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火坑
会后，秦浪把杜芳华找来，问了他的看法，杜芳华道：“这些年，我在国土厅就是听说过一些的，这里面有很多是官商勾结在一起的，要想撼动这棵大树，只怕是很难的。再说了，他们的入股在合同或章程中并没有体现出来的，所以你根本无从查起；何况很有可能牵涉到一些更高级别的领导，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说白了，这是一个火坑，为什么迟迟没有成立这个专门的管理部门，就是因为他们只想趁未规范之前，浑水摸鱼。” 秦浪笑道：“是啊，这就是一个火坑。但是有没有很好的办法来解决？” “有，肯定是有，但是难度确实很大的。” “你说的是矿产交易中心？”秦浪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就是不知道当初他们设置部门时为什么没有考虑进去。 杜芳华满意地点点头：“看来秦局长早就想到了。把所有的矿产归于一个口子，公开交易，既有效地监督了矿业公司的开采管理，同时又稳定了价格，避免了恶性竞争，而且地方和国家的税收也肯定会大大见涨的。至于别人参不参股。那是纪委的事情，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管理工作就行。” “我还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能够把所有的矿业公司都整合起来，成立大型的国有企业或者让国内有能力的专业集团来合作，这样不仅保证了资源的最大限度的得到利用，同时对环境的保护也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对对！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像华夏有色等大型国有企业当然也是愿意加入进来的。”杜芳华很是赞同：“看来秦局长没有少做工作啊！” “我已经让赣江大学的地质专家和法规处起草《赣江省矿产资源管理办法》，你多关注一点，另外我还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积极跟大型国有企业接触，把我们的意图传递给他们，条件成熟的话，你就可要进行初步的洽谈。” “看来秦局长已经想得很远了，真了不起。”杜芳华摇摇头：“我是一个迂腐的人，可能不适合的。” “说实在的，目前这局里就你让我佩服，让我看的起。你秘密地进行，直接跟我报告就是，要什么支持，可要跟我说，也可以找唐秘书，她会帮你安排好的。” 秦浪不认为对张子贤的敲山震虎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至少是有一些的。 这个春节，局里没有安排秦浪值班。因为已经是一个机关的一把手，秦浪自然没有像以前那么多的时间供自己挥霍了，秦浪显得很不自在。 唐虹把李丽娟、张骏等人召集起来，每人分发了一个红包，聚了餐之后，就放假了。因为秦浪的红旗车已经有三四年了，实在是太普通了，所以年前秦浪就安排孟慧兰去华夏一汽帮秦浪定制了三台改进型的大红旗，尽管按秦浪的要求，但是一汽限于技术，也只能勉强让秦浪满意。 赣江放了两台，还有一台是放在江南的。小佳姐从岭南直接到了洪都，唐虹让孟慧兰开车回家，自己把秦浪送到南苑后，又开车返回了。 秦浪没有时间赶回南华去，只能是一一打电话表示歉意。马明成、马小蝶、小芬姐、小娟姐还有凌雨桐等将他们送上飞机后，就一一分开了。 尽管秦浪人在南华，但是心里却在牵挂着芭堤国。记忆中的索罗斯可是在元月份就开始了对芭铢的抛售的。 亚洲金融危机以后，有人对索罗斯进行过总结，说索罗斯的一生就是做空的一生，如果索罗斯做空哪只，哪只就一定会大跌。 山姆联储主席古林斯潘发出了美元要提高利息的信号，意味着大量流入芭堤国的美元资产是要回娘家的。 而索罗斯及其七七八八的盟友或代言人在芭堤国造谣，散布芭铢就要贬值的消息，许多新闻媒体遥相呼应，泰铢将跌得一钱不值。这一阵舆论造势，所以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赶紧存美元吧。媒体上预测的都是芭铢将被迫下行的分析文章。 元月，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召开。会上年副总理再次提出，要切实整顿金融秩序，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深化金融体制改革，明显提高金融企业的经营管理和服务水平。并提出将1997年作为防范金融风险年。 还是在元月，索罗斯组织的围栏猎杀开始总攻。索罗斯联合多只对冲基金一起向芭铢发起攻击，一面大量抛售泰铢，一面买入泰铢对美元期货，一面在股市抛售蓝筹股，同时融券放空，芭堤国股市应声大跌，一面大手笔买入期指空单。在芭堤国的现货市场、股票市场、期货市场，索罗斯开始了一系列致命的出击。 这次到机场接机的是肖辉，肖辉开车小娟姐的那辆宝马，从绿色通道出来。尽管起来当时在洪都，而肖辉还在春来，但是秦浪并没有时间去跟他见面。 秦浪抱着小天问道：“和县政府配合得怎么样？” “感觉叶瞳这个人说不上来什么的，有想干好事情的愿望和想法，但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有时候我觉得她跟我一样笨。” “当初我背了处分之后，她在洪都无意中见过一面，她先是称呼秦浪，最后才改口，而且态度也是比较冷淡的，感觉这个人很势利的。上个月，跟我打电话，说见面聚聚，我说忙，没有理会她的。” “这个人，说不好什么的。”肖辉接了电话：“爷爷，我们还有一刻钟就到了！” “叔叔、婶婶、小军都回来了的，姑姑、姑父还有小勇和小兰姊妹都过来了的，今天应该是很热闹的。” “这么多人啊！”小佳姐插话道：“家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的。” 还没到院子门口，远远地就看见爷爷站在那里，周围好些人围着他，都朝这边望着。秦浪有些感动，小佳姐也哽咽起来：“爷爷！” 秦浪抱着小寒下来，疾步走上前：“爷爷，你们怎么不去屋里啊，外面这么冷的？” 老爷子伸出双手，将小寒小心地接过去，抱在怀中用大衣裹紧，乐呵呵地笑着：“一路上还好吧！走进去吧，外面冷了点！”说着便逗着小寒往院子里走。 家中真的是太热闹了，真的不知的怎么叫了，反正就是人太多了啊。姑姑肖冬梅在家排第二，现在是吉昌省的统战部长，上次出租车用的小众的车，就是她出面牵线搭桥的，因此先后四次从一汽小众购买了三千余辆的。秦浪专门定制的三辆大红旗也是她帮助联系的。 姑父毛华龙是华夏军事研究院的副院长，也是华夏国际事务亚洲地区研究所的所长，是一位资深的评论家。 长子毛晓勇华夏邮政大学毕业，目前是华夏邮政局北平分局办公室的一名职员。女儿毛晓兰是华夏传媒大学的大二学生，她的理想就是做倪萍第二。可是秦浪仔细回忆，愣是想不起还有著名的主持人叫毛晓兰的。 肖军已经吴越大学读研究生，看见秦浪进来，笑嘻嘻地道：“姐，那次我看见他就知道他喜欢你，你还拿书丢我的？我的眼睛还可以吧？” 小佳姐笑嘻嘻的：“你小孩子知道什么的啊？” “说不定我当时不提，你们俩还不一定得拢来呢？是不是给我的红包厚一点啊？” 秦浪搂着他的肩：“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肖军歪着脑袋：“你可别催我，我想哈看什么东西好啊？”对秦浪说：“有没有价格限制啊！” 秦浪摇摇头：“没有！” 小佳姐挽着秦浪的胳膊：“不行！怎么会没有价格限制呢？” 毛晓兰也笑嘻嘻地凑过来：“姐夫，怎么着不会把我忘记吧？” 秦浪点点头：“一家人，不会的！” 毛晓兰也加入歪着脑袋的行列，姑姑笑骂道：“你们就知道敲诈秦浪，虽然他有点钱，只是不能太过火啊！” “知道的！再说了姐夫自己没有说什么的，还有爷爷也没有发话呢？轮不到你们的。” 老爷子还在逗弄着小寒，看了看这边，呵呵大笑着。 “那个！”小军终于小声地说道，并指了指小佳姐的宝马车。 “有驾照吗？”秦浪问道。 小军急忙冲口袋中翻出驾照，笑嘻嘻说道：“上次赚了钱就像买的，结果被狠心的黄世仁给没收了，所以只好找你了。” 秦浪没有回答，而是问毛晓兰：“你有驾照吗？” 毛晓兰摇摇头：“我要去学，他们不肯，我正在自己攒钱考驾照呢！” “那勇哥有没有驾照啊？” “有的，有的！” 秦浪说道：“那好吧！大家一家人，难得这么开心。小军、勇哥和嫂子一人一辆吧。” 小军开心得跳起来，“还是我姐夫心好，明白我的心思！” 肖少聪过来：“不行！你有了车，就会耽误学习的。” 毛晓兰看着哥：“这车我也有份不是？” 肖伟不要，可是秦浪道：“让嫂子去学车吧，没有上班生活毕竟单调了一些的。他们买车花了多少，我就帮你转多少。记得，我是给嫂子的，你可别挪用！” 嫂子连说不要，秦浪道：“只要一家人人开心就好！” 秦浪开着车，带着小佳姐，还有肖辉，毛晓勇开着老爷子的那辆红旗，带着妹妹和小军，跟在秦浪的宝马后面，喜滋滋地往宝马车行驶去。 小佳姐挽着秦浪陪着小军他们看车的时候，秦浪看见小辉哥的目光久久地盯在了一台宝马的越野车，黑色的。秦浪道：“小辉哥的那辆奥迪已经很久了，要不跟他换一辆。” “随你的意思啊！”对自家的人也忒大方了，小佳姐心中明白，还不是自己在秦浪心中的分量太重的缘故，尽管有点心痛，但是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三台车总共花了220万元，肖辉尽管说不要的，但是看见秦浪真诚的目光，还是欣然接受了。秦浪道：“咱俩兄弟还说这些吗？” 都有了自己的车，老爷子的红旗车倒是没有人开了，秦浪只好坐进去把车开回院子。 小军看重的是一款白色的宝马，说这白色最容易吸引女孩子的。而晓勇怎选了一款红色的宝马，小辉哥的越野车最贵，足足一百万，黑色的，很大气的。 院子里停不下，所以只好停在院子外面了。大家出来，这秦浪也忒财大气粗了嘛。其实，他们都不了解秦浪的心思，主要是让爷爷高兴，让爷爷明白他秦浪没有把肖家人当外人，这样爷爷才会放心。 秦浪让小佳姐把一张卡塞给嫂子，塞子不要，小佳姐使了好几次颜色，嫂子才收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秦浪带着大家说去一个地方。秦浪亲自开着车，小佳姐抱着小寒坐在前面，老爷子、肖少光和马阿姨一起坐着老爷子的红旗，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会所。 “佳瞳会所？”小佳姐看着秦浪，难道？秦浪点点头：“这里是我买的，装修了好久，主要是等装修的气味完全散尽后才准备开门的。买这个地方，花了近三千万，装修花了五千多万。是一个小型的私人会所，与长安会所有区别的。” 赵春平站在大门口：“秦少！” 秦浪道：“辛苦你了！”又把爷爷他们介绍给赵春平他们。赵春平一一招呼，最后道：“秦少，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吧！” 马阿姨抱着小天，秦浪和小佳姐一左一右搀着爷爷往前走。毛晓勇和毛晓兰还有小军十分高兴了：“以前就觉得没有地方去，现在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去了，还不用担心钱包不鼓啊！” 乘坐电梯到了五楼，秦浪介绍道：“这五楼纯粹就是个人的了，下面四楼包含地下室，算是共用部分，只有这五楼，就是我们一家人的领地了。” 秦浪推开一间房子，是一个近百平米的办公室：“这是给爷爷准备的。这里面还有房间，累了就休息一下，那边还有一个小型的会客室，都是隔音材料。那边还有一个小型的健身房和娱乐室，很方便的。这里有全国八大菜系的厨师，随时都可以提供您需要的可口的饭菜和美味。” “我要他干什么？”老爷子虽然拒绝，但是看得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时时、处处秦浪都是照顾他的心态的。小佳姐扶着爷爷：“爷爷，这是秦浪的一番好心，你怎么也得试一试的！” 爷爷拗不过，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下来，还是很满意的。 赵春平拿过一个文件夹，秦浪打开递给小佳姐。小佳姐很是诧异：“递给我干什么？” 小佳姐打开，其他人凑过来，当初秦浪转接过来的时候，就是用的小佳姐的名字。小佳姐羞红着脸：“我的还不是你的吗？” 秦浪道：“等过完了春节，你就是持有香港身份证的香港居民了，怎么说也算是港资企业了不是？” 老爷子看着秦浪，这小子考虑问题还是真的比较缜密啊！ 爷爷在会客室坐下来，肖少光、肖少聪、秦浪、毛华龙、肖冬梅等坐下来。马阿姨看着情形，明白大家有事情要说了，就带着孩子们去了会所其他的地方。 肖伟和肖辉在爷爷的示意下，也坐了下来。 “赣江的工作不好做吧？”尽管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秦浪知道这是老爷子在问自己呢。 秦浪把赣江的情况说了一遍，“赣江不是春来，春来也代表不了赣江，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也同样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人，这个难度不小的。” “是啊，虽然位置是提上去了，但是工作的难度却不一般啊！明坤也跟我打过电话的。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的想法第一步是摸底，这个工作前期已经做了，但是不扎实，主要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的，不过已经再次责令他们重新摸底了。另外，他们摸底的情况不过是起些补充作用，因为我先后派出了两个暗访组，有很多情况是明白的，不过是对他们作出判断而已。第二步，是已经在组织赣江大学的地质学专家、法规处等在着手编写《赣江省矿产资源管理办法》，争取作答有法可依，不至于被人诬陷。第三步，就是请省国有资产管理办公室介入，和他们共同商定这些国有资产的管理办法。第四步，就是邀请国内大型国有企业参与开发，这样既可以保证资源的充分利用，再者在环境保护方面也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还有一点就是可以减少很多的社会矛盾。这四步，除了第三步还在摸索阶段外，其余三步已经在实施中。” 老爷子点点头：“小伟，你说说看，应该怎么走？” “我觉得吧，这么大面积地进行，所遇到的阻力肯定要大得多，所以是不是可以搞试点？” 老爷子还是点点头：“肖辉，你认为呢？” 肖辉有点头疼，这是爷爷在考自己呢。“我认为是不是在各地州市设置同样的管理机构？” “其实，你们说的都没有错。如果，把你们三个人讲的综合起来，可能相对来说，就比较完美了。可见，这几年大家都在成长，都有进步。不过，我认为你们首先要强化管理职能，所以首先制定那个办法是对的。你们三个人啊，秦浪虽然年纪小点，但是经验比较丰富，头脑比较灵活，思路比较清晰。” “目前，因为这其中的形势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是没有顾虑，但是我会尽快成立一个矿产品交易中心。” “这个很有必要。交易归口，不仅在价格、服务、计划等方面能起到很好的协调、调度作用，而且对于税收也会有不少的进项。”肖少光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利益来。“现在关键就看省政府怎么支持你了！” “这个，我想了，省政府如果不支持，我就采取试点的方式逐个击破，整顿一个就巩固一个，他拖我也拖，而且专门盯那些大的，群众反响比较大的；他如果支持，我就打造一支规范、专业的监察管理队伍，建立一个合理的开发、管理、招商、交易平台，逐步规范起来。”