，没教养，连咱家小屁孩的一半还不如，结婚大半年了，也不生个孩子，难道真就让大爷这一门，到龅牙这里断了后吗？”

    周盈洗好了，把龙头让给周凡，周凡想也没想就说“那龅牙也不行，也不找个活干，都三十几多了，还伸手跟父母拿钱用，他也好意思？别说东瑛不乐意生孩子，换了谁也不想生，生了孩子，拿什么养活？上学要钱，穿衣服要钱，还买辆车，那烧的是汽油，不是水”

    “谁说不是呢，万一再像你一样，一胎生了三小屁孩，再住俩个月的院，那可真是要倾家荡产了”周盈口无遮拦的说着，穿好衣服，照了照镜子，压根没有看周凡。

    周凡眯着眼睛，盯着她，头上水流下来，把一头泡泡冲了下来，就在刚刚聊天的时候，她可是说了两次小屁孩，成心的吧！

    她也是小屁孩一个，只是比仨孩子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还装的好像自己已经成年了一样。

    “咋的，他俩帮你把密卷撕了，你应该感谢他俩才是，你看你又不用费脑子做了，不是更好，有时间写写情书，上上网，给濛濛聊聊天，畅谈一下未来的理想，不是比做卷子更有意义”

    只见周盈脸一红，跺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还害羞？至于这样吗？暗恋濛濛的事，她打算什么时候跟濛濛挑明？还是一直这样单恋着他呢？

    家里有虾，还有鱼，炒俩素菜就可以吃晚饭了，看看天色不早了，爸妈还在东瑛家没有回来，都干嘛呢？

    “点点，我送你回家”说着，周凡拍拍手，准备抱她。

    点点还没有爬起来，俩儿子就已经爬起来，扑在了周凡怀里，要周凡抱。

    星星慢了一点，不过还是紧搂着周凡的脖子，死死不撒手，撅着小嘴在周凡脸上亲，还叫着“我也要妈妈抱”

    投怀送抱的日子不多，看样子不陪她去医院打针是明确的决定。

    “可妈妈就有一双手，怎么抱你们仨个？”

    点点到底大一岁，自己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走并说“我是大宝宝，不要你妈妈抱”

    生气了吗？还是吃醋了？小孩子好像有点老成，总喜欢装的像小大人，说话的口气都跟自己家的仨孩子不一样。

    “别让你妈抱，干一天活，你们想累死我外孙女吗？”

    姥姥也跟着掺和进来，还嫌不够乱吗？

    “星星，外面有蜻蜓，快来看”点点扎着俩小辫子，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说着，还不时的往外看。

    仨孩子穿上鞋，连外套也没有穿，兴高采烈的跑出院子，停在门口，抬着头往天空看，有几只蜻蜓飞，飞的不是很高。

    “妈妈，我要蜻蜓”星星晃动着周凡的手臂，看着蜻蜓，做了一个伸手去抓的姿势出来。

    会飞的蜻蜓，怎么抓？闺女，你可真会给你妈我找个好活。

    用什么抓？难道用手吗？还是用网鱼用的网兜？可家里也没有网兜，怎么办？

    有了，看到大扫帚放在大门边上，心想着用扫把拍，轻一点，或许能拍到，想着想着，就拿扫把开始了。

    左一下右一下，蜻蜓煽动翅膀，飞的很快，光站着是拍不到的，没办法，豁出去了，追着蜻蜓跑，边跑边拍，感觉自己拿了一个特大号的苍蝇拍子，追着一只巨大无比的大苍蝇紧追不舍，像跟它玩命似的。

    “妈妈，在你后面有”

    孩子们在离周凡不远处大门口站着，给周凡指明方向，还别说，幸运的是，还真让周凡给拍到一只。

    “儿子，来帮忙帮妈按着扫帚，我把蜻蜓拿出来”

    俩儿子就过来了，俩人一起按着扫帚，周凡特别吩咐说“不能动，一动就会跑了，我还得再拍”

    小心翼翼把蜻蜓给拿了出来，女儿兴高采烈的拍手叫好，对着点点就说“我妈妈好厉害”

    “我妈妈比你妈妈厉害，我妈妈还抓了好多好多的蝉蛹”点点不服气，用小手点着星星的鼻子回道。

    “可你妈妈没有蜻蜓，我妈妈有”

    这也显摆显摆，闺女，这有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蝉蛹还能吃，蜻蜓又不能吃，还不如去打工蝉蛹。

    儿子拿了一个空的饼干盒，把蜻蜓放了进去，并小心把孩子用一张纸盖上，用一根绳子扎住口，并戳了一个小窟窿眼，给蜻蜓呼吸用。

    又转身拍了好几分钟，在孩子七嘴八舌的的指导下，给他们每人拍了一只，就连点点也有。

    几个孩子高兴坏了，周凡热的一头汗，把扫帚放在墙边上，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无厘头，居然跟个孩子似的，玩起扫帚拍蜻蜓，被人欺负看到，明天又被屯子里的人议论。

    四个孩子跟在周凡后面，走上桥，周凡有点不放心，绕到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在自己前面，马龅牙家门口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回家做饭去了。

    “滴滴……”

    周凡回头看，看到王东雨开着车从东面过来了，停住脚步朝点点说“点点，你舅舅”

    点点回头看，小跑就往王东雨车边跑，举着手里的蜻蜓给王东雨看。

    还有车，周凡领着孩子退到桥头，可车没有再往屯子里开，而是停在路边上，再仔细看，开车的是黄焰。

    怎么换车了？是怕别人发现吗？周凡想了想，低头看到仨孩子，顿时有点小紧张。

    车门打开了，探出一双女士小高跟皮鞋，等车上的人完全下来，周凡傻眼了，并狠狠咽了一口要唾沫。

    “儿媳妇，意外吧！”

    太他妈的意外了，心跳加速，本来就有点小热，这下额头上的汗，像下雨一样，开始往下掉。

    “孙子，看看奶奶给你买了什么？”

    当礼物拿出来的一刹那，洪羽妈看到俩一模一样的俩孩子，嘴巴都张的能塞下去一个鸭蛋了，连礼物都掉地上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黄焰狠狠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看了一遍又一遍，拿了手机去打电话了。

    “妈妈，我也要礼物”星星搂着周凡的大腿，撒娇嘟嘴说。

    “这……这……”洪羽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伸手拿了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放嘴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来干嘛来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连她不争气的侄子也来了，拿着手机给娘四个拍照片。

    “嫂子，这你做的可就不对了，你得给姑妈一个解释，还有我表哥，你这撒的是弥天大谎，不能被原谅，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姑妈……”

    说着，周凡把他的手机趁他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冷冷的说道“我撒什么谎了？我怎么不知道？从哪来回哪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照片已经发过去了，就看到朱晓峰的手机开始亮了，电话上号码尾号是洪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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